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秋阳高照。
京都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上,皆挂着一个被扒得只剩下块遮羞布,头发也剃光了的人。
东城门是主城门,上面多挂了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大概是为了让人看得更清楚,也是剃了个光头。
此时几个城门下围聚了好多百姓和南来北往的商旅,对着那些扶桑武士指指戳戳。
“这是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被挂在这儿?那厮长得好丑,啧啧,獐头鼠目的。”
“头发剃了衣服也扒了,应该是犯了奸淫之罪吧?”
“不是不是,你们看他腰间那块布,那根本就不是咱们西蜀人。”
“哎你们知道吗?听说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上都挂了这种人,是禁军统领亲自挂上去,那定是犯了弥天大罪。”
百姓们也都喜欢凑热闹,从东城门围观到西城门,旋即再涌向南城门,热情似火。
苏引也在凑热闹,她比谁都要热情,因为这馊主意是她出的,她要看看效果。
此时她和云破晓都站在东城门上俯瞰城下,寻找大祭司和剩下的那些扶桑武士。
但一无所获。
可苏引不信,倘若大祭司和扶桑武士就藏匿在这城中,一定会过来围观的。
且不说人都有好奇心,单就他们是一伙人,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到看一眼都不敢的地步。
再则,早前大祭司和佐督还想见云破晓来着,忽然间就藏得找不着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旋即,苏引拉着云破晓的手写到:“大将军,小人去城中看看,您且在这儿吧。”
云破晓顿时就紧张了:“你去作甚?可要我与你同去?”
“不,您走在人群中太过显眼了,小人就是去城中转转,看会否发现一些什么。”
云破晓紧紧拉着苏引的手不放,满脸戒备:“万一你又不回来呢?我又去哪儿找你。”
“人家怎么舍得离开您呢,只是去转转,我很快就回来?”
苏引写完字后,瞧着这儿也没人看得见她,于是勾着云破晓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云破晓脸一红,连忙转身背对着城楼上的侍卫,小声嗔道:“无双,你不要动不动就以下犯上,本帅也是有尊严的。”
“人家就喜欢,我走啦!”
下了城楼,苏引径直往正街走去,好多人都去围观城楼前的扶桑武士了,街上倒没有什么人。
她准备去烟雨楼看看,因为上次扶桑武士就是在那儿出现的。
刚走到正街转角,忽然一辆马车飞驰而来,以迅雷不及转入右侧西巷,才又缓慢了下来。
又转了一条小巷,马车才停了下来。
旋即车帘打开,竟是沈千鹤从车上跳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没人,才伸手去扶车上的人。
“太后娘娘,小心些脚下。”
苏引瞧着车帘中伸出来的手,不由得大惊,果然是淑妃。
穿着一身素净的罗裙,显得格外的高贵端庄。
沈千鹤把她扶下马车后,便拱了拱手:“老臣就不进去了,两个时辰后再来接您。”
淑妃摆了摆手,拎着裙摆径直走进了右侧一个外观不怎么样的院落。
苏引觉着蹊跷,立即也跟了过去,才发现这院落里面种满了扶桑花,正开得灿烂。
一股浓浓的花香袭来,沁人心脾。
两个穿着白色素衣的女子走了过来,冲淑妃欠了欠身:“请夫人随我们来,主人已经在等着您了。”
淑妃淡淡“嗯”了声,被这两位奴婢扶着穿过了走廊,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像寝殿的地方。
这儿的陈设十分素雅,铺着洁白的羊绒地毯,玄关后摆着像床榻一样的汉白玉。
中心位置有一个池子,里面还冒着热气。
苏引纳闷极了,走到水池边看了眼,里面飘着一股浓浓的奶味,居然是浴池,还是牛奶浴。
这莫不是个高端的澡堂子?
她正纳闷着,身后忽然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溟邪见过文君夫人!”
好耳熟的声音!
苏引霍然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锦袍的男子从玄关处走出来,身形高挑挺拔。
这人头发高束,脸居然还用一块面纱遮着,不过影影绰绰还是能瞧见他五官很精致。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声音,这声音好耳熟,不就是去莲罗寺的时候半路遇见的那个叫佐督的声音么?
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还这么个装扮?
溟邪又是什么鬼?
淑妃的本名就叫吴文君,这厮居然直呼她名讳,这什么关系?
“你为何要遮住脸?”淑妃面色波澜不惊,但仔细听她声音中却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激动。
是的,她激动。
溟邪走上前朝淑妃拱了拱手,道:“文君夫人这般高贵典雅,溟邪不敢亵渎,便把脸遮了。”
“无妨,让我看看你。”
“……是!”
说话间,溟邪轻轻拿掉了脸上面纱,露出了一张连苏引都目瞪口呆的脸。
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几个字原本是用来形容女人,但眼下这溟邪就特别符合这气质。
他长相十分精致,柳眉,杏眼,明明是男儿身,却硬是透出几分女人的妩媚和妖娆。
尤其是那双眼睛暗藏秋波,比柳婵霜的眼神更加摄人心魂。
在苏引见过的所有称得上绝世容颜的男人中,唯有司徒明恩的气质能与溟邪平分秋色。
但司徒明恩不娘,这溟邪举手投足间有几分脂粉味。
所以苏引很难相信,那夜里口口声声说着“老子”的佐督,居然是这厮。
还是,她可能搞错了?
淑妃呆若木鸡,唇角微微颤动着,脸都有些微红,眼眸中更是生出了几分迷离。
溟邪莞尔一笑,朝她鞠了一躬,问道:“文君夫人,可还满意在下的样子?”
“咳,听闻你技术极好?”
“好不好,夫人试过才知道,这边请!”
溟邪领着淑妃来到那汉白玉似的床边,介绍道:“听闻文君夫人要来,在下就专门命人把寒玉床运送过来,此床不但能舒筋活血,还能驻颜,夫人且宽了衣,躺上去吧。”
卧槽宽衣躺上去?
这太后莫不是耐不住寂寞要找面首?
对,这家伙长得油头粉面的,瞧着就像是个面首。
苏引激动不已,急吼吼就朝寒玉床边跑。
谁知还没靠近,那寒玉床忽然发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戾气,把她直接震飞了两三丈远,差点把玄关的花瓶撞翻。
她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再望去,却见淑妃真的趴在了那寒玉床上,身上只剩下了肚兜和褥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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