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唐人街南歌

15 唐人街南歌

清晨的唐人街，中国人聚集的街区都在忙碌开店。最早是在18世纪的第一批赴欧洲的中国移民中慢慢形成。

很难在全世界看到其他哪个国家的移民，在一起形成唐人街这样的一个大规模群体。小夕忍不住赞叹着华人力量的韧性和勤奋，这里就是老城区，有餐厅、商铺、时装店甚至电影院和书店。小夕四处看着，以前也来过，但都是顺道买点亚洲食材。

“小夕，这是万姐海哥，他们家小男孩，8岁叫南歌，在屋子里画画，画的不错。”小夕看着墙上的画，真的不错。万姐说“最近发现他画的都很像样了，有客人经过看见了说是国画，我们也不懂，麻烦你在大学找个懂国画和油画的做家教，你是学艺术的，能分得清。”

几代漂泊，海哥万姐是南京人专门修复瓷器和玉器，门口的孩子应该就是南歌，他有着不同常人的眼睛。小夕摸摸他的头，“这个孩子以后你帮忙给他找个老师，我喜欢你，当见面礼送给你可别拒绝。我一看就你就觉得你像这白瓷，灵秀高洁的”万姐出手真大方，小夕接过来胸口马上出现了刺跳，她小心翼翼的取出掌心大的白瓷瓶，这不是普通瓷是定州白，定窑白瓷细薄润滑的釉面，恰似少女肌肤，底有着祥云纹样，还有金丝边的定字。

”太贵重了万姐，不行不行“小夕本来不敢接，但是南歌说”姐姐，要不你用拿破仑金币跟我换？”他说着还嬉皮笑脸的，小夕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别理他，他这孩子疯话多，送你是因为这瓷和你配，别理他”小夕记得金币是秘密，恍惚间接下瓷器。想了想她将手里的礼物盒放在了茶几上，俯身去看南歌的画。万姐指了指楼上，小夕脱下大衣走上楼去，模糊间她看见一个女子戴着耳机坐在画架和静物前正在练习素描，专注丝毫不觉门外有人。屋外落雪无声，屋内都是画作，一串加快的脚步声小夕回头看见南歌跟屁虫一样在小夕身后。男生握着拳头惊慌的说“男孩子私人区域，非请勿入”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孩子，紧绷的神色有些松懈，小夕笑着没进去。

“他家里怎么有女鬼？好像男孩知道我看得见”小夕恍惚皱眉想

一路就这样想着回家，进门就问荣胤“认识南歌吗，好特别的一个男孩，他的画真有勾皴点染国画的劲头，有意境，没有十几年国画功底才不信，谁教他的”

“他就没离开过德国，你手里的瓶子是万姐的吧，她是真喜欢你，这是曾经她要给女儿做嫁妆的”荣胤讲到万姐和海哥一直没有孩子，他们收养了南歌。

“懒得提，南歌这孩子，嗨！早几年留学生为了留在欧洲，同居生下孩子就故意遗弃。等福利机构就会给孩子办手续，孩子就是特殊的欧洲居民，不多久他们的父母就会跑出来，名义上要照顾孩子，就一年一年的延长签证，等父母入籍后各自生活，孩子就又没人要了。南歌就是这样被抛弃的”荣胤少有的维护这个孩子。

小夕听到这样惨淡的事情突然开始不开心，荣胤接着说“他一岁多的时候发高烧，被扔在医院就不管了，万姐正好去医院，看着孤零零的孩子就动了念头，后来我和老宋去协商，他父亲竟然还敢要钱。他失踪的母亲是学艺术的，父亲再婚，谁也不提过去”这样被冷落的童年，小夕和荣胤都心有戚戚的，想起各自的记忆黑洞。

“发你奖金，这次项目你是首功，作为老板必须付你劳务费，作为伙伴，你抛弃我自己见其他人，观察后决定是否罚款”小夕撅嘴“那不要你了，看上去也没啥好处”头上马上挨了一拳。

他之后拿出一个大信封“作为师父，这里面是一个计划书”小夕本来是嬉皮笑脸看着信封里的资料之后就僵了，之后是愤怒，最后是平静，“谢谢，都替我考虑到了”他温和的回答“这里是对手敌人的敌人，等你自己判断，如何做你绝定，都合法，没有可以不可以，你想怎么做我都在你身边陪你。”

小夕确实觉得后面需要钱的地方很多，她将送鸡蛋花的埃尼送的钻石交给首饰店老板，这是东南亚的白钻，每个超过两克拉，还有出品鉴定书，首饰店老板赞叹小夕像神秘的东方公主。

“正经来的，我的佣金”小夕微笑最后超过二十万欧元成交。答应了南歌送他金币，小夕带了两枚拿破仑金币让老板做链子，银链子很漂亮。

左看右看，选中欧米伽极细极细的中古纯金腕表，像极了金条的光泽，精致的可以当手镯。“要回赠给万姐和小姨，这款表是女人味十足”其实小夕知道，限量版中的限量版。

南歌带起金币像将军勋章一样爱不释手，万姐瞪大眼睛不敢要，说这礼物太喜欢太贵重。小夕说“我当你们是家人，就要分享喜欢的东西，对不对”万姐只得手下。

小夕偷偷躲在没人地方问南歌：”嘿，小伙子，你从哪里知道我有拿破仑金币的？”南歌说----我看见你送会我这个金币，小夕恍然看见上次那女人从医院楼顶跳下，头上全是血和黄色的液体，如果死人有魂魄的话，这个女人的魂魄现在就在孩子身边，“我在为过去赎罪，谁都不可以伤害他，他有特殊的感应是他的天赋，请你善待我的孩子，我会报答你的”这个女人应该很年轻，但是她很不幸成了异乡漂泊的孤魂野鬼。

小夕一阵的手脚冰凉，南歌摇着她的胳膊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先谢谢你的礼物”他贴近她耳朵说“你回家吧，荣胤被一个女人缠上了，很烦的女人，而且她以后会纠缠你。以后好多年”小夕眨眨眼，这孩子----似乎可以预见未来不久的事情。不过，什么女人要跟着自己？

南歌的话音刚落，吉普车下来一个壮硕的男人南歌说“老爹，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你送小夕姐姐回家吧，她着急”这个孩子真是小精灵，谁都喜欢他。

刚刚临近家就看见门口有一辆亮红色的跑车，完全不是荣胤的风格，地下会议室有人在争吵，女人的叫声很嚣张，其他工作人员都收拾准备回家。

“阿胤，过去他们是计划咱们结婚的，晚了十年而已，只要结婚我就能享受家族信托。我不管你，你的大陆妹我可以当看不见，咱们马上结婚，以后给你自由。你们怎么玩我都不管”这女人好嚣张，一身浓烈的香水味。

小夕带着发抖的太子就上楼去，这声音透着心虚还歇斯底里。阁楼的顶楼放了一架钢琴，德国施坦威钢琴，世界98%以上的著名钢琴演奏家都将施坦威钢琴视为其艺术灵魂的知音。欣喜的小夕掀开琴盖，特意洗手擦手，开始弹《巴赫G小调》。外婆说弹钢琴是一个需要一生来慢慢做的事情，像泉水小溪一样，慢慢地渗透灵魂。从6岁开始从无感到共情，在头痛欲裂的日子小夕只要弹奏巴赫平均律，稳健而舒缓的节奏让她变得十分舒心。不知道多久，旁边的琴凳上多了一个人安静的坐下来和弦，这样的弹奏很和谐。

”练了很久？“小夕盯着他的手问，甚至都挪不开眼睛。

”和你一样，6岁练琴，这不难，我知道你喜欢就开始练“他手指修长娴熟，功力不比小夕差。

”不问其他的“荣胤一边弹一边问。”跟我无关，钢琴挺好的“小夕接着弹。

”是你的了，我来弹给你“荣胤正襟坐好，弹起《晚风心里吹》，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小情绪。”结婚又离婚，我不是她的那杯茶，帮不了她“他说完继续弹，清水无波一样。小夕沉浸在音乐里，懒得操心。

“小夕，我饿了，但我挑食，不随便吃东西。”他习惯性的贴过来，侧脸上有着期待，几分钟凝视后他继续弹琴，因为刚刚太近她心脏快要从胸口跳了出来，这是活生生的诱惑，他不严肃的时候很帅。他弹琴的样子---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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