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杀了我也无用

——啪！

语音未落，柳婵霜抬手一耳光打在了苏引脸上，因为太过突然，谁都没注意她。

苏引结结实实挨了这巴掌，人有些懵，但碍于吴庄南昭的面子，加上柳婵霜神志不清，她便没做声。

吴庄南昭却急了，怒斥道：“雅儿，你怎么能打无双呢？”

柳婵霜扭头死死盯着他，也怒了：“你喜欢她是不是？你想和她双宿双飞是不是？那你把我休了娶她啊？”

“雅儿，你……”吴庄南昭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能与神志不清的柳婵霜计较。

他转身伸手想去拂苏引的脸，她连忙躲开了：“皇上，您在这儿多陪陪皇贵妃娘娘吧，微臣告退。”

“无双，雅儿她不是故意打你的，她……”

“微臣知道，皇上不必介怀，告辞！”

“无双……”

吴庄南昭伸出手想拉住苏引，却又不知道留下她作甚，手僵在那儿许久，又收了回来。

他转头又看了眼满目寒意的柳婵霜，只觉得血气嗖嗖往头顶上冒。

他其实很愤怒，但……柳婵霜这个样子，他如何与她置气？

少顷，吴庄南昭对伺候柳婵霜的李嬷嬷道：“好生伺候皇贵妃娘娘，夜里多点些安神香，让她睡个好觉。”

“奴婢明白。”

吴庄南昭又看了柳婵霜一眼，道：“雅儿，好好照顾自己，你厌烦朕，朕便过些天再来看你。”

柳婵霜不吭声，那恨得宛如淬过毒的眼神，让吴庄南昭背脊一阵阵发凉。

他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刚走出西宫的宫门，便看到一个宫娥急匆匆顺着小径往前走，看上去特别慌张。

吴庄南昭一怔，朝司沅使了使眼色。

司沅一声厉喝：“站住！”

那宫娥大概是心虚，被这一声吼，冷不丁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司沅立即过去一把揪住宫娥，喝道：“不过是让你站住，你为何吓成这个样子？”

“奴婢，奴婢……”宫娥脸色煞白，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旋即，一股浓浓的尿骚味从她身下流出来，她居然吓尿了。

吴庄南昭背着手走了过来，低头阴恻恻看着宫娥，若有所思。

这宫娥约莫十七八岁，瞧着还眉清目秀。只是眼神闪躲，压根不敢抬头看吴庄南昭。

吴庄南昭问道：“你抬且起头来，是哪个宫的宫娥？”

司沅道：“皇上，她好像是皇贵妃娘娘宫中的侍女，叫秋蝉。”

“哦，雅儿宫里的。”吴庄南昭狐疑地看着秋蝉，想了想道：“将她带回平昭宫，朕亲自问话！”

秋蝉吓得大叫：“皇上，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求皇上开恩。”

她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吴庄南昭更加疑惑了，冷冷道：“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那怕朕作甚？”

秋蝉被吴庄南昭吓破了胆，趴在地上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被逼的。”

吴庄南昭顿时猜到些什么，脸色瞬间凌厉起来：“你方才在西宫鬼鬼祟祟做什么？谁逼你？”

秋蝉颤巍巍道：“奴婢就是看看，看看皇贵妃娘娘的情况好不好……”

“然后呢？”

“然，然后去，去告诉给……啊，啊！！”

秋蝉话没说完，忽然捂着肚子惨叫了起来。不过瞬息间的功夫，她就七窍流血。

很快，她在地上一顿抽搐，人便不动了。

司沅伸出指尖探了下她鼻息，朝吴庄南昭摇了摇头：“皇上，她已经死了。”

吴庄南昭面色铁青，居然还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作妖，这不是在挑衅他，而是灭口。

他冷冷道：“宣仵作，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凶手找出来！”

刑征元带着仵作来宫中时，已经是夜幕，秋蝉的尸体搬到了午门，吴庄南昭还在等着。

夜幕的裹挟下，吴庄南昭看起来满身杀气。

敢买通柳婵霜宫中的宫娥，宫中除了锦禾还有谁？

那么不用猜，柳婵霜变得神志不清，肯定也是锦禾所为。

否则，灵蛊不可能控制不了柳婵霜，那是巫族的灵蛊，锦禾知道如何避开它能控制的范围。

吴庄南昭很心寒。

锦禾是吴庄南昭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纵容和忍让。

可是，她居然对他的妃子下手，这事如何忍得？

很快，仵作检查出来秋蝉的死因，是因为蛊虫钻入她的心脏，造成她骤然猝死。

仵作将心脏的蛊虫拿给吴庄南昭看，是一只银色的飞蛾，已经死了。

吴庄南昭认得这种蛾子，是巫族的追魂蛾。

一旦被这种蛾子蛊惑，人哪怕是在千里之外都会被寻到。只要宿主下令，这蛾子就会钻入人的心脏，造成瞬间毙命。

秋蝉就是这样死的。

吴庄南昭轻叹一声，道：“通知秋蝉的家里人来收拾，给些抚恤金吧。”

言罢，他转身就往华榕宫中，脚步快得如一阵风似的。

太大意了，他早该想到这是锦禾所为，因为灵蛊控制不了柳婵霜，那便是蹊跷。

只是，他一直很信任锦禾。

华榕宫大门紧闭，吴庄南昭拂袖一道劲风震开大门，杀气腾腾地走了进去。

小未央正在夜哭，哇哇地喊着“姨姨，姨姨！”

紧接着，便又传来锦禾温柔的声音：“未央乖，为什么要哭啊，姨姨在这儿呢。”

“呜呜呜，人家怕黑，好黑啊。”

“别怕别怕，有姨姨在呢，姨姨会保护小未央的啊。”

吴庄南昭满心的怒火，在听到锦禾这样温柔的声音时消散了许多，倏然想起了太后。

他愣了很久，在寝殿外喊道：“锦禾，出来！”

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少顷才响起锦禾哄小未央的声音：“小未央，是皇上来啦，你先睡，姨姨出去看看好吗？”

小未央哽咽着道：“嗯，你要早些回来哦。”

锦禾出来时，脸上还挂着未散的笑意，她朝吴庄南昭道了个万福：“妾身见过皇上。”

吴庄南昭直接问：“你为什么要害雅儿，给她下了什么蛊虫？”

如此笃定的话，已经让锦禾没了找借口的机会，她望着吴庄南昭看了许久，苦笑道：“妾身为何如此做，皇上心里真不明白吗？”

果真是她！

吴庄南昭满脸寒霜地看着锦禾，愠怒道：“朕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因为妾身也爱着您，便容不得一无是处的柳婵霜。阿昭，您需要的是一个能助您称霸天下的女人，而不是处处拖您后腿的，如柳婵霜那样的女人。”

“雅儿是朕的妻，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吴庄南昭一顿，又问：“那蛊如何解？”

锦禾脸一沉，幽幽道：“妾身用的是追魂蛾，无解，皇上即便是杀了妾身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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