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怎么还没回来？在几里外接个孩子有这么拖沓？这可不像她这种人的作风。”自她觉得莱伊应该回归的时间以来，娜仁图亚时不时在窗户眺望莱伊离开的方向，眉头疑惑地皱起。比起她的车，她更担心孩子的安危：“她急急忙忙想要把这些调查清楚的心情我很理解，就算她以要接孩子作为借口顺走我一辆车也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在那个关头下，她没必要撒谎，而且她肯定也不会大晚上就寻路下洞。不过要是我是她，我宁可带孩子在这里来消遣一晚也不会再回到之前的宿营地，至少也会把东西打包了送来。既然我已经说明白她是正人君子，那么将这里作为大本营是最明智的。她对我们的了解肯定比我所想象的多得多，就算我们打算下黑手损失的肯定是我们——总之，无论怎么说，她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今天晚上母子俩全都搬过来住，晚些我还能和她多交流一会，制定更好的作战方针，毕竟对这个地方的情况我比她更了解，实地经验不是半个下午就能说清楚的；小朋友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唉，不对，既然莱伊是来自某个阵营的联盟军人，麾下肯定不会有娃娃兵，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会留在家长所属安全区接受教育——那么她说的那个孩子是哪来的？难道真的只是离开的借口——不对，她应该不会在这方面撒谎。这样的话，这孩子那就不是她亲生的，而是在执行任务途中捡来的。如果是在加德斯登地区外面，她可以选择掉头回去将孩子交给附近的大本营；如果是在这儿，那就肯定不是我们的小朋友，难道——嘶！我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莱伊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冒着惹来后续麻烦的风险把那些土匪制服，这并不是她的任务主体——这孩子和她的亲生母亲，或至少是以前的同伴，不慎闯入那帮人的地盘然后被害，小朋友不知道怎么的幸存下来，然后被莱伊救下；亦或是被莱伊抓了个现行，除了小朋友都已经无力回天——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更应该说服她将孩子留在这，如果她真要带孩子往那些地方闯，那实在是还不如死在那帮人手里算了。我知道那下面有多可怕——”她转过身，朝门口喊道：“乔伊，麻烦你去叫索沙过来。”

几分钟后，索沙来到办公室，直接开口道：“有什么吩咐？”

“你明天早上带一些人到外面去把我的车拿回来。你应该知道在哪。还有，如果你还遇到那个带奔尼帽的女人，告诉她我还有事情要告诉她。”

“明白。”男人不卑不亢，微微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我暂且再相信你一晚上，莱伊。恳请你照顾好那孩子，尤其是如果现在你已经和他踏入地狱之门。”

······

有了汽车，莱伊和温米很快抵达目的地。那是一个末日前不久都还在施工的矿井，属于当地的一个小采矿公司。感染者席卷加德斯登时，该公司的职工将它利用起来，作为地下营地的一个出入口。但防御体系还未完全建立，难民让这里很快沦陷。莱伊在车上观察，温米听得到大人时不时由于思考呼出的大气：

“感染者比我想象中的多得多呀，密度超过1/π人每平方米，要是他们没死就好了。或者至少，老天给我送一把重武器来。我不想在这些家伙身上浪费炸药，如果用我现有的武器——不过就是把小手枪，会非常浪费弹药。而且现在天色渐晚，如果光靠近战会非常费劲，时间也会拖很久。那些工人挺守规矩的，个个安全帽戴得跟额外穿了层铁皮似的，感染者都咬不穿，我想我都不能保证一棒子敲死。”

莱伊低头看车：“娜仁图亚的车性能挺不错的。四驱，底盘足够高，减震弹簧弹力也不错。而且车轮和车侧都有倒刺，能消极抵御规模不大的感染者集群。但这辆车的动力并不足以对感染者发动冲撞，而且也没有喷火器或重武器，所以光是开上去撞肯定是车翻人仰。把这辆车点燃，开进去炸也不现实，车子用完了我还得原封不动还回去。而且我已经大概知道路线，距离需要索降的地方还有几公里路程，而且把车留在外面也不太好，免得又被那帮人破坏了，就不好向车主交代。”

莱伊轻轻抚摸车体，然后看向温米。炯炯有神的小橘眼睛学着莱伊观察的模样，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还是尽力要帮助大人寻找最好的攻击位置。不过那时候专业的大人都没搞清楚怎么做，一个小孩子又能做些什么呢。莱伊伸手抚摸小姑娘的脑袋，并不影响小姑娘专注观察。

“温米一定要想出办法，帮助莱伊打败这些感染者。如果温米能像今天早上那样，到它们中间大吼一声，然后莱伊再来一发爆炸箭头，将它们全都炸飞，那该多好······”小姑娘努力的思绪莱伊看得很清楚。

“温米，好孩子。”莱伊的声音打断了温米的思绪：“现在我要下车，用潜行-暗杀程序将这片感染者全部歼灭。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像我们刚刚相遇那天那样，安安静静躲在车里，一丁点声音都不要有。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但你也不能为了帮助我照明而打开车灯或别的照明设备。我会带上头灯。至于你的小头灯，你待会也必须戴好了。如果你有任何问题和麻烦，就打三短三长再三短的灯光信号，我会马上回来。明白了吗？”

“温米明白了。”小姑娘的眼神里有一丝担心，“莱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妈妈说这样多的感染者温米千万不能靠近。”

“没关系，温米。这样的感染者规模还在临界点外，我能处理好。我相信你也能做到绝对安静。”莱伊开门下车，临行前回头交代温米：“如果你实在是饿了或渴了，可以吃喝，但一定要注意不要发出声音。如果实在是惊动了感染者，情况紧急，你就保持头灯打开，并夸张地摆动。你只管躲避，我会回来处理。当然，如果你担心我想要看着我，那就安安静静趴在车窗上。我保证我不会脱离你的视线。”

“温米什么时候可以和莱伊一起打感染者？”

“现在你还小，没办法和我一起进行这样的战斗。战斗是分很多种的。不过待会我们下矿了，那儿才是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场。”

“但温米现在就想和莱伊一起打。”

“等你和我一样高了，那就可以和我一起打了。”莱伊再次抚摸孩子的脑袋。

“温米一定要多吃东西，长高长壮！和莱伊一起棒打感染者！”

“好孩子。记得保持安静啊！”莱伊转身而去。途中，她拾起一根钢管，花了一个多小时消灭了地面上的所有感染者。至于戴安全帽的，莱伊选择暂时忽略它们，到最后利用镐、铲等大型工具分别歼灭。

就算是雅各宾派的刽子手砍人头，砍了这么多也是会累的。莱伊气喘吁吁地回到汽车旁，温米打开车门，毕恭毕敬递来水壶。莱伊一屁股坐下，缓慢喝起水来。刚喝两口，莱伊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她放下水壶看向温米，发现小姑娘正在搅拌一个罐头中的食物。莱伊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这是温米为莱伊做的冷食料理，请莱伊品尝。”

“行。”接过罐头的同时莱伊吞下青口水。自从折磨完土匪以来，莱伊就没吃过东西。再加上刚刚的剧烈运动，莱伊亟需迅速恢复体力。她今天的工作尚未完成。在外执行任务的联盟军，随时体力充沛是基本要求，但高强度的军事活动常常难以使其保证。对于军人来说，可以利用吃牛肉干、鸡蛋、糖类和巧克力高强度补充蛋白质和热量。但对于生活在末日的尤其是在外出勤的联盟军，肉蛋奶糖不能保证充足供应，因此需要自己学会在外获得如上食品。肉类（熏制成肉干）和禽鸟蛋可以靠打猎等相对容易获取，制糖可以靠熬制有甜味的可饮用植物汁液。

温米做的料理很简单，就是将在车上找到的沙地兽肉干（营养价值和鼠肉差不多）和奶酪用小手捏碎了，放入牛肉罐头搅拌。然后小姑娘用自带的调料使之更加美味。在莱伊眼中，这罐粘稠的糊糊成了一碗带有小姑娘手部余温的俄罗斯红菜汤——虽然里面没有一点蔬菜。奶酪碎的黄白滴在牛肉和沙地兽肉的红中，本就是繁星点点；再加上温米合适的搅拌，就像天上的银河都被温米的小手从宇宙这个大锅里舀出来，盛进这小小的马口铁罐头里。怪不得莱伊要一口一口慢慢品尝，恐味蕾抓不住一滴珍馐。做饭，就是要尽可能色香味俱全。

饭毕，莱伊将车开到矿井旁边。她下车走近矿井，叉腰屈身，借着暮光，看不清竖井深浅。她将头灯功率开到最大，勉强能照出洞底铁轨和工人感染者安全帽与反光条。莱伊微微皱眉，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

“目测有30米到40米深，汽车吊下去应该能畅通。不过下面的感染者怎么办？光是露天部分就有五六只，不知道下面究竟还有多少。娜仁图亚没有做这方面的工作，这就很麻烦了——不过这也没关系，我可以先下去看看情况，再来制定后续对策。而且现在天色已晚，温米必须休息——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莱伊走回汽车，将它开到隐蔽处，然后和温米另外找了个角落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左右，阳光已经能普照大地，莱伊就出发进行侦查工作。此时小姑娘还在睡，莱伊并没有打扰她，而是将还有自己余温的睡袋盖在小姑娘身上——沙漠的清早是很冷的。

莱伊将绳索系紧，做好了安全措施，就下洞了。实践隧道战理论的时刻已经到了。

在本作开始的几章，我认为我已经能给各位读者关于隧道战的基本印象。不过在《隧道战战术原理》中，关于隧道战的意义，莱伊对此做了更加务实的诠释。我不妨照抄原文：相当一部分幸存者选择天然洞穴作为临时或永久庇护所，洞穴拥有比一般的CQB更复杂的室内作战环境，因此需要一套全新的作战方式和作战理论，以适应在这样的环境下的作战、调查、营救等行动。其次，政府机构的人防工事基本都位于地下，我们或许能获取它的蓝图以了解其结构，但由于感染者堵塞、激烈战斗、自然灾害等原因导致其内部结构改变，再加上内部可能存在的情况未知的防御陷阱，从而需要一种能在其中随机应变的实用技能。

紧接着，莱伊对有兴趣参加隧道战的人员提出要求：如果你有兴趣对这套尚待更多实践验证的不成熟的军事技巧有兴趣，我当然是来者不拒的。只要你愿意学，我有信心你能掌握本书的所有内容。不过，我不建议那些不重视安全的人学习本书。本书涉及知识所应用的场景，是在世界上最危险的地区，且我总是在假定军人对他的作战环境完全不了解或了解得相当少的情况下讨论，当然如果知道得多就更好。在这样的前提下，军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需要随时做好安全措施。安全，我要重申一次，是应用本书内容的根本前提。或许军人在执行非常规行动时会冒险，但这样做的人肯定是能在不犯错的前提下不产生风险的。不注重安全等于拿自己和同伴的生命当儿戏。

拿破仑·波拿巴说，只要一个人能涉足的地方，军队就可以通过。军人也是人，所以注重安全和其它任何一个职业中的地位相同。就本次行动而言，隧道战是洞穴探险技术和CQB的结合。对于一名专业的探洞人士而言，齐全的装备是非常重要的。作为军人，尤其是末日中的军人，虽然会有所精简但也要保证出不大的差错时能保证不产生伤亡。由于天然洞穴主要是由化学作用、河流冲刷和受热不均的拉扯形成，人工设施内也会由于损毁导致钢筋或混凝土碎块暴露，因此有很多尖锐的地方和暴露的危险化学物质，因此人必须穿好耐磨耐腐蚀的服装，戴好配有头灯的安全帽（联盟军采用的LWH头盔最好；有条件者可以采用电石灯，以探测环境是否适合于呼吸）；千万不能赤脚进洞，尽可能佩戴手套，最完善的保护还要戴上防毒面具。以上是最基本的。在隧道战环境中的下降，和探洞运动一样，几十米甚至上百上千米都有可能，因此需要的技巧介于SRT和军事索降之间，需要兼具前者的安全性和后者的速度与强度。对于莱伊来说，除了基本装备之外，一条70m绳索已经足够应付绝大多数情况，甚至铆钉都不需要，因为用完了要回收绳索，无翼弩亦能帮助她将索头射到高处。她敢把安全措施精简到如此程度，是由于她自己平时就坚持高强度的训练，因此她对自己的体能和技能非常有信心，能够应付各种突发情况。在无护具情况，下降采用缘绳下降法或徒手下降（尤其是悬空下降），上升则缓慢徒手攀升（攀登比下降更容易）。考虑到紧急情况，她备有一套安全带——这当然会给温米使用。当然作为教材，《隧道战战术原理》中给出了足够让一个人成为业余探洞爱好者的所有必需技能——对于绝大多数隧道战作战环境这已经足够。

既然是要在洞穴中作战，除了践行莱伊提出的3L原则外，最大的问题是在洞穴里发生交火时的具体作战程序。在洞穴中交火，可以分为三类：双脚稳定触地；下降或上升过程；在狭窄仅通身体的环境中。第一类和普通的CQB类似，不予过多介绍。

第二种情况。如果可能，应该尽快靠近岩壁寻求依托和掩护，站稳了再进行反击，必须背靠岩壁。躲避爆炸等则应面朝岩壁并尽可能紧贴。如果是在悬空下降或上升的时候遭遇火力，无法尽快寻求掩护，若有同伴，军人可以靠晃动身体干扰敌方瞄准，让另一名同伴还击。这就要求至少运动时有一名或两名搭档待在掩蔽处，和小部队机动的规则相同。若是没有同伴，就像莱伊现在的情况，则应该缩紧并晃动身体，同时进行火力还击。与之相反，尽量在敌方上升或下降的途中进行攻击。

要是在半空中发现敌人，而敌人并不能发现你——这是理想的隧道战状态。若要狙杀敌人，一定要寻求依托和掩护。若是在悬空状态，则需要缩紧身体呈盘腿坐式射击姿势，使重心尽可能与弹道共线。此时由于射手处于悬空状态，后坐力的反冲动量不能靠地面摩擦抵消，只能靠射手沿着绳索摆动以抵消。缩紧身体的目的就是尽量让反冲动量作用于射手质心，以免产生对悬挂点的相对旋转影响射手稳定。这时候，弹药轨迹会有所偏移。至于偏移量，射手需要在平时训练中加以摸索和适应。而如果射手刚开始水平瞄准，距离上一个锚点距离很长（真要到这个地步，就是像蜘蛛一样悬挂，距离锚点至少也有十米二十米，多应用于射杀非人类目标），那么数值偏移量和距离、弹药质量（几十克）和枪管长度（几十厘米）的乘积成正比，和射手重量（几十千克）与到锚点距离的乘积（几十米）成反比。当然，在隧道战环境中，交战距离很少有超过100米的，一般在30~50米，在这个距离范围内子弹轨迹可以近似认为是直线；但对于使用无翼弩的莱伊，这个距离相对于有效射程已经可观，为了精确狙杀她必须了解多种情况下的弹道偏移量。当然最理想的射击姿势，是射手处于目标正上方。这样既不用考虑弹道修正，敌方的反应时间也要更多。

第三种情况是最需要新东西的领域。我们在电影里时常看到特工爬通风管，这算是很典型的第三种情况。不过这种情况一般指的是，那些狭小的洞穴支路（这是最主要的），还有因为多种原因在自然界或建筑物中形成的只供一人勉强通过的小空间。如果在地下世界的主路被阻挡，这些通道是军人抵达目标地点的唯一路径；隐蔽的岩壁出口更是极优良的射击位点。经过这些地方的出口，和通过窗口和路口的步骤相同。不过在这样的地方移动，是军人最为脆弱的时候，就连莱伊都没办法反击（在这样的地方肯定也不能开枪。有人尝试在嘴上叼着武器，或在头盔前部安装刀片，但实际效果不怎么好）。唯一的做法是，比敌军先退回到开阔处再进行战斗。与此相反，可以想办法将敌人逼入这样的场所，具体做法可以是堵塞通路、利用地形或野生动物、使用烟雾弹乃至生化武器，将其困在绝地。

在这样的环境下行进也非常危险。如果你对所在地环境很熟悉，可以头朝前缓慢行进。长下坡尽可能采用脚朝下。如果你对所在地环境不熟悉乃至未知，若空间允许手部移动，将消声武器拿在手上。下行必须腿部朝前，这样就算不能观察也有机会遇到危险时舍腿保命。如果不允许，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只要感到异常就必须退出通道，绕道而行或采用特种设备消除威胁。灌水和使用催泪瓦斯是常用的方法。遇到超过30度的拐弯也须退出，使头部朝前观察路况。为了保持战斗力值得多花一小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未知长度的通道，可以通过目视测距法和光强测距法（本章中莱伊采用的方法）粗测洞穴数据。决不允许在这样的环境下使用爆炸物。不过最简便的方法是制造噪音或怪声，这样做可以有效吓跑人类，也可以使敌方目标，尤其是非人类目标主动上套。当然，在这种环境中，普通感染者基本不可能出现，遇到同样在行进的敌军概率也很小，最有可能的是信息的怪兽。如果已知有这样的怪兽，军人需要在洞外使用特种设备，若非陷入绝境不能用人去吸引，方法总比困难多；如果未知，按照对洞穴情况未知的原则处理。

莱伊在岩壁实行缘绳下降。矿洞底部有十米高，因此最后莱伊悬停在半空中观察。地下的感染者数目或许不比地表少，但密度大大降低。如果此时造成响声，将它们聚到一起用爆炸物消灭，是最高效的做法。虽然莱伊还是不想使用爆炸物，但考虑到效率，她也只能叹了口气。她大吼一声，然后上升一段距离。下面感染者咿咿呀呀在其正下方挤成一座小山。见状，莱伊只是歪了歪头。回到地面后，莱伊扔下两个油桶，然后射出一发爆炸弩箭。爆炸声后，莱伊看到井下已是一片血泥，满意地点点头。回到睡觉的地方，发现温米被爆炸声惊醒，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但听到莱伊的脚步声后，小姑娘的害怕马上烟消云散了，从睡袋里跳出来迎接莱伊。

“吓着你了？”莱伊接住温米。

“温米以为莱伊出事了。”

“放心，我不会出事的。现在我们得出发了，早餐下去再吃。”

······

两人进去后不久，索沙等人发现了两人留下的痕迹。三名土匪也跟着车队来到竖井。经过短暂的交火，索沙除了他本人都被杀死，他则被绑在车上逼问武仙座的情况。

“她现在怎么样？”鼍龙的刀子抵住他的脖子。

“你说那个娘们吗？”索沙马上就明白了，于是他坏笑道，“嘿嘿，娜仁图亚说了，只要囸不死，就往死里囸！你别说，比咱自己的妞美多了——”

“rnmd！”鼍龙没等他继续说，军刀就在索沙身上狂捅。就连大力神和红隼很快都看不下去了，将鼍龙从俘虏那架走。鼍龙嘴里的脏字与脸上的血与泪相混合并滴落，太阳捂住脸不愿蒸发它，沙地遮住耳不愿让它渗入。索沙死时都挂着鄙夷的笑容。他的尸体被抛到娜仁图亚的地盘的边界。

“是那帮土匪干的，和莱伊女士完全无关。就算是她发慈悲放走了他们，也不能说是莱伊女士间接把索沙害死。”娜仁图亚浑身怒火地为索沙合上裹尸布，却冷静地对众人讲话：“索沙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模范公民，是上帝亲自眷顾的孩子。上帝召见他的时候到了，并给我们带回上帝的旨意——我们为自由与民主的战争还任重道远。阿门。”

“阿门。”众人齐声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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