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西陵的计划很周详,云破晓亲自带兵,百里随行,祁星落、李成真、曹望等副将各带人马跟着。
营地这边就留了几千兵,照顾伤患和苏引。
就在大军准备出发的时候,守卫谷口的士兵急匆匆跑了过来:“大将军,大将军,木野死了。”
“……死了?不是喊他们好生看着吗,如何死的?”
“听族内的兄弟说,卫南安用一只银色的蚕将木野杀了,那蚕还吸干了他的血。”
百里一愣,策马朝族内冲了过去,看到那几千将士的火诅咒已经全部愈合,一个个都生龙活虎。
这哪儿是卫南安说的什么必死的样子?
木野干瘪瘪的倒在地上,死相特别凄惨,一脸的狰狞。
估摸着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是死在云破晓手里,而是死在从未谋面的卫南安手里。
又被骗了。
百里心头怒火嗖嗖地冒,脸色铁青。
一定卫南安想要用木野的心头灵血养她雪蚕,这才故意蛊惑他。而他更离谱,居然傻乎乎上当了。
要论诡计多端,舍她其谁?
云破晓跟过来时,将士们齐刷刷跑过来跪拜:“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
“你们全都好了?”
云破晓有些难以置信,跃下马,仔细检查着将士们的伤,已经没有丝毫伤过的痕迹。
再看看木野,脸色煞白,估摸着浑身的血是被吸干了的。
有个士兵说道:“那个女子一进来,二话不说弄出一条这么大这么大的一条蚕。”
士兵用双手比划着,满脸惧色。
“然后那蚕就覆在这厮的身上开始吸血,最后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蚕,这么大。”
士兵指着边上一块石头,那足足有三个人大的样子。
百里脸色顿变,凑到云破晓身边小声道:“雪蚕变成了金色,就有攻击力了,不亚于一个六品的修士。”
云破晓尴尬至极,都没好意思跟百里说,卫南安是他准许进族内的。
想来,她早前自告奋勇跟百里疗伤,并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在打木野的主意。
云破晓一言不语地跃上马,黑着脸又走了。
百里在善后,跟将士们道:“你们且留下来守护军营和苏将军,就不用跟着去打仗了。”
“我等都听军师大人安排。”
出了谷,百里紧跟上了云破晓,问道:“大将军,您说卫南安会去元契吗?”
“不会。”
云破晓睨了眼百里,幽幽道:“你以为,她那么狡猾的人,真发现不了你的身份吗?”
百里:“……”
其实,云破晓如此肯定卫南安已经认出百里,是因为那玉佩,寒戈身为影人的玉佩。
在卫氏一族里,那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再则,以卫南安的本性,她不可能主动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不管是谁,她都有目的性。
听云破晓这么一说,百里的心情顿时就荡到谷底,他厌恶卫南安,不想余生都活在她的阴影里。
云破晓安慰他:“走吧,且不管她,她一时半会儿还掀不起什么大浪,咱们先攻下西陵再说。”
“嗯!”
……
无人知道,卫南安为何要取木野的心头灵血。
——因为雪蚕进阶,便可以带着她日行千里。
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回京都城用和离书换回卫秋成,因为他头首分离不能太久,否则就无法修复。
卫秋成是雪蚕养出来的杀人傀儡,他若死,雪蚕也会死,那么她也会生不如死。
也所以,在发现百里就是寒戈之后,她丝毫没表露出来。
此时,卫南安就在官道上穿梭,那真的如幻影一样连影子都看不到,只有一道诡异的光。
不过一天一夜,卫南安就出现在京都城,径直就朝皇宫走去。
此时吴庄南昭正在御书房看前线的军报,得知云破晓已经开始进攻西陵,这心就一直提着。
西陵是他毕生的噩梦,不摧毁不足以平愤怒。
赵真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道:“皇上,卫姑娘觐见。”
“卫南安从西陵回来了?”吴庄南昭满脸震惊,一抬手,“宣!”
卫南安进来时,颇有些春风得意的意思,这次跟着苏引出行,结果都是她喜闻乐见的。
她朝吴庄南昭道了个万福,才从怀中取出和离书递给他:“皇上,现在您可否把卫秋成还给我了?”
和离书上,是用血写的苏引二字,还有她的手印。
吴庄南昭来回看了好几遍,收起了和离书,问卫南安:“无双的伤情怎么样了?”
“回禀皇上,她没死。”卫南安一顿,看到吴庄南昭神色一凛,便又道:“但也可能好不了。”
“怎么说?”
“剑穿心而过,即便是修为再高的修士都会死,何况她还没有修为?要不是血莲子护体,她早就死了。”
卫南安还把她用雪蚕为苏引疗伤的事儿,添油加醋尽显她高风亮节的说了一遍。
“皇上想必也知道,我的雪蚕只能修复外伤而无法修复内伤,所以我也爱莫能助。”
吴庄南昭没吭声,心沉沉的。
早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要苏引离京,就在京都城,就在他眼皮子地下,做什么都好。
旋即,吴庄南昭想起柳婵霜那一身的疹子,又问卫南安:“你是说,你的雪蚕能修复任何外伤?”
“是的。”
“既然如此,再帮朕一个忙,就即刻把卫秋成还给你。”
卫南安脸色顿变:“皇上这样出尔反尔,是否有点过分?”
吴庄南昭哪管她不开心,起身就走出御书房:“过来吧,治好了,朕重重有赏。”
“我果然还是太低估了皇上的无耻。”
卫南安跟在吴庄南昭身后,脸黑得跟焦炭似的。但也不敢造次,卫秋成已经快不行了。
“朕的爱妃身上长了一些疹子,一直都治不好,你且帮她治好了,人便提给你。”
“贵妃娘娘长疹子了?”
卫南安有些将信将疑。
柳婵霜是何许人,她是画班主的嫡长宫主啊,曾经也养过一只能与她雪蚕媲美的金丝毒蛛。
长几颗疹子还需要她的宝贝雪蚕?
吴庄南昭也没说太多,他知道柳婵霜身上不是普通的疹子,有点像画班主内那些背叛者的惩罚。
可柳婵霜是嫡长宫主,地位仅次于司徒明恩,除了他谁敢惩罚她?
但现在司徒明恩自顾不暇,不会顾及柳婵霜。
也所以,吴庄南昭心里十分疑惑,到底是柳婵霜的苦肉计,还是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
在质子府待久了,吴庄南昭内心极难彻彻底底去信任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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