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苏引托着双腮坐在房梁上发愣,都已经大半天了,连姿势都没变动过。
她听云破晓说了百里的事,便觉得这卫南安忽然出现在西蜀,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否则她不会把卫秋成做成蛊,那毕竟是寒戈的师父,卫氏一族德高望重的存在。
可是苏引捋不清这其中关系,思来想去,还是得从卫洵身上下手。
不过卫洵的情况不太好,一直在昏迷中,还不停地抽搐,看样子是惊蛰病犯了。
早前卫娘说过,遇到他这样的情况不用管,两三天就好了。
所以现在她只能等。
云破晓写完折子从外室出来,见苏引还在房梁上坐着,便喊道:“无双,你下来!”
“您不要打扰我,我冥思呢。”
“冥思你爬那么高作甚?就不怕掉下来吗?”
苏引翻了个大白眼,没理云破晓。
她还在气云破晓跟卫南安定亲,倒不是说他不可以与他人定亲,而是不应该跟那样恶心的女人定亲。
她睡过他,膈应!
云破晓哪知她想什么,又道:“我给你说,你坐的地方之前有一条很大的毒蛇出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毒蛇?”
苏引狐疑地站起来四处看,云破晓捡了颗石子弹指射了过去,正打在苏引脚下。
她冷不丁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瓦砾就滚了下来。
云破晓莞尔一笑,上前伸手接住,搂了个满怀。
“你看,都叫你没事不要爬那么高,这要是没我抱住你,你不就脸先着地了吗?”
苏引还不知道是云破晓扔了颗石子,瞪了他一眼:“我是那种靠脸吃饭的人吗?我靠的是才华。”
“是,我们家无双最厉害了,能文能武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高八斗满腹经纶。”
云破晓抱着苏引就往房间走,她扭了扭身子,怒嗔道:“放开我,大白天的你要干嘛?”
“不放!”
云破晓一路抱着苏引进了内室,将她放在床上,手却还撑在她身侧,低头俯瞰着她。
每每云破晓放电的时候,苏引就特别受不了。
那低垂的眉眼如同匠人精雕细琢出来似的,俊逸得让人沉沦。星眸里流转着温情,任何女人都招架不住。
苏引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唾沫,无法控制地想起了和云破晓在这床榻上颠鸾倒凤的一幕。
麻哒,太凶猛了,好想再来一次。
少顷,云破晓轻声问道:“无双,跟你商量一件事可好?”
苏引从瞎想中回过神来,讪讪道:“什么事?”
“还记得早前为你做的那套凤冠霞帔吗?”
“干嘛?”
“明天再穿给我看一次好不好?”
苏引翻过身傲娇地道:“我不要,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
云破晓又将她身子翻过来,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听话,就再穿一次给我看看好吗?”
苏引狐疑道:“为什么要穿?”
“上次你没能好好打扮都那样惊艳,这回让青羽给你仔细打扮一下,定是倾国倾城。”
苏引被他夸得心花怒放,娇嗔道:“人家柳月说,凤冠霞帔一辈子只能穿一次,如果穿太多次就不吉利了。”
“不会的,听话,明早穿给我看看可好?”
“那……你也要穿喜服。”
“好。”
……
平昭宫,吴庄南昭刚回到宫,一道漆黑的影子悄然而至。
“主上,属下得到消息,云大将军明天就要成亲了。长风和暮雨都已经悄然回京,在布置婚礼。”
“什么?”吴庄南昭大惊,眸色凌厉地看着阿魑,“何时的事,为什么毫无预警?”
“属下也是刚刚才发现,长风他们回来之时就已经把十里红妆都准备好了,准备从东城门一直铺到元帅府。属下估摸着,大将军就是担心您阻拦,所以这样才出其不意。”
“的确是够突然的。”
吴庄南昭脸色铁青,又转身急匆匆回了御书房,把没有看完的折子全抱了出来,翻到了云破晓下午送进宫的折子。
一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皇上,微臣斗胆,擅自要了您曾经许诺的一件事。”
许诺!
那是吴庄南昭刚登基时,云破晓献出了皇陵所有宝藏充了国库,于是他答应允他一件事。
君无戏言,这个许诺他是要给的。
可是,为什么是苏引?
“简直放肆!”
吴庄南昭气得一掌打在书案上,把满桌子的东西都震到了地上。
心“砰砰砰”跳得好快,是真正的心惊胆战。
苏引要嫁给云破晓了,他从此以后就再没机会。总不能,他堂堂一国之君去抢臣子的妻子。
绝不能让他们成亲,绝不!
可是,要用什么办法阻止这猝不及防的婚礼?
吴庄南昭从未这样慌张过,哪怕是当初在西陵身陷囹圄,他也没有这样茫然无措。
阿魑跟了过来,默默看着吴庄南昭那面沉如水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慌张。
“要不,属下再去把苏将军掳过来。”
“不可,云破晓这次是认真的,倘若朕刻意破坏他的婚礼,他定是要与朕翻脸。”
吴庄南昭很清楚云破晓的实力,倘若他逆反,以他现在的能力即便能一搏,那也是两败俱伤。
他不会这样愚蠢。
他要的是这天下,江山不固,就绝不能失去云破晓这样能一人成军的猛将。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不显山露水地把这事儿压下来。
他活了二十多年唯一倾心的女人,怎可眼睁睁把她让给别人呢?
吴庄南昭双手交握撑着眉心,深幽的目光落在书案上,仿佛要狠狠戳个洞似的。
从来没有这般焦灼,从来没有。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消逝,御书房内明明有两个人,却是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透不过气。
“主上,子时了,可要去歇着?”
“魑,无双写给司徒明恩的书信可有截获?”
“未曾,画班主有自己一条书信来往的暗线,寻常人没有办法截获的。”
“你给朕磨墨。”
“啊?”
阿魑愣了愣,连忙将地上的折子和文房四宝都捡了起来,收拾干净后,才开始磨墨。
吴庄南昭拿起笔,犹豫了好久才写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骠骑大将军苏引因与东越太子司徒明恩私通书信,疑似通敌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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