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这都三天了,公子怎么还是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元帅府,季小满忧心忡忡地看着打扫完卫生去劈柴,劈了柴又去洗衣的苏引,心头很是不安。
自从又被云破晓气得吐血过后,苏引醒过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打扫卫生、劈柴、洗衣,就没闲过。
这会儿她又在后院劈柴,而院子四周的柴已经堆成了山,估摸着能烧个大半年。
她一双手上全都是血泡,可就是不愿意放下那斧头,舞得生风,把家仆们吓得瑟瑟发抖。
这会儿大家都战战兢兢站在一旁,一会儿给苏引递水,一会儿给她递手帕擦汗,深怕她撑不住倒了。
阿冬踌躇许久,走了过去:“公子,这年也过完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军营练兵了?”
苏引横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淡淡道:“现在无战事,营中又有星落和祝含章在,我那么早回去做什么?”
“可是你没日没夜在这儿劈柴,不是大材小用吗?”
“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阿冬你这个想法就不对,马上去那边面壁一个时辰,小满你去看着。”
“我……”
阿冬灰溜溜到一旁去面壁,眼底余光却在看苏引的手,指缝里全都是血。
她自己是不觉得痛,可把大伙儿都心疼坏了。
都知道她因为云破晓离开而心里难过,又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才来这儿劈柴。
于是阿冬又道:“公子,听大总管说暮雨姑娘马上就要到了,以后就住在京都城,咱们得去为她做几套衣裳吧?”
苏引一愣,放下了斧头。
边上的家仆连忙冲过去把斧头抢在怀中紧紧抱着,一副你要抢我就要拼命的样子。
旋即苏引点点头:“倒也是,暮雨姐姐可是咱们的贵客,以后保不定就是大总管夫人,可不能怠慢!”
于是她到一旁洗了洗手,阿冬见状连忙跑过来拉着她的手道:“公子,我先给您包扎了再去面壁啊,免得待会儿摸料子时给人染上血。”
“嗯!”
苏引的手拿惯了武器,掌心也有茧子,但这样高强度的劈柴,把水泡里面的肉都磨了,血肉模糊。
阿冬心疼得都哭了,哽咽道:“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大将军已经不是您的良人,折磨自己也回不来的啊?”
苏引挑起眉嘴硬道:“谁说我折磨自己?我就是喜欢劈柴,喜欢体验民间疾苦不可以吗?”
阿冬泪眼汪汪地没吭声。
苏引敛下眸子,隐去了眼底泛起的伤怀。
的确是回不来了,云破晓回不来,她的心也回不来了。
这世上没有谁面对感情时,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她做不到,即便活了九辈子。
阿冬给苏引把手包扎好后,她便忙不迭地来到了前院。
自从云破晓离开过后,长风便住在了这边的厢房里,一来是养伤,而来守院子。
长风的伤势还在复原中,但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再也没有那种自暴自弃的情绪。
知道暮雨马上要到京都,便命人把元帅府里里外外都打扫得一尘不染,眉眼间都是喜气。
苏引蹭了过去,热情地道:“长风大哥,暮雨姐姐就要来了,你需不需要我拨些银子给你?”
“我有。”
“那个……她对吃食有要求吗?你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衣服鞋子什么的,也需要定制不是?”
苏引焉了好几天,忽然间这般热情似火,令长风有点儿诚惶诚恐。
他目光落在了她包得跟粽子似的手上,狐疑道:“苏将军,你是不是不想暮雨来元帅府?”
苏引眼睛瞪成铜铃:“你怎么会这么想?”
“暮雨与大将军向来感情好,我以为你会因为大将军而迁怒她。”
“长风大哥,你可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
苏引脸一沉,转身就走:“我准备去霓裳坊给暮雨姐姐挑一些衣服,你爱去不去。”
……
好些天没上街了,苏引看到街头稀稀落落的人不免疑惑,问长风道:“长风大哥,人怎么这样少?”
“自发去修祭祀天坛了。”
“啊?”
“大将军准备在原地修一层的祭祀台,百姓们听说后就都过去帮忙,眼下都快盖好了。”
“哦!”
苏引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便闷不吭声地朝霓裳坊那边走。
刚到街心,忽然一辆马车急匆匆驶过,是苏家的马车,大夫人和苏长熙都在上面。
于是苏引忙喊道:“爹爹,您这是去哪儿?”
马夫将车停下来,苏长熙支了个头出来,叹息着道:“你四姐生了个女儿,我们去瞧瞧。”
“……可您和沈相关系那么差?”
“哎,千羽生了个女儿,沈家肯定不喜,我们再不去的话,她恐怕是要受委屈。”
她受委屈?
她不把丞相府一个个毒死就算好了。
苏引浅笑道:“既然如此,那爹爹先去,回头我也抽个时间去看看。”
“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这些日子没上朝,沈千鹤又在皇上面前说你恃宠而骄。老夫要不是看在千羽份上,都不要与他们这家人来往。”
苏长熙说着摇摇头,又招呼马夫快走。
苏引愣在原地看着马车走远,心里头沉甸甸的,莫名有些不舒服,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霓裳坊这边的生意如火如荼,买内衣裤的都排上了长队。
这得归功于柳婵霜,亲自写了“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八个字在霓裳坊的店里挂着。
瞧着店前人多,苏引就带着长风走后院的小门进去。
刚支了个头,就看到卫南安也在买衣服,柳月还让绣娘端着各种各样的内衣给她挑。
云破晓远远站着,在赏一株刚盛开的腊梅。
苏引看到这一幕,血气嗖嗖地往头顶上冒,要气疯了。
于是她背着手朝云破晓走路过去,冷笑道:“哟,云大将军,给未婚妻选内衣呢?”
云破晓霍然转头,看到苏引缓步走来,那似笑非笑的脸下藏着熊熊烈火。
她瘦了。
长风去澜庭别院时,提及她没日没夜地劈柴、洗衣、打扫卫生,他心尖尖都是痛的。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分都分开了。
此时瞧着她黑漆漆的眼圈,微微苍白的脸和包得跟粽子似的手,有些绷不住了。
“无双,你这手是怎么了?”
“哦,为什么,就是劈了院子柴而已。你呢,怎么忽然带未婚妻来买衣服呢,要成亲了吧?”
云破晓动了动唇,好半天才冒出两个字:“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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