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身影拼命的奔跑,大雪凛冽,吹起的雪花片也格外的尖锐,划开皮肤留下滚烫的血珠,身上百孔千疮,。
破损的衣服下,一道道深入白骨的伤痕撕裂,风带着血腥气传了很远。
“张起灵!”
跌倒后狼狈的爬起来,大雪封山,孑然一身回望,他把他搞丢了。
旁观者的张起灵想说他在,可是喉咙被莫名的力量封锁,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念年哭喊,力竭的倒在雪地上。
他想说回去吧,这是命。
寒冷的冬天并非没有野兽,能在这个地方存活的都是野性十足而且杀红眼的。
浓烈的血气引来白狼群。
一个个奔跑贪婪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猎物,饿红了眼压低身子磨砺利爪,呼出胸腔的血气,咳出血沫。
摇晃起身,看向远方,那里似乎没有尽头。
“族长……”细碎的声音破碎在大风中,他找不到他了。
青铜门。
生命流逝的感觉很快,他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张念年抬起面貌尽毁的脸,上面有刀痕,眼睛失去光彩。
长白山终究成了他的归宿。
“咳咳。”大量的记忆冲,满地血色晕染白雪,格外鲜艳。
眼眶发热的张起灵说不出话,只能把自己蜷缩在凳子上,闭着眼唇瓣颤抖,每一口呼吸都夹杂血腥。
叔叔死了。
一切的记忆没有丝毫怜悯,带着最锋利歹毒的血色侵染了空白的记忆版图,血肉淋漓,一个人的血怎么会那么多。
一个人怎么那么瘦,空荡荡的衣袍翻飞,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没有痕迹了。
最后一声张起灵,没有光泽的眼眸仰望无法逃脱的牢笼。
他慢了一步。
没有人会记得他,敌人会庆祝他的死亡,他在乎的人会失去记忆。
或许未来会有人发现他被野狼啃食的白骨。
“哑巴。”看着张起灵陷入梦魇,黑瞎子焦灼,哑巴这是看见什么了,张起灵缓缓转动眼睛。
一片荒芜和说不出的绝望。
绝望黑瞎子以为自己看错了,这种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哑巴张身上。
“叔叔死了。”语气没有起伏“过去,时间错了。”
没等黑瞎子发火,张起灵把话说完。
猛地起身想要去看张起灵,握住门把手的手指都在颤抖,一个温热的手按住他的手,把门轻轻打开。
张起灵身形微顿,然后来到张念年的床边。
他睡的并不安稳,眉头总是皱的,手指落在他的眉宇轻轻的拂过。
张起灵蹲下身,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握住他的手,安静的看着张念年,明明是记忆的碎片,他总觉得自己离开他很久了。
原来忘记和被忘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失去记忆的人会迷茫会和世界分离,而他永远没有人记得了。
世界为什么那么残忍,一次又一次。
张起灵对命没什么看法,可是他开始抗拒一成不变的路线了。
明明看见了棋盘却无法跳出去,命运如此沉重戏谑。
时间,是最大的漏洞和破解的方法。
张起灵回头和黑瞎子双眼对视,同一时间明白对方的心思。
沉睡的张念年还不知道家里的两个孩子要掀起怎样的波澜。
……
吴山居吴邪脚步慌乱的从房间跑出来,胯骨撞在桌子角,痛到失声的蹲下身,刺耳声音让王盟腾一声站起来。
看见蹲在地上的吴邪连忙搀扶他起来,一边碎碎念,一边想他老板今天要抽什么疯。
“我没事,坐会就好。”吴邪让王盟给他拿了罐啤酒,冷冰冰的液体灌入喉咙似乎不清明的大脑也冷静下来。
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海里的画面依然清晰,像是想到了什么胡乱捞出一张纸,拼命的记录什么。
这一举动让他的记忆模糊,笔突然停住,吴邪停下动作,只能一遍遍的回顾那些记忆。
“真离谱。”半晌,吴邪只能冒出来这两个字。
笔记本上他记录的文字跟墨水晕开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失去痕迹。
不能记下来吗?
沙漠,好多人。
吴邪捶了下脑袋,他大概是疯了,居然信一个梦。
年叔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吴邪呆滞的坐在凳子上,突然就想到鲁王宫那次幻境,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只不过他想这件事要不要和小哥他们说一下,本子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了,但是他脑子里的没有。
这个世界大抵是疯了。
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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