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魑魅魍魉四个都来齐了,一字排开站在庭院中,那绝对是凌厉如锋的存在。
吴庄南昭独自一个人前来,进门后拂袖一挥,大门“哐”地一声关上。
四人齐刷刷跪下:“属下参见主上!”
“都起来,朕让你们查的事情都查得如何了?”
魉先说:“回禀主上,贵妃娘娘自入宫后,并未与南晋有任何联系,也没联系过画班主。秦氏一脉八万大军一直在西岭雪山下,没有异动。但与火麒麟军依旧泾渭分明,关系不太好。”
“那几个长老呢?”
“长老们还在秦氏一脉族内,既没有打算投诚西蜀,也没有要效忠南晋的意思。”
魉一顿,犹豫着道:“属下倒是发现了一件奇事。”
“说!”
“这段时间西陵爆发了一场非常奇怪的病,且有逐渐蔓延的趋势。不少南晋百姓都企图翻过西岭雪山进入西蜀,但被火麒麟军拦住了。”
“怪病?”
“这病一沾就死,死后人就变成了冻尸。属下觉得蹊跷,曾潜入过西陵皇城,发现城内多了几个阴阳师。”
吴庄南昭狐疑道:“是扶桑阴阳师?”
“没错,所以属下以为,这事儿一定是扶桑阴阳师搞出来的,便急着回来报告主上。”
魉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吴庄南昭,又道:“属下不巧遇见了锦禾夫人,她让属下一定要把这香囊带给主上。”
“哦!”
吴庄南昭接过香囊翻来覆去看着,沉默了好一阵子,却又覆手震成了碎片。
正好一阵夜风袭来,把碎片吹得无影无踪。
一股淡淡的花香飘在空气中,顿时就把吴庄南昭的记忆拉回了西陵,那个让他万分憎恶的地方。
那个女人……
少顷,吴庄南昭回过神来,转头睨了眼魍,问道,“司徒明恩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禀主上,他似乎生病了,时常咳血,瞧着像病入膏肓的样子。属下打听到,那东越国君似乎想立小皇子为太子。”
吴庄南昭摇了摇头:“不会的,东越皇室中,没有谁的能力比司徒明恩更强。他的修为不错,为何会咳血?”
“听说是……”魍犹豫了下,小心翼翼道:“听说司徒明恩是为了苏将军才变成这样。”
“什么?他与无双有什么关系?”
“苏将军早前魂不附体,是司徒明恩用了禁术才将她身魂合一,修为也废得差不多了。”
阿魑在边上小声“嗯”了声,这事儿他知道一半。
当时苏引就剩个魂,还在烟雨楼内兴风作浪,吴庄南昭还让他出面合作了一回生意来着。
若没有禁术,她怎么能够身魂合一呢?
魍的话让吴庄南昭心下生疑,问道:“司徒明恩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怎会为了无双不惜废掉性命?”
“听说先皇在世的时候,苏将军曾救过他一命。再则,苏将军的母亲常玉亦是画班主的人,算起来还是司徒明恩的姑姑。属下还查到,苏将军时不时会给司徒明恩写一封信,都是嘘寒问暖的话。”
“写信?”
吴庄南昭听后久久不能言语,心里忽然间很不舒服,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难受。
旋即阿魅道:“皇上,大将军的人去了巨石林那边,搬出不少金银珠宝,估摸着也快要回京了。”
“是沈千鹤贪污的那批吧?倒是会藏。”
“并不是,这是他自己赚的。”阿魅偷瞥了吴庄南昭一眼,犹豫着道:“属下听说他要用金银珠宝铺十里红妆,迎娶苏将军。”
“他要娶无双?”
以上所有消息,都没让吴庄南昭色变,独独这个消息令他脸上倏然升起一股风霜。
想娶苏引,怎么可能?
想得美!
少顷,吴庄南昭一抬手,魑魅魍魉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剩他,独自站在偌大的庭院里,一点点被夜色沉默。
……
西宫里,很不平静。
柳婵霜焦灼地在寝殿走来走去,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命人把寝殿内所有地方都贴上了符箓,墙上挂着大蒜,枕头下还放了一把桃木剑。
但凡能驱鬼的东西,她全都用上了。
可还是心惊胆战,经历过差点滑胎的事,她变得有些草木皆兵。
她咬牙切齿地道:“本宫一定要把那祸害找出来,一定要找出来。”
萱姬看在眼里,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苏引就是卫南安说的有身无魂,有魂无身之人告诉她。
画班主内有着非常严格的规矩,不能说的事情打死都不能说,否则会死得特别凄惨。
苏引的事情司徒明恩特地叮嘱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她若说了,恐怕落不着好果子吃。
于是萱姬犹豫着道:“娘娘,要不咱们去问问裕王?”
“哦对,问皇叔。”柳婵霜点了点头,又道:“快给我更衣,咱们即刻去见皇叔。”
“娘娘,太后娘娘驾到。”
还没更衣,寝殿外面忽然响起了秦放的声音。柳婵霜蹙了蹙眉,转身走了出去。
太后是和溟邪一起过来的,她穿着宽大的襦裙,但也遮不住那非常明显的孕肚。
柳婵霜上前道了个万福:“臣妾见过母后。”
“雅儿,你身子可好些了?”
“有劳母后惦记,已经无恙了。”
“哎,真是把哀家急坏了,你这怀的可是咱们西蜀未来的帝君,一定要小心啊。”
太后拉着柳婵霜的手便往寝殿走,瞧见这满屋的符箓和大蒜,不由得啼笑皆非。
“雅儿可是怕那邪祟再来?”
“让母后见笑了,卫姑娘说让臣妾提防那有魂无身,有身无魂之人,臣妾心里也紧张。”
“哀家知道你紧张,这不,就带着溟邪过来看你了嘛。”
柳婵霜一愣,狐疑道:“难不成中常侍还会驱鬼?”
“贵妃娘娘说笑了,卑职并不会驱鬼,但是测算出那个有魂无身之人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柳婵霜面色一喜,对溟邪的态度顿时和善多了,“中常侍,这要如何测算呢?”
“这个嘛,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柳婵霜一愣:“哦,怎么说?”
“这得用贵妃娘娘的五行和小皇子的五行来排,皇宫之中圣威太浓,而小皇子又没见天,所以不能测。”
“中常侍的意思是?”
“卑职早前听太后娘娘说起邪祟一事,便夜观星象找了最适合测算的地方,在岭园行宫。”
柳婵霜淡淡蹙眉:“岭园行宫?这得二三十里呢。”
“雅儿,不然哀家陪你一起去吧,正好哀家在皇宫住得有些烦了,去那儿踏青,散散心。”
原来她来找我是想离宫,应该是怕在宫里生孩子被发现。
柳婵霜不经意扫了眼太后那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心头在权衡着。
早前她和云破晓见面时遇见溟邪,他暗示溟邪可能是大祭司,难不成真的是?
倘若是真的,那大祭司肯定能测算出那个人是谁。
不管了,为了孩子,还是得铤而走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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