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近在咫尺

苏引浑然不觉有人在看她，到人多的地方就跳下马背，怕撞到过往的黎民百姓。

司徒明恩也跃下马，紧跟在了她身边。

而司徒明恩的身后则跟着玄麒，他是侍从小兵的装扮，凌绝一开始就没注意到他。

他的眼神，一直在苏引身上。

转过弯，正巧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大爷对碰过来，苏引顿时就走不动路了，两眼放光地看着糖葫芦，不停地咽口水。

没等苏引开口，司徒明恩就取了两串糖葫芦给她：“少吃点，你还怀着身孕呢。”

苏引拿着糖葫芦就舔了口，才喜滋滋道：“不怕，宝宝还小嘛。”

凌绝听了个真切，心头更加的震惊。

难道血族也会怀孕？

这司徒明恩跟血族显然是混在一起了，他难道不知道血族的利害？

还是，这女人根本不是血族？

凌绝犹豫了下，手掌一翻，召出了巴掌大的昆仑镜。

他正要用昆仑镜去探探阿离到底是谁，却听得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喊声：“主上，您找属下？”

凌绝扭头看着青云上了楼，就又收起了昆仑镜。再转头看时，苏引和司徒明恩已经走远了。

莫名的，他心头有些不舒服。

待青云坐下，凌绝才问：“这些天你都在宫中查到什么了？那个阿离有没有可疑之处？”

“有！”

青云沉声道：“属下的人探到消息，说她特别诡异。她所在的地方特别寒冷，虽然她一直呆在离园暖阁，但里里外外都结了一层霜。”

“仅此而已？”

“还有，她身边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直用幻术遮着脸。但探寻的暗卫发觉，他身上阴气很重，可能不是人。”

“十六七岁的少年，阴气很重……”凌绝微微一顿，“难道是玄麒？”

“属下眼睛看不到，也无法证实这事儿。可是，咱们暗枭都是修为不错的修士，是人是鬼应该分得出。”

凌绝狐疑起来，所以那明姬是骗人的？

她在欲盖弥彰？

少顷，青云又道：“主上，属下听说，那个叫阿离的女子写了本叫《战策》的折子，上面分析了天下各国的局势，还详细写了攻打西蜀的战略和布局。”

“东越要攻打西蜀？”

“司徒国君是有这想法，但据那阿离说，是要让他先拿下北洛再去攻打西蜀。”

“如此说来，这个阿离还是个人物。”

“听监视的暗卫说，她对于打仗很有见解。司徒明恩每次去暖阁陪她，都是在聊打仗。”

凌绝心头越发狐疑，迟疑道：“监视的暗卫，可曾发现阿离有身孕？”

“兄弟们说，她偶尔也会出来暖阁，但穿得太多也看不出孕像。”

“这个女人，身上很多特征都与无双很像，那眼神，还有天生对战事的掌控力。”

凌绝思忖许久，道：“青云，你且回去吧，我暂时就住在天子楼，晚点儿再去探探。”

“如今皇宫里的戒备也森严了许多，主上且要小心。”

“我知道！”

……

凌绝再探离园，也是天色入暮之时，因为这时候阴气最重，鬼魂的气息也最浓。

他依然是隐身的，无人发现他。

刚进离园大门，便听到里面银铃般的欢声笑语，还有琴音，居然是苏引曾唱过的《沧海一声笑》。

是司徒明恩在唱：“苍生笑，竟惹寂寥，浮沉随浪……”

他的声音很沉，透着些许沙哑，些许沧桑，以及一种谁都听不懂的，很沉重的东西。

凌绝寻声走过去，看到暖阁内外又燃起了好多火盆，窗边映着两个人影，对坐着。

一个在弹唱，一个在聆听。

琴音一落，便响起苏引爽朗的声音：“皇上唱曲儿好好听，弹的琴也特别好听。”

“是吗？阿离喜欢听，朕就天天弹给你听。”

“妾身可不敢天天让皇上弹琴唱曲儿。”

“无事，只要你开心，喜欢，朕都可以为你做。”

“多谢皇上！”

“傻瓜，跟朕还这样客气作甚？你是朕的女人，朕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甜蜜的对话，令暖阁外面的凌绝一阵五味陈杂。

他丝毫没有发现阴魂的气息，也没瞧见青云说的那个十六七的少年侍卫。

难道是他猜错了？

少顷，又听到暖阁里传来司徒明恩柔情似水的声音：“阿离，今天去军营开心吗？”

“嗯，妾身可开心了，想不到皇上的兵素质都挺不错。这要是在战场上，能以一当十。”

“那你觉得，咱们若是攻打西蜀，能有多大的胜算？”

“还不到时候，西蜀的疆土比东越大一倍不止，也有火麒麟军坐镇，不能轻易出兵。”

“那如果……加上百万天兵呢？”

“天兵？皇上如何能驱动天兵？”

提到天兵，凌绝也吓了一跳，司徒明恩和天族的交情，已经好到能够借兵的地步？

“因为……”屋内，司徒明恩顿了一下，却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天色不早，阿离还是早些歇息。今天夜里朕还有事，便不来陪你了。”

“那妾身送送皇上。”

“外面冷，不用出来了。”

“不怕。”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凌绝站在了院中角落，看着苏引把司徒明恩送到庭院里。

司徒明恩舍不得苏引送太远，转身紧了紧她斗篷，柔声道：“早些歇着，朕明早给你送好吃的来。”

“皇上慢走！”

苏引目送走司徒明恩过后，也没有立即进寝殿休息，就站在院子里，看白皑皑的霜花。

她的衣服上不停地冒出寒雾，很快斗篷上就结了一层寒霜，冻得她自己瑟瑟发抖。

凌绝就在她半尺的地方，满脸错愕地看着她。

他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修士的身上会冒寒气，而且能把自己冻得哆嗦那种。

“唔，好冷，那小鬼怎么还不回来呢？”

苏引嘀咕了一声，转身就往寝殿走。凌绝犹豫了下，还是紧跟了上去。

寝殿也与暖阁一样，摆满了的火盆，屋里暖洋洋的。

苏引进去就脱下了斗篷，继而要脱她的外衣。

凌绝连忙背过身，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觉得不好意思，但好奇心使然又不愿离去。

听着苏引窸窸窣窣洗漱了，上了床，凌绝才又小心翼翼转过身。

他一直都没有现身，想等苏引睡着了过后，用昆仑镜探一探她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他想找的人，就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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