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缺一门,后院东厢房。
阿冬喂苏引喝下汤药,才对百里拱了拱手:“公子是怒气攻心背过气,军师大人不必担心。”
百里睨了门边满脸紧张的青羽一眼,问她:“你确定那是皇上的马车?”
“很确定,将军下了马车还鞠了一躬,在原地愣了很久才踉跄进门,直接就倒了。”
百里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是!”
闲杂人等一走,百里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十分凝重。
他猜不到吴庄南昭到底跟苏引说了什么,以至于她怒火攻心。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非小事。
苏引是个人来熟,对每个人都很好,但其实她真正在乎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云破晓,二是银子。
她现在生意花开遍地自然不缺银子,那肯定就是云破晓。
可吴庄南昭和她提及云破晓作甚?
又提了什么事?
好一阵子,苏引那口气才顺过去,幽幽睁开眼,才瞧见百里满脸沉重地坐在床边。
她愣了愣,狐疑地支起身子:“军师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请我来缺一门喝茶吗?我过来便听说你晕了,急忙让阿冬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这事儿如何与百里说?
苏引思来想去,还是不打算说,就道:“也没什么事,可能是身体刚好有些虚弱。”
百里自然不信,挑起眉斜睨她:“是不是皇上跟你提及与大将军有关的事情了?”
苏引摇摇头,问道:“军师大人,您可知道大将军去哪儿了?”
百里犹豫着道:“去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快就回来。”
此时苏引心里很乱,看百里藏着掖着就有些生气:“究竟什么事情连我都瞒着?还是他觉得我没有资格知道?”
百里回答得很牵强:“大将军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这是什么逻辑,他一声不吭离开我会更担心的好吗?您知道他在哪儿的话,告诉我好吗?”
其实百里心里比苏引更烦躁,她一再逼问便不想回答。
如若当初苏引没有吃掉那三颗血莲子,云破晓也不会受伤。
因为他身上有五行术,这术法镇着他的身魂导致功力减弱,一旦绝杀特别容易伤及肺腑。
百里心里一直认为,云破晓是被苏引拖累的。
可苏引又是云破晓所爱之人,他也不能苛责,便就一声不吭沉默着,脸上乌云密布。
苏引生气道:“还请军师大人告诉我大将军在哪儿,我去找找。”
现在苏引最忌惮吴庄南昭,他走时那句“那朕可要好好恭喜你们”的话根本就不是发自肺腑。
那仿佛透着几分挑衅。
他是这西蜀的主宰,如若用点手段谁又招架得住?
所以她要找到云破晓,不惜一切在一起,这样吴庄南昭兴许就放弃了。
“军师大人您告诉我啊,大将军到底在哪儿?”
“苏将军,我可否问你一件事?”百里面沉如水地看着苏引。
“什么事?”
“如果某一天需要你拿那三颗血莲子给大将军,你可愿意?”
苏引脸色倏然就凝滞了。
她根本就拿不出血莲子,唯有三滴心头灵血可以给云破晓。
可是,她会死啊?
“我就知道你不会,因为你始终最爱自己。”百里的唇角微扬了下,那是个寒到极致的嘲笑。
……
莲罗寺的地宫里,四面的石壁上都写满了“无双”两个字,龙飞凤舞,是用血写出来的。
本来佛光普照的地宫,如今血气翻滚,气息非常凶戾。
云破晓盘腿而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念的是佛经,但他身上泛起的却是血光。
——是的,一层血光裹挟着他,汹涌不止。
还是那张俊逸的脸,那双与日月同辉的眸,可气息不一样。
早前的云破晓满身正气,此时他的气息却透着几分邪气,那是修士即将魔化的前兆。
所以他在死死撑着,他不能成魔,决不能。
“无双,等着我,等着我……”
苏引是云破晓心中的白月光,念着她,想着她,这挫骨扬灰般的痛苦便减弱了许多。
可就在此时,只听得地宫门口结界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地宫内飞沙走石。
门口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我道是谁在用我巫族的定魂术,想不到是威震七国的战神云破晓,哼,你以为这定魂术是想练就能练的?”
说话间,一根法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云破晓,也不知道这上面有什么法术,竟令地宫瞬间阴风阵阵。
云破晓覆手挥出一掌,却没有挡住这法杖,生生被震飞。
重重坠在地上时,他没能忍住,一口血箭从喉咙喷了出来。
来自四肢百骸的剧痛令云破晓眼圈一片漆黑,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要命的痛。
但他没晕,死死盯着从洞口进来的溟邪,亦或者叫大祭司。
夺了溟邪的舍,大祭司如同脱胎换骨,不但外形改变了,功力也在日益增加。
只见溟邪张开双手往上一抬,地宫又开始飞沙走石,同时还夹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溟邪满脸意气风发:“云破晓,你大概没想过有一天也会落在本座的手里吧?看样子,你身上的五行术要破了?”
“你算什么东西?”
云破晓伸出指尖抹去了唇角的血,覆手一招,一道剑气凝成的剑出现在他手里。
“就算五行术要破,本帅对付你这龌龊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语音未落,云破晓便飞身扑向了溟邪,因为魂不附体,半空中又出现了一个比他更气势如虹的幻影。
溟邪不敢掉以轻心,召回法杖挡住了云破晓那排山倒海般的剑气。
——轰!
剑气和法杖相撞,倏然发出一道强炽的血光,瞬间把这地宫染成了血色。
“找死的东西!”
云破晓一咬牙,没收剑,而是趁着溟邪挡剑的同时一掌朝他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因为魂不附体无法久战,云破晓便用的绝杀招。
溟邪嘴上逞能,但哪里敢挡云破晓这十层的掌力,急忙丢了法杖往后退了数步。
砰砰!
法杖被剑气震成碎片的时候,溟邪的脸倏然间变得煞白,紧咬着唇瓣许久,还是无法控制地呕出一滩血。
云破晓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脸狰狞着,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了血色。
溟邪大惊,咯咯咯干笑着:“哈哈,你居然成魔了,哈哈哈,堂堂西蜀大元帅居然成魔了。”
语音未落,这厮就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地宫。
云破晓收起剑气,走到洞门口的水洼前低头看了眼,倒影出的模样还是他,却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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