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庄南昭从宿醉中醒来,刚好是天微明,他愣了下,才发现这儿是柳婵霜的寝殿。
但身边空无一人,说明昨夜里是他一个人睡的。
他掐着眉心想了好久,隐隐约约记起昨夜里好像看到苏引了,并且还……
吴庄南昭了解自己酒醉后的德性,瞬间就想明白为何是一个人睡觉。
估摸着,又是把柳婵霜得罪了。
他正要起床,却见赵真急急地走了进来:“皇上,裕王府出大事了。”
“什么事?”
“裕王早上起床时摔了一跤,然后人就薨了。”
“……皇叔薨了?”
“嗯,据说摔下去就没气了,王府的小世子此时还在宫外跪着,要给皇上请安。”
“给朕更衣。”
“嗻!”
吴庄南昭穿好衣服紧急走出来,看到小世子和贴身侍卫就跪在门口,小小的身子被大雪裹挟,好不可怜。
小世子看到他便哭了起来:“四哥哥,父王薨了,呜呜呜……”
“快起来。”
吴庄南昭上前一把抱起小世子,拍了拍他脸上头上的雪,也没多问,小孩子啥也不懂。
不一会儿,柳婵霜也急急出来了,问道:“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皇叔薨了,朕过去瞧瞧。”
“臣妾要去吗?”
“你就不要去了,在宫中照看孩子们吧。”
无论如何,大年初一王爷薨逝是比较晦气的事儿,吴庄南昭也不希望孩子们沾了晦气。
他抱着小世子转身就走,柳婵霜犹豫了下,转身对跟出来的萱姬道:“派人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嗯。”
裕王忽然间薨逝,柳婵霜不知道原委,但锦禾是知道的,早前卫南安也提到了。
她正好带着小未央遛弯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于是急急就回了华榕宫。
刚进宫,便看到卫南安在庭院中站着,雪白的罗裙,斗篷,全身上下都是雪白的。
她像个精灵似的。
锦禾知道卫南安和裕王之间有猫腻,立即关了宫门,走到她面前冷冷打量着她。
“裕王一大早就薨了,请问卫姑娘这是又有什么打算了吗?”
卫南安脸色也冷冷清清的:“锦禾夫人,我马上就要离开西蜀了,丹药可制成?”
锦禾恍然大悟:“你要走,所以让裕王的肉身死了?”
“魔族的人不入六道轮回,死后数年便能重生,他们对肉身并没有太大执着。我的能力有限,用控灵术撑两个多月已经是极限。”
卫南安和锦禾是各取所需的人,所以锦禾也没多说,十分爽快地把离魂丹给了她。
“你想清楚才用,离魂过后想要再附身就没那么容易,会落得像苏引那样的结果。”
“苏引魂魄未散,你不知道么?”
“知道,皇上昨夜里因为她都喝醉了。”锦禾唏嘘地轻呲一声,“他对她可真是一往情深。”
“听说她在魔族,我正好去看看。”
锦禾拍了拍卫南安的肩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不留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告辞!”
……
裕王府内外已经挂上了挽联,王妃着一身素衣在操持着丧事,哭得眼睛肿成了桃。
之前裕王从祭祀天坛回来过后,人就变得浑浑噩噩,除了吃喝拉撒睡啥都不会。
太医院的人查不出他到底怎么回事,但都在劝裕王妃想开些,要尽早准备后事。
所以裕王忽然死去,裕王妃虽然难过,但也不是很意外,丧事井然有序地操办着。
吴庄南昭来时,灵堂都布置好了,裕王也放进了棺材里,棺盖是半封着的。
王妃哽咽道:“早上王爷起床很早,臣妇以为他是去出恭,谁料他忽然倒地不起。”
“皇婶请节哀顺变,这生老病死不过是轮回,皇叔定是入了轮回。”
吴庄南昭在灵堂前上了一炷香,才又走向棺材,从半掩着的棺盖里看到了裕王的脸。
他身体居然开始肿胀,透出很深的紫黑色,就好像死了很久的人似的。
吴庄南昭没吭声,默默将棺盖封好,才又转身跟裕王妃道:“皇婶若独自一个人带小世子不方便,可以送进宫让太子太傅教导,以后与轩儿他们一起识文断字。”
“臣妇多谢皇上体恤,不过不用了,臣妇一个人可以的。”
“既然如此,朕便不打扰皇婶了。”
吴庄南昭没在王府诸多逗留,他能亲自来给裕王上一炷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离开王府过后,吴庄南昭径直去了太医院,把给裕王诊治的张太医叫到了跟前。
“张太医,皇叔到底是什么病?”
张太医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道:“皇上,老臣早前去给裕王看病时,便发现他体内十分气虚。前两日去给裕王扎针,皮下已经不见血了。”
不见血?
吴庄南昭忽然想起了苏引,阿冬说她生孩子的时候皮下已经没血,是被耗尽了。
所以,裕王这肉身是没魂的?
难怪看起来像死了那么久,他恐怕早就没魂了,只是被人为地操控着。
“裕王是什么时候开始看病的?”
“就是从祭祀天坛回去的当夜,老臣就被王妃叫到府上给裕王看病,便发现他体内十分气虚。”
祭祀天坛……
难道是裕王在背后算计苏引?
那夜里太过混乱,魑魅魍魉只观察到祭祀天坛内的人没出异样,却没想到有人用术法进了阴阳道。
再后来,吴庄南昭打听到苏引是被魔族的大长老所伤,这事儿就没再过问。
此时一系列事情联想才发现,锦禾和裕王都值得怀疑。
吴庄南昭眉间瞬间涌出了风雨,转身又离开太医院,急匆匆回宫往华榕宫走。
他拂袖震开了华榕宫的门,看到锦禾裹着厚厚的斗篷在庭院里堆雪人,跟小孩儿似的。
“皇上,您怎么来啦?”
锦禾一脸惊喜,蹦蹦跳跳地蹭了过来,抓住了吴庄南昭的袖角。
吴庄南昭扯开袖子,冷冷看着她:“锦禾,你当初进宫是怎么许诺朕的?”
“怎么了?”
“朕让你不要在宫中兴风作浪,你可做到了?”
锦禾一怔,脸笑了下,又尴尬地抽了抽:“阿昭,妾身可是做错什么了?”
“裕王究竟是谁?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猫腻?”
吴庄南昭反手捏着锦禾的下颚,一字一句道:“老实回答,莫要欺骗朕,否则你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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