点竹死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顺着风传遍了大街小巷。
似乎人人都对此能说得上几句话,可唯独,宫门一直潜藏在低气压之下。阴霾一直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好似从不曾散去。
宫尚角的手废了,身为宫门这年轻一代最有战斗力的人,他的惨状似乎更印证了其他未能回来的人的下场。
这是少年第一次见到其狼狈模样,浑身浴血,只靠一直左手握着缰绳,眼睛都不敢合上一下,不分昼夜的奔袭回来。往日冷峻的面容此时更填了疲惫,而浓重的郁色更是形影不离,躲藏在他青色的胡渣之下。
一双眼布满血丝,眼神空洞,了无生气。像是一个漩涡,要把人吸进去。
自他回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的坐着,十分老实的让少年为他医治。可这老实劲里却平白无奇的透露着空荡荡的空壳之感。
少年时常怀疑,是不是肉身回来的太快,所以他的灵魂还在后面追着跑呢。
这种感觉十分直接,在为他检查身体时尤为明显。
一开始,他就知道出事了。
从医多年,只需要一眼他就看得出哪里不对劲。
左手拉缰绳,右手提人头。
远处看是没什么问题的,可走进了瞧,却不然。那人头分明是靠着枯发系在手指上的,整个手臂都肿胀的不像话,脉搏微弱,只靠一口气撑着而已。
他的右手废了,经脉寸断,此后再不能拿刀。若想重新接起经脉,不是易事。
而浩浩荡荡夜袭而出的一群人,少年再没见到其他人回来。
月长老,宫子羽,金繁,雪重子,雪公子……
一个都没回来
而对于他们的去留,宫尚角是一字不提。准确的来说,是从他回来,他就只说过一句话,那是他翻身下马的时候。
他喘息着,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倒在了少年身上。
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少年耳畔,他听见宫尚角说
宫尚角:都结束了。
宫尚角:结束就是开始。
两句话没头没尾,少年琢磨不出来什么。
于是只能更细心的照料他,希望他早日康复。
而需要休整的又何止是宫尚角一个人?
在一处深山老林之中,有一串血色的脚印沿着树阴一路到了悬崖尽头。
灿烂的天光中,云影在他们身上徘徊。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都是了无生气。
雪重子低垂着眼,眼睫蒲扇,而他身边,是早已冷了的雪公子。
而在山下,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引得宫子羽追逐不停。残躯并不能阻碍他的脚步,他弯着腰,柱着一根树枝做拐杖,艰难的行走着。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点竹死了,仇恨以消,一切都百废待兴。
少年站在山门上,远远注视着山谷中百姓,万家灯火阑珊辉煌之景,总是叫他忍不住想起什么来。
似乎,是到时候接她回来了。
可,放出去体会过自由的鸟,还会想回来吗?
回到牢笼之中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哥哥的心气儿散了,整个人都沉溺在一摊颓废的淤泥里提不起劲来。宫子羽生死不明,月长老踪迹全无,雪重子雪公子不知去向。
偌大的宫门,一时间就只有他了。
看着长街上无法冲刷掉的血迹,少年罕见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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