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
苏引听到裕王二字,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偶然在街头救的那个小奶包,似乎就是裕王的儿子。
只是这裕王向来不喜政事,所以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来上朝,苏引重生这么久还没见过他。
此时听曹贵妃提及,不由得支起了耳朵细听。
皇家丑闻,本就是皇帝十分忌讳的事情,此时被曹贵妃拿到朝堂上来说,等于把吴庄死前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扯了。
他那脸,已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这会儿满朝文武没有谁吭一声,包括负荆请罪的沈千鹤都乖乖跪在那儿充耳不闻。
殿堂之上静得一塌糊涂,掉根绣花针都能令人心颤,大伙儿连出气都小心翼翼的。
苏引倒不是怕吴庄,而是担心漏听这么劲爆的八卦。
好久,吴庄才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宣裕王!”
“嗻!”
赵真屏了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着“宣裕王”,于是外面侍卫一个接一个,传了出去。
不一会儿,殿外就走来一个身着灰色布衣,脚穿草鞋的男子,看他这装扮,像是刚从田里出来农民。
苏引顿时呆若木鸡,想不到那娇滴滴又高贵冷艳的裕王妃,竟嫁了个这样接地气的夫君。
不过裕王长得着实不错,五官棱角分明,纵观这殿堂之上,也就云破晓和吴庄南昭的样貌能碾压他。
他一进紫銮殿就打着哈哈笑:“哎呀皇兄,什么事非得急召臣弟入宫啊?臣弟正在收那几亩薄田的谷子呢。”
我去,堂堂王爷还种谷子,还一口气种了几亩?
这是得多闲啊?
苏引扭过头,轻轻扯了扯云破晓衣角问道:“大将军,这裕王……咋这么奇葩?”
云破晓瞪她一眼:“慎言。”
裕王也不下跪,举目望着吴庄道:“皇上,有什么事快说,臣弟还忙着收谷子呢。”
吴庄大概也对这不思进取一心只想种地的臣弟头疼至极,眯起眼长长吐了口气,才缓缓道:“听说你知道瑾儿病死的真正原因?”
裕王一愣,点了点头:“三殿下自小喜欢跟臣弟去荷塘玩,臣弟偶然发现他不能吃蟹肉,但他走的那天吃的肉羹是蟹肉做的。”
曹贵妃轻轻插了一句话:“这蟹肉羹,便是皇后做好让太子殿下送过去的。”
三殿下,一个死于流言蜚语中的不到十四岁的皇子。
集聪慧、善良、才华于一身的皇子,若非他早早死去,这太子之位无论如何轮不到中庸的吴庄子堤。
他死后,吴庄才不得不立吴庄子堤为太子。
时隔这么多年,这个秘密忽然在朝堂上大白天下,就像在波澜不惊的湖水里丢了块巨石。
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吴庄,目瞪口呆地看着吴庄子堤,那眼神已经不是恨了。
是痛心疾首,是绝望。
“朕问你,可有此事?”
吴庄子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跪着朝吴庄走了几步:“父皇,儿臣不知啊,真的不知道。那肯定是母后所为,一定是她一个人做的。”
吴庄简直要气炸了,怒吼道:“太子不思进取,荒淫无度,并残害手足,即刻废掉太子之位,打入天牢。皇后心思歹毒,一并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父皇,父皇孩儿冤枉啊,那贱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父皇求求你放过孩儿吧……”
“拖下去!”
“父皇,父皇饶命!”
随着吴庄子堤的声音远去,紫銮殿中又归于平静。
对于废太子这事儿,好像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毕竟吴庄已经时日无多,哪儿再找一个太子?
裕王收起一脸的无所谓,沉声道:“臣弟还有谷子要打,就不多留了,皇兄且行且珍重。”
苏引看着裕王头也不回地离开,对他好奇极了。她决定,回头一定要单独去拜访一下。
曹贵妃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正准备开口求吴庄立六皇子为太子,沈千鹤忽然开口了。
“皇上,臣有罪!”
吴庄已经气得讲不出话,有气无力地靠着龙椅,眼皮都耷拉着。他微微抬了下手,让沈千鹤继续说。
沈千鹤趴在地上,声泪俱下地道:“皇上,臣有罪,臣错信曹贵妃的话,害得皇陵坍塌,还差点害死苏将军。”
——咦?
苏引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望向了云破晓,他却一脸的意味深长。
满朝文武也都一脸愕然,全都望向沈千鹤。
“曹贵妃不守妇道,与生死门的门主司徒枫暗度陈仓。司徒枫欺骗臣说皇陵渗水,臣信以为真,就命他当修缮司的大总管,谁知他修缮是假,盗取皇陵宝藏是真。”
沈千鹤说着把荆条取下来,朝着自己狠抽,边抽边哭:“皇上啊,臣该死,臣对不起您的重望,对不起您啊。”
此时殿堂之下所有人都躁动起来,就连与沈千鹤一个鼻孔出气的薛成义都惊讶无比。
显然,他并不知道皇陵有宝藏。
不,应该是满朝文武只有沈千鹤知道。
曹贵妃整个人都懵了,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沈千鹤会临阵倒戈,试图让她来担罪。
她急忙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没有,您不要听信沈千鹤胡说,他就是血口喷人。臣妾对您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皇上,老臣哪怕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也一定要揭发曹贵妃。她本就是司徒枫的人,六皇子也不是龙种,而是那厮的野种。他不知道从何得知前朝地宫有宝藏,于是借由为老臣当客卿之由来蛊惑老臣。老臣错信了他,对不起皇上厚爱,对不起啊!”
“放肆,你太放肆了!”曹贵妃颤巍巍的站起来,哭得撕心裂肺,“皇上,臣妾没有,求皇上明鉴,沈千鹤就是血口喷人。”
此时苏引其实很想落井下石把沈千鹤也拉下水,但看云破晓没吭声,她便按耐着。
吴庄紧抿着唇,死死盯着曹贵妃,那眼神如刀,吓得她又跪了下去。
曹贵妃已有好几个月身孕,此时趴在地上着实狼狈,哭得肝肠寸断:“皇上,臣妾冤枉啊,求皇上明鉴。”
好久,吴庄道:“沈爱卿,朕如何信你的话?”
“父皇,儿臣可以作证,皇陵的确有宝藏。”吴庄南昭走了过去,低沉的嗓音,话却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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