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庄南昭在元帅府和苏引聊了很久,都快天微明了,却还舍不得走。
最后他瞧着苏引不停地打哈欠,还是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
刚出门,就看到长风鬼魅似的站在院中,目光幽幽看着他,很不悦,但又敢怒不敢言。
吴庄南昭一挑眉:“大总管这么晚不睡觉,在院中作甚?”
长风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大将军走的时候交代了,无论如何要守护好夫人,小人不敢怠慢。”
“所以,你是怕朕把无双生吞活剥了么?”
“小人不敢这么想,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太妥,毕竟夫人与大将军是明媒正娶的。”
长风一顿,明知故问:“皇上这是要走了吗?可要小人送您?”
吴庄南昭倒没计较他的含沙射影,淡淡问道:“长风,云爱卿可有传递军报回来?”
“未曾,大将军传递军报应是军中派人八百里加急,怎么会递到元帅府这边来呢?”
长风讲话透着对吴庄南昭明显的敌意,因为他觊觎苏引,这绝对是触及他底线的东西。
吴庄南昭蹙了蹙眉没吭声,转身离开,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长风一眼。
“无双和云爱卿礼未成,并非他的夫人。你好好保护她,终有一天,朕会让你们叫她一声皇后。”
言罢,吴庄南昭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长风怒不可遏地看着被夜色吞没的影子,一时间连逆反的心都有了。
好半天,他才从齿缝里挤出“无耻”两个字。
正好李斯这会儿起床晨练,听到长风骂人便走了过来:“大总管,您在骂谁呢?”
长风黑着脸没吭声。
就这时,忽然一道暗影从房梁上跃了下来,径直朝长风走了过去:“大首领,大将军密报。”
是暗枭。
长风不敢怠慢,拿着密报急急去了东院,苏引正在书桌前写信,满脸都是怨念。
信上写着:夫君,您是把人家给忘记了吗?我告诉你,一旦我按捺不住寂寞,肯定是要红杏出墙的。
长风进来说道:“将军,大将军密报。”
苏引一愣,丢下笔站了起来:“快给我。”
打开信,苏引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好久,她才道:“大将军说,木野把死尸制成了傀儡,都埋伏在西岭雪山上,还布置了奇门遁甲术。”
长风蹙了蹙眉:“奇门遁甲术有何了不起?阿暮的奇门遁甲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苏引点点头:“大将军正是这个意思,他们现在进退两难,需要阿暮即刻过去。”
正好李斯也蹭了过来,听到了苏引的话,犹豫着道:“将军,这莫不是巫族秘术上诡异的控尸术?”
“控尸术?”苏引和长风不约而同问李斯。
李斯不太确定,迟疑道:“我也是去南晋游学时见过一回,类似于茅山道士的赶尸术法。只不过控尸术更为厉害,可以对尸体发号施令。”
苏引顿时变得焦躁无比:“现在八万尸体都在西岭雪山上,大将军的人马根本上不去。”
“将军,这种东西不死不灭,就跟卫秋成一样。”
“像卫秋成……”
苏引的心忽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如若那八万人都像卫秋成那样掉了脑袋都还能跑,那实在太可怕了。
她想了想,跟长风道:“长风大哥,我这就去宫中见皇上,拿到军令即可出兵,你让阿暮准备一下。”
此事太过严重,长风也不好拦着苏引,点点头:“好,我调一部分暗枭沿途保护你们。”
苏引又望向了李斯:“你即刻去司马府,送个信让我爹爹准备粮草和战马,要挑最好的。”
“嗯,我这就去!”
李斯刚走出外室的门口,天空中忽然扑簌簌飞下来一只兀鹰,在院子里打了个转,稳稳落在地上。
“咦?飞鹰传书。”
李斯瞧着兀鹰的脚上还绑着一支小竹管,连忙上前拿出竹管,又进屋递给了苏引。
“将军,这儿还有一封信。”
“什么地方来的?”
苏引狐疑地从竹管里拿出绢丝,上面龙飞凤舞的并不是字,她一点儿都看不懂。
“长风大哥,这是什么?”她转手递给长风。
长风仔细瞄了几眼,左看右看横竖也看不懂:“这不像是大将军和军师大人的笔迹啊?”
李斯支了个头去看,看到绢丝上写的是卫氏一族的秘语,顿时神色一凛。
“大总管,给我瞅瞅。”
“你懂?”
长风狐疑地递给李斯,他接过细细看了一遍。
信上,百里告知了李斯关于云破晓的手被伤了一事,若是不医,便会狂化成魔。
百里让李斯斟酌一下是否告诉苏引,若是要治,就必须要血莲子,也就是苏引的心头灵血。
李斯何其聪明,本来也会测天象,他从百里只言片语中,已经猜到云破晓出大事了。
他脸上未动声色,心里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
百里用卫氏秘语与他通信单独说这事儿,想必事情已经严重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
可是要告诉苏引吗?
云破晓若要她心头血,她是肯定会不惜一切的,那她呢?
取了心头血,她还能活么?
无论如何,李斯是决然不希望看到苏引死去的。
可是云破晓万一成魔,那就是炎煌大陆一场浩劫,便应了当年卫珏和无尘一起推算出来的命数。
两难啊。
苏引看李斯发愣,狐疑地问道:“李斯,你看懂了吗?这信上说什么了?谁寄来的?”
“这,这是……”
李斯看到苏引那凌厉的眼神便不敢撒谎,她是何等聪明,瞒一时也不能瞒一世。
苏引急了,怒道:“是什么你说啊?”
情急之中,李斯忽然想起了卫南安养的雪蚕。
这雪蚕已经化形,是可以修复世上任何难以修复的伤口,云破晓那伤定是可以。
于是他讪讪道:“是,是军师大人寄来的信,信上说大将军的手受了伤,需得雪蚕疗伤。”
“他受伤了?他怎么会受伤呢?”
苏引无法保持镇定。
云破晓受伤并不是关键,关键是百里为何用秘语写信告诉唯一懂秘语的李斯?
这充分说明,云破晓的伤并不是小伤,而百里也不想要她知道。
苏引沉不住气了,急匆匆骑着大白就朝皇宫而去,因为吴庄南昭方才说,卫南安就关押在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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