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晓从未见过像苏引这样的贪财小财迷,哪怕虚弱得随时要倒,也得把银子数清楚。
“一,二,三……呜呜……四,五,六……咳咳……”
她一边吸鼻涕,一边抹眼泪,一边数银子,神情专注而认真,都忘记边上还有个人。
于是云破晓趁机小心翼翼道:“无双,对于司徒明恩……”
苏引立即打断了他,瞄了他一眼:“大将军,恕小人无能,恐怕要当逃兵了。小人胸无大志,又总是受伤,在军中也是个累赘,还请大将军革了小人的军人名额。从今往后,小人便当个普通老百姓算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现下她腰缠万贯,不屑于去当兵领那点儿不够塞牙缝的军饷。
云破晓顿时面沉如水:“你居然要当逃兵?”
“也不算吧,不当兵可以做别的,比如经商也是一条出路。”
是的,有了这么多银子做本钱,做什么不好非得去军营里受云破晓的鸟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云破晓的脸瞬间黑成了焦炭,他以为把银子给苏引结了,双方的关系能回到从前。
显然他想多了。
“大将军,小人这就告辞,打扰了!”
苏引说着把银子放回箱子一个个放好,一手扶着腰,吃力地抱起箱子准备离开。
云破晓将箱子从她怀里拿走,面无表情地道:“苏无双,你当本帅的军营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哦?”苏引脸一沉,愠怒道:“大将军的意思,小人进了那军营就没人权了?”
“你跟本帅谈人权?军令十八条都写的是什么,你可记住了?你在军中除了浑水摸鱼还会什么?骑马不会,箭术不会,打麻将做害群之马你倒是很能。”
“……”
苏引竟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她确实骑马不会,箭术不会。
云破晓心里是害怕,怕苏引离开军营,可他拉不下求她,讲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你伶牙俐齿算什么?难道上战场打仗靠的是嘴仗?靠你看到马就喊爹叫娘?”
苏引被他气笑了,冷呲道:“大将军,你既然觉得小人一无是处,为何不把小人逐出军营?”
“混账东西!”
云破晓被她这态度激怒了,狠狠一掌打在了石桌上。只听得“轰”的一声脆响,石桌从中间分裂,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连带着的,苏引的银箱也掉在地上,里面元宝都滚了出来。
她狠狠瞪了云破晓一眼,气急败坏地把元宝又放进了箱子码好。尘灰擦了擦,小心翼翼放在石凳上。
她怒不可遏地盯着云破晓:“大将军说个条件吧,若小人一定要离开军营呢?”
云破晓气得头顶在冒烟儿,好半天把邪火压了下去,冷冷道:“你若真想离开,那可以,等学会了骑马、箭术以及所有枪法、棍法、兵法后,想滚多远就滚多远!”
说完云破晓就怒气冲天地回了外室,“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苏引在后面叉着腰咆哮:“他娘的学就学,这种破东西你以为我学不会吗?卧槽!”
屋内,云破晓敛下眸子,唇角却微微扬了起来。
……
军营,军医营中,阿冬正在给苏引换药。因为要把淤血挤出来,疼得她龇牙咧嘴。
“嘶,嘶,阿冬你轻点儿,轻点儿,很疼的好吗?”
阿冬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大将军真过分,打了您八十军棍不说,还刺了你一剑。”
苏引不屑地呲了呲牙:“哼,我们已经达成君子协议,只要我学会了他规定的那些东西,立马就可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将军都规定了您什么啊?”
“骑马、箭术以及所有枪法、棍法、兵法,哼,他以为能把我难住,也不看看我是谁。”
是的,一个重生了九次的人,真要用点儿心这些东西都不在话下,当然除了骑马。
骑马是苏引这一生都不愿意碰的东西,因为她的恐惧来自灵魂深处,而不是外在。
阿冬小心翼翼给她把伤包好,又道:“那你这个样子如何去训练?”
“先不训练,我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
“啊?”
“去贿赂我的大白。”
不一会儿,苏引又抱着从马房偷来的饲料去给大白献殷勤了。它依然高贵典雅地站在马厩,左右都是不敢惹它的马儿。
苏引拿起一根胡萝卜晃了晃,讨好地喊道:“大白你看这是什么?我辛辛苦苦带伤给你偷来的哦。”
大白盯着她眨巴了一下眸子,一口咬住了胡萝卜,咔嚓咔嚓地咬了起来,吃相傲娇极了。
“慢点儿吃,别急,别噎着,还多着呢。等你吃完了我又去偷,天天给你吃哈。”
苏引说着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摸大白的耳朵,它只是微微顿了下,竟没有冲苏引喷热气。
她顿时激动起来,又往前走了一步,轻轻摸了下它大脑袋,也没对她龇牙咧嘴。
苏引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大白,大白你开始喜欢我了是不是?我们的友情已经建立起来了对吗?”
说话间,她把端来的一盆精饲料都放在了大白面前,引得左邻右舍几匹马艳羡不已,都支了个头过来想吃点儿。
大白一顿,扭头凶巴巴地朝它们呲了呲牙,吓得那些马儿连忙退了好几步,那叫一个怂。
苏引忙揉了揉它大脑袋,安抚道:“别急,吃完了我又去偷,以后等我赚银子了,给你买更好的吃。”
而此时的瞭望塔上,云破晓和百里、凌飞都站在一起目睹苏引偷了马房的精饲料去讨好大白,三人面面相觑。
“她这样几天了?”云破晓问凌飞。
“三天了,回到军营第一件事就是去偷精饲料喂那白马,她还给白马取了个名字叫大白。”
百里有些惊愕地道:“似乎关系还很好,那白马已经开始接受她了。”
凌飞也是一脸惊叹:“是啊,那么烈的马谁都不服,居然肯接受她,也是奇了怪了。”
“畜生不就是为了一口吃食吗?谁对它好,它自然就记得住谁。”
云破晓知道苏引这么殷勤去讨好一匹马就是为了想早点完成那些许诺,早点儿离开军营,以至于心情十分糟糕。
转身离开时,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凌飞道:“她偷精饲料这事儿,你这当将军的也不管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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