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
云破晓刚疲惫不堪地躺下,门口就传来了长风焦急的声音。他眼皮都没睁开,哼了哼表示听着。
长风走进来就看到云破晓和衣躺在苏引身边,身上流转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
他犹豫了好一阵,本想又转身离开,云破晓却出声了:“何事慌张?”
“最近大雨滂沱,沿江两岸洪水爆发,洪水分流不及时,把京都城外的连山河堤冲断了,当地百姓死伤无数。”
“什么?”
云破晓听闻又吃力地坐了起来,拧着眉道:“连山河堤原本就能防御特大山洪,这才修缮了没多久,怎么就被洪水冲断了呢?”
连山河堤是分隔护城河和大江的堤坝,修建于前朝,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这河堤建造十分雄伟,历来山洪爆发都没事。
河堤之下大都是靠捕鱼为生的渔民,人口密集。
上回沈千鹤进谏说河堤年代久远需要修缮,蜀皇便拨了银子让他负责这个工程。
敢情,修了还不如不修。
“皇上怎么说?”
“皇上紧急召集文武百官进宫商议,军师大人已经派了一支骑兵先去河堤救人。”
长风顿了顿,又道:“大将军身体这般虚弱,还是不要去了,属下这就去跟皇上说一声。”
云破晓确实不想去,可是满朝文武大都是沈千鹤之流,余下几个有风骨的官都被他压得死死的。
沈千鹤老奸巨猾,如若河堤的工程他也是偷工减料,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这事儿遮掩过去。
云破晓思虑许久,道:“去把我盔甲拿来。”
“可您的身体?”
“没事,还撑得住。”
云破晓是天生的将才,明明身体那样虚弱,可盔甲上身他就像被加持了神辉似的,整个人霸气外露。
他走进内室又看了看苏引,她静静躺着,像个美到极致的睡美人。
“好生照顾无双,我去去就来。”
出了府,云破晓纵身上马,策马扬鞭,这漫天的疾风骤雨像是怕了他似的,打着旋儿从他身边飞过。
他一路冲到紫銮殿下,才把缰绳交给侍卫,威风凛凛地朝紫銮殿走去。
台阶上还有别的大臣,撑着伞佝偻着背,被雨淋得十分狼狈。
云破晓踩着阶梯而上,宛如领着千军万马,周身煞气吓得文武百官自动就让开了。
苏长熙在殿前等着,等他走近拱了拱手:“大将军,上次救我等出狱,多谢了。”
“苏大人客气!”
“大将军可知,郑大人的夫人昨日服毒自尽,如今郑家就剩长子郑承安和一家子老弱妇孺。”
云破晓神色一凛:“怎么就服毒自杀了?”
“想不过呗,郑大人为官几十载两袖清风,到头来落得那么个下场。也是怪下官太无用,哎。”
“苏大人不要妄自菲薄,朝中好官不多了!”
苏长熙蹙了蹙眉没吭声,现如今的庙堂,当个好官是危机四伏的。
紫銮殿中,所有京官都到齐。
蜀皇高坐在庙堂之上,一身黄袍,头戴九旒冕,虽然迟暮,但也有几分霸气。
他手缓缓一挥:“众爱卿都到了吧?朕就不废话了,如今连山河堤被大雨冲断,百姓死伤无数,众爱卿有什么高见?”
沈千鹤第一个站出来:“皇上,老臣有罪,这河堤修缮是老臣在负责,谁曾料会出现这种天灾。恳请皇上让老臣戴罪立功,去安抚当地百姓。”
云破晓冷冷瞥他一眼:“沈相,安抚一下就完事了?”
“当然,还是要修建河堤,只不过工程浩大,耗资颇多,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
“照沈相的意思,莫非还想让皇上拨款去修河堤?话说你修皇陵,皇陵坍塌,修河堤,河堤冲断,敢问沈相是在修豆腐渣工程呢,还是你八字与皇上不对盘,尽干些坏事?”
沈千鹤急得脸色都变了,怒道:“大将军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天灾人祸谁能抵抗?”
云破晓嗤笑道:“好个天灾人祸?你之前不还怪苏引以一己之力火烧皇陵,还把皇陵弄塌了么?”
旋即他深意地看着蜀皇,道:“皇上,臣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有数的吧?”
蜀皇十分迷信,原本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但被云破晓这么一说,他脸色瞬间就不对了。
确实,皇陵坍塌,河堤冲断,是相当不吉利的事情。
吴庄阴恻恻瞥了眼沈千鹤,问云破晓:“那云爱卿,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臣已经派了骑兵去救人,能救多少也不知道。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派人去调查河堤被冲断的原因,到底是山洪所致,还是沈相在修建河堤时中饱私囊。”
“你放屁,老夫两袖清风怎么可能中饱私囊?”
云破晓理都没理他,朝吴庄拱了拱手:“皇上,苏大人之前担任过工部都水清吏司,对桥梁堤坝的建造应该十分熟悉,臣以为,让苏大人去调查此事比较合适。”
苏长熙愣了愣,连忙走出来朝吴庄深鞠一躬,道:“既然大将军推举,微臣愿令这个任务。”
吴庄此时心里还在为沈千鹤与他八字不合的事儿闹心,于是摆了摆手:“那苏爱卿就即刻启程,调查连山河堤冲断的事情。”
“是!”
沈千鹤脸色顿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老臣愿意前往协助苏大人。”
云破晓冷冷道:“沈相做啥啥不行,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又出现什么不可抗事故。”
吴庄心里本就膈应,被云破晓这样一说,一张老脸黑得跟焦炭似的。
旋即他道:“沈爱卿,你就呆在府上吧,这两天把手头的事物都搁一搁,交给六部处理。”
沈千鹤眼中忽然升起一股杀气,但一闪即逝,他缓缓道:“皇上,老臣可是做错什么……”
吴庄冷冷打断了他:“就这么办,诸位爱卿还有别的事情上奏吗?没有的话就退朝吧,朕有些乏。”
云破晓最见不得吴庄事事都说乏了的搪塞词,淡淡道:“皇上,河堤断裂,您不开粮仓吗?”
吴庄刚敛下去的眸子倏然一沉,挑眉阴恻恻看着云破晓:“不过是河堤冲断,需要开粮仓吗?”
“皇上,的确是需要!”苏长熙拱了拱手,小心翼翼道:“河岸下游全是庄家,此番被淹,怕是要开粮仓。”
“哼,前两年打仗粮仓都空了,哪里还有存粮?自己想办法。”
吴庄说完气呼呼走了,沈千鹤满眼生气地瞥了眼苏长熙,拂袖而去。
云破晓把他神情看在眼里,脑中灵光一现,急匆匆离开了皇宫,策马一路飞奔回元帅府。
“长风!”他进门就喊道。
“大将军?”
“召集暗枭沿着河堤两边仔细搜查,我估摸着沈千鹤的银库就在那附近,他刚才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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