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和尚,苏引更是目瞪口呆。
这张脸……居然跟云破晓有七八分相似,除了两人的气质南辕北辙之外。
和尚虽然生得仙风道骨,且气质高雅,但身上的气息很淡漠,亦或者说是凉薄。
云破晓只是微微一愣,便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弟子云破晓,见过云木大师。”
是的,这是云木,前朝的皇帝。
只一眼,云破晓便知道这是父亲萧云起,因为两人太像了,以及那种血浓于水的亲切感。
萧云起目光淡淡地看了眼苏引,又看了看云破晓,道:“无尘大师离开时说,寺院可能有贵客来。早前来了一波杀人放火的,那想必二位就是贵客。”
萧云起扭头看着苏引,问道:“姑娘贵姓?”
苏引顿时大惊:“大,大师怎么一眼就看出在下是个女子了?”
“你们难道不是夫妻吗?”
这一瞬,云破晓和苏引的脸都红了。
旋即云破晓解释道:“她叫苏引,字无双,京都司马府家的老七,弟子确实与她有婚约在身,但还没大婚。”
“何时成亲?”
“且等国丧过后吧!”云破晓一顿,意味深长地道:“就是家父不在,这婚事便有些遗憾。”
萧云起无动于衷:“大将军乃是西蜀第一猛将,成亲自然普天同庆,还能有什么遗憾呢?”
云破晓看他那一脸淡漠就没吭声了,面色有些不好看。
萧云起又问:“你们来莲罗寺有何事?”
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莲罗寺被血洗,又被大火付之一炬的影响,他很不以为意。
云破晓拿出无尘大师的衣袍,道:“师父已经圆寂,弟子把他的衣袍送过来落叶归根。”
这一刻,萧云起的神色才有些异样:“大师他竟然……圆寂了,我与他还有一盘棋没下完呢。”
萧云起说着让开路,让云破晓和苏引进去。
山洞里面别有洞天,这是一座十分巨大的地宫。
四周的石壁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经文,但地宫中央却是一座巨大的汉白玉石的莲台。
莲台下放着一个蒲团,刚才萧云起就是坐在这蒲团上修行的。
右侧有个石桌,上面摆着个棋盘,的确有没有下完的棋局。
云破晓对着莲台拱了拱手,才双手捧着衣袍放进了莲台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旋即他朝苏引招招手:“无双,过来给师父磕几个头吧。”
“哎!”
苏引走过去正要下跪,却忽然感觉到那莲台有一股强烈的罡气朝她狠狠撞过来。
——轰的一声,她被震飞了!
而与此同时,无尘大师送给她的那串佛珠亦全部碎成了渣。
苏引落在地上时才发现,那地上躺着的是她的身体,而她却莫名其妙站在身体的旁边。
——是的,她的魂魄从这具身体里被震出来了。
现在地上的身体不省人事,而她却傻呆呆站在这里。
她试图靠近那具身体,但不能,她靠过去就被撞出来。
“无双,无双你怎么了?”云破晓一个箭步上前抱住那具身体,却怎么都喊不醒她。
苏引也蹲在云破晓身边想伸手去摸他的脸,但手却直接从他的脸上穿过去了。
“大将军,大将军?”
他听不到,也看不到她。
苏引急了,拼命地想要往身体上扑,却不行,她的魂魄一次次被弹开,被拒绝。
就连云破晓身上的强大气场也不让她靠近,她都不能去抱他。
“怎么会这样?无尘大师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原来您临终前送我佛珠是为了让我死对吗?”
九世重生啊,本以为开了个挂来到这个异世,谁知道只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活了十个月。
苏引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是厉鬼,她不过是错坠时空的魂魄,所以她无法对谁怎么样。
说到底,她什么都不是。
“您修行几百年,心机竟是这般深。无尘大师,您和我纵使没有见过面,但一无怨二无仇,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厢,云破晓紧紧抱着苏引不知所措:“无双,无双你醒醒,你醒醒啊。”
萧云起淡淡道:“莲台佛法高深,想必这姑娘身体里有邪祟,所以才被佛光震得昏迷不醒吧。”
邪祟?
我他妈是邪祟吗?
苏引气得要骂街了,想要爬到莲台上去把无尘大师的衣服撕得粉碎,可她连靠近莲台的能力都没有。
云破晓抱起了苏引的身子,冷冷问萧云起:“您可能救人?”
“不能,否则前殿那些苦行僧我便不会见死不救。”
“既然如此,我要带着无双回京都城了。您呢,是打算一辈子在这儿修禅,还是跟我回京都城?”
萧云起捏着佛珠想了想,道:“我且在这儿住着吧,离了尘世,那些前程往事便可不去想。”
“娘亲的尸骸被镇在祭祀天坛下,被下了五行术。”
听到木兮的消息,萧云起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绷不住了,唇角抽了几下。
好久,他才道:“且让她护着西蜀江山吧。”
“爹爹,您为什么这样冷漠?皇位被夺了,不争,儿子被抢了,也不争,那您活着的意思是什么?”
这一刻,苏引才确定这和尚真的就是云破晓的父亲。
可是有什么用,她回不到身体去,而云破晓身上的气场太过凌厉,她也无法靠近。
萧云起久久没吭声,云破晓便没再与他说什么,抱着苏引的身体直接就离开了山洞。
苏引急忙追了出去,扑过去想要抓云破晓的衣角,却又被他周身凌厉的气场弹开。
一次,两次……
无数次过后,苏引才绝望地喊道:“大将军,大将军,我在这儿啊……”
且见云破晓抱着那具身体一阵飞檐走壁,然后飞过了血湖,径直往莲罗寺那边走。
苏引在河这边不过去,哭得撕心裂肺:“大将军,大将军您不要走啊,大将军……”
然而云破晓听不到,他可能是太急了,抱着苏引的身体飞快离开了莲罗寺。
苏引看不到他了,也无法过湖,蹲在湖边哽咽了起来。
心真的好痛,疼得比死那九次还要难受。
她曾经从不畏惧死亡,可这一刻,她真的好怕自己灰飞烟灭,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能跟云破晓说。
她徘徊在血湖边,看着还在冒烟儿的血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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