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人可以强大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不过是血肉之躯,他怎么厉害成这样?电视里也演过古人各种牛逼轰轰,但那只是演的。
而云破晓,却是真真实实活着。
苏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脸已经红得发烫,急忙松开了还抱着云破晓的手。
她一脸无措地道:“谢,谢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无事,天色不早,咱们走吧。先去洛南城的驿站歇一晚上,顺便打听些消息,明日再动身赶路。”
云破晓从容回应完,转身就迅速捡起追风的缰绳来掩饰他其实慌得一比的内心。
方才看到苏引掉下悬崖,那瞬间人都是恍惚的,本能就跳了下去,直到抱住她,才觉得心还在跳。
谁能明白他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明明那么欢喜,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还得装着无所谓。
旋即,他狠狠瞪了大白一眼,怒道:“你看看你,差点把你主子摔进深渊里了。”
大白又惹了这么大的祸,想必是有些愧疚,凑上去用头轻轻蹭了蹭苏引,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
苏引拍拍它脑门安慰它:“乖,没事了,下次不许再乱跑,我根本控制不住你。”
大白像听懂了,居然冲她哈了哈气。
“无双,你是曾经被马摔过吗?”看苏引一脸后怕,云破晓问道。
她点点头:“算是吧,那次差点被马压死了,所以心里有了阴影,一直都不喜欢骑马。”
原来是这样,云破晓又问道:“何时发生的事情?你为何一直没说?”
何时?
苏引想了想,应该是她重生第三世还是第四世的时候,很遥远的事,可想起来依旧内心发憷。
骑马这事就跟她当年被继父一家虐待一样,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情后,骑马好像也没那么恐惧。就是觉得,总有个人会保护她。
她扭头看了云破晓一眼,问道:“大将军,兵种那么多,您为何要求所有人都必须会骑马?”
“多一些本事,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些。你没经历过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战争,便不懂技多不压身的道理。”
您又怎知我不懂呢?
我活了九辈子,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我怎会不懂呢?
不过苏引没反驳云破晓,静静听着,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来压一压胸口的剧痛。
她的剑伤裂了,好在没把衣服染红,云破晓也不知道。
走着走着,云破晓忽然道:“无双,你若是实在学不会骑马就算了吧,反正你也不想参军。”
他本是故意这样说,哪晓得苏引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小人就多谢大将军体恤。”
“……”还真会顺着杆儿往上爬。
云破晓轻叹一声,没再多说话。再走一个时辰就能到洛南城,夜里会在那边歇脚,就不着急骑马。
西蜀山峦叠嶂,风景很是秀丽,尤其是黄昏时,天边余晖把成片成片的山林染成金色,分外妖娆。
这一段官道靠着山峦,经常有劫匪神出鬼没,所以一到入暮时就没什么人来往。
两人一路上不说话,就显得无比沉闷。再加上风吹着山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无双?”云破晓又喊道。
“何事?”苏引扭头茫然地看着他,因为身体不舒服,她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
云破晓狐疑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伤口在疼?”
“没,就是刚才吓的呗,大将军方才喊我作甚?”
“上次听你说精通琴棋书画,想来四夫人曾教过你不少词曲,山路漫漫,要不你唱个曲儿来听听?”
原本苏引想一口回绝的,但看云破晓那一脸期待,想到他奋不顾身救她时的画面,就心下不忍。
于是问道:“大将军想听什么样的?缠绵悱恻?热血激情?还是清风拂柳般?”
云破晓有些难以置信:“你竟会这么多曲儿吗?”
苏引顿时一脸傲娇:“都说了小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嘛,唱个曲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要不先来个热血激情的?”
“那大将军可听好了,您可是第一个听到我唱曲儿的人,知道有多么的荣幸吗?”
苏引清了清嗓子,真就在云破晓面前大方地唱起了黄霑那首脍炙人口的《沧海一声笑》。
这首歌再洒脱不过了,倒也特别符合现下气氛。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不过是借花献佛,但云破晓却听到格外认真。他看苏引的眼神不是单纯的喜欢,还有欣赏。
他名震天下,即便憎恨他的王权富贵无数,说他面目可憎,说他心狠手辣,却也挡不住天下女人对他朝思暮想。
那么多倾城绝色,妩媚佳人,何曾有一人值得他去倾心?
“苍生笑,不惹寂寥……”
苏引唱完后,歪头看着云破晓,眉眼含笑,俏皮地问道:“大将军,小人唱得可好听?”
云破晓连忙敛下眸子点点头,怕她看到他眼中来不及藏的柔情。
少顷他平静下来才道:“这是什么歌,旋律如此优美,是四夫人教你的吗?”
“当然不是,小人自创的。”苏引说着吐了下舌头,还不忘自吹自擂:“大将军,您现在信小人才华横溢了吧?”
“嗯,都要比上百里了!”
苏引有点儿吃惊:“哦?军师大人也会唱曲儿?”
“百里是位才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以前征战沙场时,打了胜仗他弹琴助兴,吃了败仗他弹琴稳定军心。”
苏引听到云破晓这般威武霸气的将军也吃过败仗,顿时难以接受:“大将军,您也曾打过败仗?”
“那次死了很多的人。”云破晓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引一眼:“是与司徒明恩的那一战,他在上游河里下毒……”
那一次火麒麟军被毒死了一万多人,后来司徒明恩带领大军来攻,迫使他们后退三十里。
当时他们不敢喝水,没办法做饭,人和马匹都在煎熬。
最后云破晓不顾一切用自己为诱饵调虎离山,让凌飞主攻,百里善后,强攻了整整七天七夜。
他们喝的不是水,是血,死去的战士的血,战马的血……
自此之后,司徒明恩就成了云破晓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毕生心愿就是亲自处死他。
也所以,上次苏引放走司徒明恩时他会那样的生气。
苏引听后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讪讪道:“那,那小人放走司徒明恩可是闯下大祸了?”
云破晓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犹豫了,牵着马快走了两步:“前面就是洛南城了,走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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