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眸子一缩,心房猛地跳动一下,随即就要抽身而去,突然手被一个微凉的手指捏住,带着茧子的指尖在他掌心勾画一笔一竖。
[她]
张念年在解雨臣的手掌心写下一个字。
不是他,它,而是她,女字旁的她,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明明没有见过却能准确的点出她的身份,这个想法飞驰而过。
此时他们两个已经挪到偏角的玄关,废弃的桌椅堆积一起高高的垒砌,张念年和小花把自己塞到里面,看那窗外人影。
那人影半晌没动静,活像个木偶人,机械性转动眼白带动一点黑色瞳孔诡谲怪诞,伸出手搭在窗户上,在他们两人的注视下,攀爬在旁边的水管上,一点点移动。
“那是……什么东西?”小花被张念年按住肩膀,凑到他脖颈,垂眸看那白皙的脖颈,开口慢道。
张念年没有注意小花的异样,喷洒的气息打在脖颈上一片温热,不自在的动了下,像转移话题般:“禁婆。”
这个东西解雨臣知道。
禁婆骨,含异香,可安神。
这种香味哪怕是拥有麒麟血的张家人,也难以防备,譬如海底墓小官的昏倒。
“为什么会在这里,禁婆不应该在海边吗?”他听闻过不少关于禁婆的传说,绝大多数都是从海边那里传过来的,这里可是青海格尔木,远离海边,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还是说有人故意把禁婆抓到这里饲养?
张念年:“霍家的人情就落在她身上。”
“如果你和霍家的那位小姑娘调查的再深一点,再坦白一些,你就会知道霍家二代中的那一位的异样,霍家的老太太也就是如今的当家人,早就察觉到自己女儿的不对劲了。”
张念年这话说的有点早,但解雨臣没有怀疑。
毕竟张家非人的手段太多,知道的也太多。
“你是说霍家霍玲。”小花很聪明,毕竟霍家二代最出名的就是失踪了很久的哪一位。
“她被困在这里很久了。”张念年说道,霍玲已经从通风管道爬出来,姿势怪异,四肢着地就像野兽一样,攀爬长长的头发垂落在地上,抬起死白的脸,黑暗中黑和白分明。
那是放在恐怖片里,足够当成压轴的出场。
霍玲从三四米高的地方跳下来,人猿学会行走般,不太协调的动作让小花眼眸微动。
霍玲的动作实在让解雨臣无法与那张照片上,明眸皓齿眉眼傲气的女性对上,这是一种残忍的对比。
霍玲本身是优秀的,那是霍老太太精心培养的孩子。
霍玲脚步轻飘飘的,白色长裙拖曳手背上青紫的血管纹路诡异浮现,瘦的皮包骨头,她先是试探性的在洞口徘徊,口中发出尖利的叫。
恐惧。
还有……焦灼。
就像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解雨臣看眼前人精致的侧脸,黑羽般的睫毛轻轻扇动,像他养的花被风缺起荡漾的柔波。
他没想到这个人情那么大。
也没想到张念年会把这个人情白送给他。
心里跟蜜糖灌溉一样发软,怎么就那么好,那么坦白,明明他经历那么多,那么坦诚,但是不得不说他喜欢这种直白。
没有人喜欢一句话拆三百个意思的交谈。
就在两人暗中观察霍玲的同时,一段戏腔突然从两人身旁传出声音乍响,惹得霍玲猛地转身向他们的位置扑过来。
“走!”张念年一把将面前的椅子握着板凳腿横在他们面前,手臂一阵震动,霍玲已经扑到他们的面前,整个人的身体撞在桌面上,扑通一声响,然后一个爪子从坚硬的木板中间穿插过来,碎屑打在身上。
张念年将小花拉出来,霍玲手臂抽出,眼神阴毒的盯着他们两个,喉咙发出怪异的声响。
“她还能好吗?”小花转身来到后面,抽出武器。
“不知道,但是总归活着的人比死了的尸体价值更大。”张念年习惯衡量人的价值,尤其是这个人确实有重大的意义。
尸鳖丸把霍玲异化,但是后续呢?
就这样,永久的变成怪物,还是被这种异化透支生命,没有人会知道到底是走向哪一种趋势。
只要把这种异化研究透制作出一定的药剂,那么他们就握有更大的筹码。
陈皮阿四没有死,所以陈文锦他不会放弃。
这是张念年想的。
真是命大。
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总比现如今矮个子里拔个高的好的多,而且陈文锦的身上充满了谜题。
漆黑的爪子扫到他跟前,张念年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手里折断,解雨臣从包里翻出绳索把她捆住。
蹲在她跟前,那双眼睛针一样刺人。
“霍玲。”解雨臣叫她。
霍玲偏着脑袋张开嘴想要继续撕咬。
解雨臣皱了下眉:“她好像已经不具备人的意识了。”
张念年看着她,那张脸没有变化,跟失踪的时候一模一样,撸开袖子,无视她挣扎的动作。
那上面布满的伤口让他握紧的动作更重。
“他们拿她做实验了。”小花抿着嘴唇,压抑火气,显然被气到了。
因为霍玲的异样,让他不得不联想解连环留下的纸张中,他有没有受到这种非人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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