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云破晓穿一身玄色锦袍,头戴墨玉冠,威风凛凛地站在楼跺边,俨然君临天下。
秦放练兵确实有一套,不过在他眼里也只是能与凌飞一决高下罢了。
其实打仗不光是兵练得好,还得兵法运用得当,得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略。
所以从一开始,云破晓就没觉得镇南王这借来的兵能成什么气候,不管他有什么盘算,终归会功亏一篑。
原因无他:镇南王不够狠。
否则,镇南王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拉他入阵营,有了他,这仗不用打,夺位易如反掌。
“大将军,大将军……”
云破晓正思忖着,忽然一阵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心头一颤,下意识探头望去。
只见城楼下,苏引像是被魑魅魍魉追似的慌慌张张跑过来,也不看路,差点还摔个狗吃屎。
云破晓拧着眉,没好气回道:“在这儿呢,你鬼叫什么?”
苏引一抬头,就看到云破晓英姿飒爽地站在楼跺上,半张脸逆着光,俊逸之中透着威严,就像君王在俯瞰他的城池。
妈耶,老夫的少女心要绷不住了!
刚刚被镇南王吓掉的半个魂儿,瞬间就因为云破晓的绝代英姿而人魂合一。
她莞尔一笑,嗔道:“大将军您一大早跑不见人影,小人还以为被您无情地抛弃了呢。”
所以,你是完全忘记昨夜里对本帅上下其手了么?
云破晓的脸剧烈抽搐了几下,瞬间就黑成了焦炭。她居然记不得了,记不得了……
苏引屁颠颠跑上了城楼,后怕地拍了拍心口:“大将军,小人刚才差点被镇南王‘咔’了!”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云破晓扬起眉:“你怎么惹他了?”
苏引喘了喘气:“事情是这样的,小人方才醒来时没有瞧见大将军,急得四处寻找……”
“你急得四处寻找本帅?”
云破晓抓了个莫名其妙的重点,心里顿时有些欣慰,不枉被她夜里一顿上下其手。
苏引点点头:“小人寻思您是不是丢下我走了?亦或者被镇南王掳了?再或者掉温柔乡了……”
云破晓的脸因为她的形容又逐渐白里透青,十分不悦地看着她,听她说与镇南王唇枪舌战的过程。
说完后,苏引一脸得意:“大将军,您说小人方才一席话,可否让镇南王改变谋反的主意?”
云破晓挑挑眉没吭声,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果不其然,她下一句就是:“您看小人的表现是不是可圈可点?那会不会有很多的银子?”
是的,她从头到尾在乎的都是银子。
而云破晓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昨夜里抱着他啃,抱着他上下其手过后倒头就睡的画面。
于是他冷冷道:“下去练箭!”
“嗯?”苏引没反应过来:“我们谈的是练箭的问题吗?”
“下!去!练!箭!,本帅说得够清楚吗?”
瞧见云破晓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苏引高涨的热情瞬间灰飞烟灭,灰溜溜地转身就走。
走到楼梯边她忍不住道:“大将军您杵在这儿作甚?不去教人家练箭哦?”
……
镇南王府,正厅内。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跪在镇南王面前,声泪俱下:“王爷,妾身自从进了这王府的门,便发誓与您同生共死。可煜儿才六岁,灵儿还不到七岁,您真的忍心让他们与我们一起……?”
镇南王面色铁青,眉骨间的戾气横生,风雨飘摇。
三夫人哽咽道:“姐姐生前最是疼煜儿,说他长大了定有王爷您的风范。妾身入府晚,尚未看到王爷年轻时的英姿,寻思过些年煜儿长大便能看到,谁成想……”
她一顿,抹了抹泪又道:“王爷不管做什么妾身都不会反对,只希望王爷能够保全两个孩儿,为陈家留些血脉。”
“够了!”
镇南王气得狠狠一掌拍在扶手上,怒视着三夫人:“你这是肯定本王会输吗?”
“妾身不敢!”
“那火麒麟军的确是威震七国,但若没了主帅他还威风吗?”镇南王颤巍巍指着二夫人和三夫人怒不可遏地训斥:“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本王心意已决,不要说了!”
“……妾身错了,先行告退!”
三夫人泪眼婆娑地看着镇南王,目光幽怨而绝望,旋即她用力磕了三个头,离开了。
镇南王抿着唇冷冷看着三夫人远去的背影,又气又怒。
二夫人本还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唇还是没吭声,也起身鞠了个礼就离开了。
正厅里忽然间一片死寂,镇南王佝偻着背靠在软榻上,眼睛起了一层浑浊的泪光。
真的错了么?
错在哪儿?
他倾尽所有财力请了南晋秦氏一脉带兵来帮忙报仇,难道就这样不战而败?
不甘心,他不甘心。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镇南王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就在这时,阿福忽然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一脸惶恐:“王爷,王爷不好了,二夫人和三夫人都上吊了。”
“什么?”
镇南王大惊,连忙起身跌跌撞撞朝着西阁跑。
苏引正好练完箭和云破晓一道从大门进来,看到满府的下人急匆匆往西阁跑,也是一愣。
云破晓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一个侍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同时上吊了。”
“上吊?”
苏引神色一凛,二话不说跟着跑了过去,比云破晓跑得都要快。
此时西阁正厅里,二夫人和三夫人的丫鬟都跪在两人跟前大哭,镇南王站在门口,呆若木鸡。
这一暮狠狠扎着苏引的心,她推开人群就冲了过去:“让开,让开我来看看!”
她伸手探了下二夫人和三夫人的颈脉,发现二夫人还有些许跳动,于是道:“你们别慌,二夫人不会死。”
至于三夫人……
苏引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女扮男装,她十指交叉,跪在地上开始给三夫人做心脏复苏,然后给她度气。
云破晓在外面看得真切,连忙把一干下人都遣退了,只留下了已经六神无主的镇南王。
“三夫人,三夫人醒醒!”
苏引轻声喊道,手未停,一口又一口给三夫人度气。
三夫人应该是上吊没有太久就被人发现,在苏引做了半柱香时间的心脏复苏过后,她幽幽醒了过来。
睁眼就看到苏引低头要去给她度气,二话不说一耳光抽了上去:“你这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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