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是‘他’吗?”
离开了赵府好远,百里才小声问云破晓,虽没点明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因为极品鹤顶红只有太医院才有,而能动这种东西的只有蜀皇,谁下的手不言而喻。
云破晓没吭声,连赵真都没保住的人,也不知道究竟藏着什么被蜀皇忌惮的秘密。
方才看赵真欲言又止的样子,估摸着是跟蜀皇求过情的,但没成。
杀了赵氏,这秘密就带进了棺材,世上再无人知晓。
云破晓特别不明白蜀皇到底想隐藏什么?他迫不及待要杀他,又是为了什么?
这瞬间,他情不自禁想起了苏引的话:“倘若这世上有人白瞎我一片好心,我肯定睚眦必报。孔子曾经曰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你看,人家圣人都做不到呢。”
他这颗赤子之心,被蜀皇践踏得稀碎。
百里又问道:“大将军,咱们去皇宫吗?”
“不,且等等吧,他沉不住气一定会来找我的。”如若不找,那就说明蜀皇现在还忌惮他,不想戳破这君臣假象。
然而,这种一触即发的关系,又能保持多久?
云破晓想了想道:“这儿离澜庭别院近,咱们去会会那位令皇上神魂颠倒的长宫主吧。”
“也好,柳婵霜这些日子倒也安分,我把兰兰和春花都送了过来伺候她。”
“她怕是还记恨我得很吧?”
百里直言:“那是,谁让您毁了她的金丝毒蛛和银龙鞭,据说那鞭子她收集了二十年的蛛丝制成!”
“……那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一转弯就来到了澜庭别院,大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一阵悠远的绕梁琴音。
云破晓没好意思上前敲门,让百里去。百里走过去刚要敲门,那门忽然就开了。
开门的是兰兰,狐疑地瞥了眼百里和云破晓,一脸冷漠:“长宫主说门外有阿猫阿狗打扰,让我过来驱逐,想不到竟是军师大人和大将军。”
百里额角跳了跳,讪讪道:“还请兰兰姑娘通报一声,我们有事情要见长宫主。”
“嘁!等着——”
兴许是有柳婵霜在,兰兰态度很是恶劣,凶巴巴说完“砰”地一声把门又关上了。
云破晓和百里面面相觑,两人在炎煌七国诸侯眼中何等威风,居然吃了个闭门羹。
百里笑道:“您看,但凡您当日对她手下留点儿情,咱们也不至于这么不受待见。”
“应该让无双来。”
是的,无双和柳婵霜的友情在牢里得到了升华。
虽然柳婵霜已经知道那是云破晓和苏引唱的双簧,奈何人家苏引讨人喜欢,又是常玉的孩子,她便既往不咎。
而对于云破晓,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少顷,兰兰又把门打开了,倚着门扉挑着眉道:“宫主说了,军师大人方可入内,至于某个人,怎么来怎么回吧,宫主不见!”
云破晓捏了捏眉心,跟百里道:“那你去吧,我先回军营。”
“好!”
……
军营,校场上,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早前苏引还没回来时,凌飞就已经在教新兵箭术,如今七日已过,要进行考核了。
原本拔尖的是祁星落、沈习文、郑承安和薛明峰,谁知苏引一归队就一骑绝尘。
眼下除了祁星落方能与她一决高下之外,别的人都已经落了下风。
沈习文最是不服,因为苏引最弱项骑马都学会了,别的技能分分钟能秒杀他们。
如此一来,新骑兵营统领一职极有可能落在她身上,这是沈习文决不能接受的。
沈千鹤早就命令沈习文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骑兵营统领一职,沈家需要军中有人。
此时瞧见苏引几乎每一箭都直穿靶心,沈习文心里如猫爪一样十分焦躁。
所以稍息时,他便来到了苏引身边,小声道:“苏小七,你私底下偷偷练功了吧?”
苏引漫不经心地斜睨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谁还不允许笨鸟先飞吗?”
她一顿,得意地捋了下头发:“再说,我又不笨!”
沈习文顿时一脸寒霜,怒道:“哼,即便如此,你也未必能得到骑兵营统领一职。”
“我能不能得又不是你说了算,怎么,你以为你爹是丞相,这职位就十拿九稳了?”
“你可别忘记了,你姐还嫁到了我们家。你若希望她好过点,就不要乱出幺蛾子,乖乖把这职位让出来。”
“什么?”苏引脸色“唰”地一下沉下来,一把揪住了沈习文衣领子,“你这是在威胁我?”
沈习文顺势推了苏引一把:“威胁你又怎样?你司马府不就是靠着我们沈家才鸡犬升天吗?你不过是娼妓之子,在这儿逞什么能啊?野种!”
“麻痹你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
苏引被气到了,直接一脚飞踹把沈习文给踹了好远,旋即扑过去好一阵拳打脚踢。
凌飞急匆匆跑过来拉开了她,呵斥道:“苏引你做什么?军中禁止打架斗殴你不知道吗?”
沈习文怒道:“凌将军他还骂我野种!”
“你他娘还恶人先告状!”苏引不顾凌飞拦着,冲上去又是一脚踹了上去,“真无耻!”
凌飞气得面色铁青,吼道:“来人,把他们俩给绑在柱头上,听候发落!”
很快,几个侍卫过来把苏引和沈习文都押到了校场边上的几根训练用的木桩前,捆了个结结实实。
祁星落小心翼翼走到凌飞面前道:“凌将军,小人刚才听得明明白白,就是沈习文先骂的七七。”
凌飞眉峰一扬:“谁先动的手?”
“这个……”
“哼!”
凌飞气急败坏地走到两人面前,叉着腰就开训:“你们好歹出身名门,怎么像山野莽夫一般粗俗?”
苏引幽幽道:“凌将军,您这形容可就带着歧义,山野莽夫怎么就一定是粗俗的呢?”
“你还敢顶嘴!”凌飞额角在突突地跳,指着苏引吼道:“你给我把军训十八条背出来,一个字都不许错。”
“我不背!”苏引别开头,“错的又不是我,若不是他沈习文嫉妒我箭法,妄想用我四姐威胁我,还骂我娼妓之子,野种,我也不会出手。”
沈习文咆哮道:“你本来就是娼妓之子,就是野种,你娘当初做娼妓时迎来送往,整个京都城谁人不知?”
东西两个校场的士兵,此时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引,有惊讶,也有嘲讽,更多的是冷漠。
常玉已经死了,死了还被这般羞辱。
苏引的心像被一把利刀狠狠扎穿,疼得无以复加。她阴恻恻看着沈习文那一张一合的嘴,齿关咬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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