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告诉他离开这里,快走。
但是张念年不甘心,凭什么就这样离去。
本能驱使他打开铁门,吱扭晦涩的声音是生锈的连接处挤压,从跟前一点点扩散在整个走廊,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和满地尸体。
鼻腔内先冲入的是锈味然后是难以形容的复杂闷气,废旧的纸张肆意的躺在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张念年却神色凝重。
这个房间已经关闭很久没人进来了。
泛黄的卷宗铺了满地,钢笔的颜色早就褪去留下不清楚的笔记,蓝色,黑色,红色的笔迹交错,大量的图纸用订书机和回形针放在一起,还有不少的人体模型以及玻璃罐子。
他见过这种东西。
应该是很早之前张家祖地里面经常有一些疯子一样的药师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书上记录的东西在张家,不出意外都能找到一比一还原款,有的是张家人外出时捎回来的,有的是这群疯子翻山越岭带回来的,半条命都丢在那也要带回来。
人身鱼尾的鲛人,带着青铜面具的人形动物,长着三个脑袋的畸形蛇头,大身子小,在这里各种动物拼接在一起,旁边附着大量的数据。
人名不多,张念年想是因为他们太“平凡”了,达不到他们的实验要求,然后他看见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李四地,霍玲,陈文锦……
九门二代全都在上面,日期是海底墓之后。
抽屉虚虚掩盖露出缝隙,里面是老式笔记本上面凌乱写几句话,像是一个人自我的问候,也可能是长时间封闭下情感的抒发到后面笔记越来越乱,笔尖的力道透过一张又一张的纸留在下一面。
胡言乱语,更像人疯了。
“长生,到底什么是长生,他为什么没有变老!”一张纸简短的写了这几个字,笔迹黑粗,一个他字用红色的笔圈出来,重重的画上叉。
张念年认为这个他应该是自己。
这里长生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他并没有看见小官的名字,那意味着九门的记忆是改变了事情发展趋向。
可是他失败了,只留下几张单薄的数据纸,叹了口气,张念年唏嘘许久。
继续往下面看,张念年眉头皱的很深,他听过一些说法有些人能察觉世界中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
惊骇世俗的想法加剧,在普通的世界,这个世界是无法承载它的重量和庞大的知识体系的,所以人疯了。
[不对,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出现长生的人]
[他们是世界抛弃的人,应该消灭,长生是世界的漏洞和蛀虫!]
[这个时间撑不住了,长生者出现了,世界要破了]
字字不离长生两字,他的看法真是让张念年觉得神奇。
他敢发誓,世界上99%的人哪个能摆脱长生的诱惑,之所以不说只是时候没到,当事情真正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谁都会变得疯狂。
张念年转头看向墙角的立式罐子那,两米左右高度,一个身影躺在里面穿着医疗服,看不到脸,张念年越走越近,拿起旁边的凳子就砸上去。
玻璃应声而碎,人从里面掉出来,早就死了,一张青白的脸,让张念年蹲下身去触碰。
这是他的……脸?
人死后,体温会迅速下降,呼出的鼻息也是冷的阳气无法供应,但是这个人让他黑眸茫然。
他没有见过这个“张念年”。
拎着他的手腕哪里时正常的人的手指,头发也是黑的,血呢?
张念年手里的玻璃碎片往这个人身上划,血很少颜色很淡,淡淡的腥气萦绕鼻子间,有麒麟血但是又不一样。
一直到前些日子在一些人嘴里听到复制克隆这两个词,张念年才知道这些人抽取他的血干什么。
他们要培养成长生者。
这是一个疯狂但存在的想法,张家本身就干过这种事情,前不久的云顶天宫一行,换血的含义其实也大差不差,只不过他们还是自己。
但是疗养院的人不同,他们是创造一个异常的生命体,这种做法注定有悖论天理。
回到房间,录像带被张海英放在他的桌子上,插入电视里面画面闪烁,露出来废旧的阁楼和他记忆中的地方一一对应,果真是疗养院,只不过这个人为什么要把录像带发给吴三省。
难道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需要和吴三省联手,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也要把线索传出去。
只可惜……张念年靠在沙发上。
消息被他截胡了。
一个人影扭曲的姿势从摄像头看不到的角落出现,先是他的手惨白又脏兮兮的抠着地面,用力拖着身体,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只能感觉很脏,从椅子下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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