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深处,她曾见过那种通体黝黑,触手微凉光滑可却温润的矿石。那是她很小的时候,在书房小小的一盏灯之下,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父亲抱在怀里,哭了笑,笑了哭
父亲激动的看向她,颤抖着声音说
薛父:小姝,我们要发财了!我们要发财了!
他的声音像是残破的风箱,赫赫的漏着风。
随着时间的流逝,父亲猩红的双眼逐渐在记忆中淡去。她随着父亲,乘船,去了一座荒岛。父亲说,这里就是他们的财富,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可在她眼里,那只是一座黝黑的矿洞而已。
她自小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如何经商,对于盐务早已了如指掌。可那里,似乎是她从未触及的灰色地带。
父亲总说她还小,还不懂事。可只有她知道,随着财富的积累,父亲逐渐变了
他像是惊弓之鸟,一点动静就会吓得魂飞魄散。家里的守卫越多,围墙就越高。到了最后,连她都变成了闺阁女儿,在没摸过算盘。
她不明白父亲在怕什么,可现在她懂了。
云为衫什么都没做,只是笑盈盈的站在日光里,整张脸都透露着娇嫩的颜色,然后说
云为衫:薛家盐如雪,可偌大的家产,却连一个盐矿都没有。贩夫走卒、买卖走私,盐商多不胜数,无锋怎么会看得上一个薛家?
其话语轻轻,就像天边那道光能轻易穿透柔软的云层,刺向她的心底。
在归途中,少年曾提及这几月间发生过的事,宫子羽过三关试炼,执刃继承仪式已举办,其名正言顺成为宫门最高领袖,手握大权。还得了一把新刀,是玄铁打造而成,坚韧锋利无比。
云为衫:你怎么不想想,宫尚角为何到的时机那般巧?只活着你一个,一个拥有万贯家财的孤女?那座矿的地契,如今可还在你手上?他们好心保存下的财宝里,还有几件你们薛家的东西!
那个箱子,她十分珍爱,只打开过一次。里面多是珠宝黄金,确实没有几件货真价实的房产地契。
她看着云为衫,心气浮躁,只觉胸口闷闷的疼。
所有过往如流水一般缓缓淌过,与她的身体交织缠绕,不可分离。
她陷在里面,无法自拔。
而在她床前,少年日夜不休,衣不解带,守在一旁。
宫远徵:哥哥,最近心绪不好,说的话有点不好听。你别和她计较。
宫尚角:无妨,孩子没事吧。
宫远徵:不太好,最近本就赶路辛苦劳累,她身子弱体质偏寒,又怀了孕。一回来气儿都没喘匀,三番两次急火攻心,如今是气血两虚,要好好养着了。
提及此事,少年担忧的目光转瞬变的锋利,像是一把利刃出鞘。
宫远徵:宫子羽不是说会看好她吗?怎么还能堂而皇之的跑到女客院落来?我看他是醉倒温柔香早难以自控了!
宫尚角:远徵,静心。狐狸尾巴漏出来,总要漏全了才好一把抓住的。
宫远徵:可……小姝她……
宫尚角:你难道忘了薛老大人死前的嘱托了吗?他拦不住他儿子,只能保全这唯一的血脉。成了婚,便是后宅妇人了,许多事不必叫她知道了。
宫远徵:可那是她的父母啊
宫尚角长身一立,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走来的宫子羽和金繁,目光复杂
宫尚角:远徵,你觉得无法自保的人,该不该贪图自己无法掌握的东西呢?又或者说,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活着吗?
宫远徵:那…那座矿……
宫尚角:什么矿不矿的…不过是一种极其接近玄铁且十分相似的矿石,并不是玄铁。若是真有这样的矿,那天下岂不是人人都能得神兵利器在手?
宫远徵:所以,薛茂才只是以假乱真,如此才在十余年前发了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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