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钟仪硬着头皮将那些菜都吃了,只把他撑得难受至极。吃完了饭,天贞便说:“咱们出去散散步吧,这万紫洞的夜色可好看了!”钟仪嗯了一声,跟着天贞去了,二人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天贞便接着钟仪上了船。天贞从船舱中取出那个没有绣完的团扇,那团扇上绣得是鸳鸯戏水的图案,天贞已经绣了一大半了。她还是跟钟仪坐在船上,她取过五颜六色的针线,继续绣图,边绣边和钟仪聊,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一样,而彼此又都不会感到厌烦。
天贞的手法十分娴熟老练,钟仪说:“我原本还以为你寝室摆的那些东西只是为了好看,没想到你还真会绣啊!”天贞白了他一眼,说:“刺绣这么简单的东西,但凡是个女人,但凡她有一双手,就都应该会!”钟仪道:“可是也有很多女人不会刺绣啊!”天贞道:“不会刺绣的女人还能叫女人嘛?女人家嘛,就该是像我这样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心灵手巧、千娇百媚、秀外慧中……”天贞几乎把所有能夸自己的词都用上了。
钟仪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自恋呢!”天贞笑道:“哼!像你们这些男人如何会懂得我们姑娘家的心思?什么自恋,说得多难听呢,我这叫自恋吗?你懂个屁啊!本姑娘我这叫自信!一个女人只有对自己自信,她才能够开心快乐!如果自轻自贱、自惭形秽,那她这辈子都很难翻身喽!”钟仪道:“看不出来,你这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我想问你个问题!”
天贞道:“说呗!”钟仪道:“如果从小你的家人给你订了一门亲事,可等长大后你们家发达了、富贵了,而那个男人家里却穷困潦倒了!这时候,那个和你订了婚事的男人来了,要你父亲履行婚约,把你嫁给他,而你父亲则嫌他穷困潦倒,想要悔婚,把你嫁给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那么你会怎么选择?你是会同意悔婚,嫁给有钱人呢,还是要履行婚约呢?”天贞听罢笑了,反问钟仪:“如果一个发了馊的馒头和一大桌山珍海味同时摆在你面前,你会选择吃发了馊的馒头呢,还是会选择吃山珍海味呢?”
钟仪不假思索地回答:“放着山珍海味不吃,而去啃那发了馊的馒头,那绝对脑子有问题啊!我肯定选山珍海味啊!”天贞笑着问道:“为什么不选发了馊的馒头?”钟仪道:“发了馊的馒头跟山珍海味,二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既然有非常好的东西摆在面前可以选择,为什么还要去选择非常坏的东西呢!”
天贞笑道:“这不就是了,穷困潦倒的人怎么能和家缠万贯的人相提并论呢?我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我为什么不嫁给一个有钱人去过那好端端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要去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穷光蛋过一辈子穷困潦倒的生活呢?我脑子疯掉了吗?还是我脑子给驴踢了?实话说了吧,就算是我父亲不悔婚,那我也绝不同意嫁给一个穷困潦倒且从未谋面的人过一辈子苦日子!放着好端端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去过那穷困潦倒的坏日子,这不就是没苦硬吃吗?分明就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嘛!”
钟仪道:“可你们之间有婚约啊,你不嫁给他,不就违约了吗?”天贞冷笑道:“婚约?什么婚约?那婚约是我爸爸跟他爸爸定下的,又不是我定下的,凭什么要我来履行他们定下的婚约!那婚约我事先可不知道,既然我都不知道有婚约的存在,那么为什么还要当一个冤大头,去履行婚约呢?”
钟仪笑道:“那人家肯定会说你嫌贫爱富,背信弃义的!那你怎么办?”天贞道:“哦,我不愿意嫁给他是嫌贫爱富了?我嫁给他就不是嫌贫爱富了?我的天呐,这都是什么歪理啊?我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这是我的自由,他们没资格来管我、命令我!还说什么背信弃义,那更是无稽之谈了!那婚约又不是我定下来的,而且我也没有答应,凭什么他们定下的约定就要让我去履行?背信弃义,哼,背什么信?弃什么义,我什么都不知道,凭啥要当这冤大头!”
天贞越说越激动,钟仪见她分心,便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腿上,天贞一句接一句地说,钟仪也一句接一句的附和赞同,钟仪感觉天贞已经走了神、入了迷,便在他腿上大胆的摸了起来,摸在天贞的腿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钟仪见天贞还在绣花说话,便以为她没有注意,又继续摸了起来。
天贞还在边绣花边说话,钟仪的手则还抚摸着她的腿,看似天贞是走神了、没有注意到,但实际上天贞是个机敏、细心的人,钟仪手上的那些小动作,她早就看见了。她不动声色,没有拆穿钟仪,装作若无其事的与钟仪说话,边说话边绣花,让钟仪有一种“她走神了”的错觉。天贞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想看看钟仪要干什么。
钟仪见天贞没有觉察,手便没完没了的摸,天贞见他这样没完没了地摸,心中不快:“摸个一两下也就罢了,你竟这样没完没了的摸,真当姑娘我眼瞎啊!”当下心里想到个惩罚钟仪的办法。她趁钟仪摸得走神没防备时,冷不防用针在钟仪手上扎了一下,叫道:“摸够了没有?没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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