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除掉威马逊。
说实在的,他本人对于除去威马逊的要求极其反对--她可是曾经的一代枭雄、一代霸主、一代恶魔,作为仅有的每次化形全部达到Major Hurricane评价的强者,她完全够像那些上古神兽那样,进入神殿掌控着滔天权能,享受着祭祀与朝拜,并威严地注视着万物……
虽然她确实下界了,确实有点在风界法规上蹦迪,但是也不至于除掉吧!
……嘛,别想了,自己是个刀,是个枪,是个足以致命的武器,而武器不需要对目标质疑。
总之按照计划完成目标便是。
最近几天里文昌都没怎么下雨呢,是副热带高压上主挪走了嘛?
好像南方的梅雨季刚过去,能感受到,那边的水汽少了很多。
大概还有一两个小时就下班了吧……无聊,人类就分析这么初级的天气啊,怪不得还防不住我们。
啊,记得前几天刚过了儿童节--是吧?他们人类应该是这么说的。
……
在局里敲着键盘,他的心里胡思乱想着。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得,他的领头上司居然是福瑞斯特。
他那个周一第一天来单位报道的时候,扫视了一圈人--唯独没有自己的上头领导。那天中午,他刚吃完饭--其实就是摄入水汽--回到办公室,那福瑞斯特就突然破门而入,用一种极其抽象中二的语气通知了诸位要干的新活儿。他听到这声音还没什么,但是随意地抬头一看--直接把他吓了一激灵。
毕竟谁见到一个上古老东西水灵灵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年轻的样貌至少都会有一点震惊吧!
应和了一声“陈局好”,他就头也不抬地赶紧敲起键盘--好吧他也不知道他在敲什么但总之能模拟出来东西并对的上一些气象数据就可以了。
……这么初级的活居然还得用这么多人来整嘛?这可是足足一个项目组!
好吧,这是人类世界,他还是得适应适应。
放慢脚步,slow down……
他已经把他们项目组要干的活整完了--事实上,他是在第一天听到要求之后只用了不到三天就整完了,只是碍于同项目组的人们进度太慢才等着他们的。
等不了了,他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捡起旁边的手机就快步走到了福瑞斯特的办公室。
陈局正在屋里端着茶杯摆出个苦瓜脸看着面前的一沓纸,见得有人进来,忙把茶杯放在纸上,站起身来,换作笑脸相迎。
“哎呀,小摩啊--有什么好消息嘛?”他泛着笑意示意他坐下来。
“……陈局您怎么确定我来是有好消息的?”摩羯还是一脸死板。
“哈哈哈哈……毕竟嘛,”陈局指了指他,“你这个怪少见的姓氏就是有魔法的嘛!”
……好冷的谐音梗呢。
陈局干咳了几声,又说:“所以……什么事儿?”
摩羯指了指他的手机,调出来一张一堆代码的截图和一张模拟的截图。“这活,我们整完了,初稿,”他冷冰冰地说,“您待会如果要我们就用电脑发您,如果不急这边就再润色润色。”
“嗯……嗯!好!好东西啊!”他眯着眼扫了一遍代码,“挺快啊你小子,比我想的终稿的效果还完美!是个人才……”
“咳咳,这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们一个项目组的成果。”
“没事没事哎呀,不在乎这么些区别啦--对了,看你也是个人才,我就现在给你找几个助手吧,”他转过身,又坐回了座位,“你们肯定能超出我预期吧。”
“嗯。”
今天的活也是挺没意思,幸而陈局那个家伙默许了,他直接提前俩小时下班。
点一个六点半的外卖,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对着窗外的喧嚣拿起打火机。
嗯,不得不承认,人类世界里还是有顶好的东西的--记得他正是在第一次下界时就迷上了吸烟,事到如今,他甚至能说出几百种烟的不同口感和特色。妥一个老烟民。
在火苗马上碰到烟头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陈局发过来的,他叼着烟头慢悠悠地点开微信,看见陈局发了一个名片卡的照片。
“?”他回了一个词。
“从咱们隔壁那里调的”他回了一嘴,“业务能力挺好,应该跟你合得来。”
嗯……他漫不经心地用嘴玩着烟头--直到定睛一看,注意到这个名片的(化用)头像。
这倒是给摩羯整不会了--无他,就因为这个头像正是威马逊,想都不用想,这人肯定是……
门铃响了,“叮铃”。
“喂,在嘛?”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清脆脆的。
他心里基本上知道是谁,只见他把烟头扔一边,慢慢推开门,嗯,看到那个自己早就记下来了的头型,没错了……但是为什么主动过来敲门啊!
于是威马逊面前那个男人就以一种足以令人震惊的模样脱口而出:“你?”
“我?我又没怎么,”她回道,不慌不忙地在包里翻东西,“你又怎么用一个看死人的神情看着你面前的这个活生生的美女……不知羞耻……”
“反正你也有一个死期了那就都差不多了。”
威马逊终于从她乱糟糟的包里翻出来一个手机--壳儿还是一个摩羯不知道的二次元形象,好像是新换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嘟囔着,“老福让我加一下你的企微,我寻思着咱们项目也没什么交集……你是搞理论模型的我是整气象观测的。”
“陈局让你加我的?”他倒吸一口冷气,“服了福瑞斯特那个老家伙……把你调到我的项目组里不说还得加联系方式……整天整这些烂活儿……”
“等等--陈局说……”她微微皱了眉,顿了一下,“……我去你们项目组?”
“是啊……烦死了……又多一个拖后腿……”他嘀咕着,“哦,顺便说一嘴儿,我刚刚被提成项目组组长了。”
她的神情--或是心情--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
“哦还有,你明天别给我走错地儿,我可没心情伺候迷路的丑女……”
“打住,”她一脸冷淡地看着摩羯,“你们现在风界的尊重就这嘛?那我死在你手上可就太可惜了。”
“事实罢了。”摩羯依旧用着自己熟悉的冰冷调儿说。
于是威马逊直接头也不回地快走进了自己屋,砰的一下砸上了门。
他啧了啧,摇了摇头,把门轻轻关上,脱下鞋和风衣,又从桌子上拿了那根烟,正准备按下打火机--
“咚咚咚!”
是砸门的声音,自己房的门。
“谁啊……”他把烟吐到桌子上,一手拿着打火机,黑着脸一把推开了门,结果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威马逊在有点懵的摩羯眼前挥了挥手,抬起手机给他看。
“加个微信吧,”她淡淡地说着--有些红温的脸蛋暴露了她现在其实并不冷静,“正好省了我还得出门来骂你,你扫我。”
“哦。”他低低应了一声,一把拿过手机,又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她啵地吐了个泡泡--嚼着泡泡糖,她难得地得以细细打量她面前这个将来要取她性命的人,说实话,要不是她对风界本身就没什么好印象,他的确挺帅的--他把风衣脱了她才发现他原来是精壮型的,长裤有一侧撸起来了,小腿的肌肉线条很明显,深灰色的长袖上面纹着“DIE”的字样,隐隐勾勒出了腹肌和肱二头肌的轮廓,脖颈的侧面还有一处纹身--什么时候纹的啊?看他也没到下界多少天,或许是之前下凡纹的?--好似是一柄长枪的模样,喉结在他的尖下巴下面凸出得很自然又很有力,他的脸有些偏长,鼻子略微有点有欧美人鹰钩鼻的气质,眼睛则是黯淡的银灰色,与头发的颜色很像,但只有甚少光泽……
……“嘿,威马逊?聋了吗?”
她只见得眼前自己的手机被快速挥来挥去--走神了!
尴尬地咳了咳,她轻轻拿回手机,转身就跑回了屋子里。
于是他也关上了房门,瞥了一眼桌子,终于得以清净地拿起打火机,“啪嚓”一下点起来小小火苗,蒸腾到烟头,顿时一股细细的浓烟涌出,直冲房顶与头顶,随后缓缓氤氲一片,裹在心巴上,也裹在了头顶的灯上。
长吐一口烟雾,他不自觉地笑了几下。
“……丑女人,呵……又可爱又丑……”
于是两个风界老油条就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遇到了第三个风界老油条--尽管他失忆了。
“哎呀……这位,美丽的小姐,很感谢你愿意来我们部门,”陈局笑着说,“那么接下来你就和他一个项目组吧,哦说回来,他还是组长……”
“……所以你们环流模型部门是怎么想着招一个气象观测部门的?”威马逊半脸生无可恋、半脸写满质疑地看着陈局。
“啊……这个嘛……哈哈哈,”陈局打了个哈哈,不自觉地摸着下巴,“哦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摩羯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这俩字。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熟悉起来!快点!”
……
就这啊。
“喂陈局--你卖这个关子可真吊胃口啊!”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声,但是是个正常生物应该就能看出来她脸色铁青。
“哎呀呀,毕竟这个事儿关系着咱们组最优质的两个人才的磨合程度嘛。”他微笑着拿出一张单子,“诺,这是转部门合同,你先看一下再……”
“我现在签。”她直接拿起笔了,小手一挥,自己的大名便跃然纸上。
“马薇儿”。
“嗯……嗯,很好!有精神啊小子!”陈局忍不住拍手称快,“那么就这么着啦,明天记得来这里办公。”
她点头应了一声便走出了部主任办公室。
摩羯正要走,却被他拉住了。
“小摩哟,”他用一种低沉而温柔的语气说,“她刚来我们部,啥都还不清楚……你记得有时间带带她,好适应适应新环境。”
“嗯。”他回了一个字。
“好嘞,走吧。”陈局坐下了,头靠在椅枕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他盯着他看了几秒,而后慢慢走远了--他总觉得,这个陈局,哦不对,福瑞斯特,属实有点……
他睁开了眼睛,见他已经走远了,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上面还有茶杯的压痕,是他上午压上的。
“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么些东西……”
他皱紧眉毛,而后却泛起一丝欣慰的微笑。
呵,他们两个,果真是……
于是他们在一个项目组争论了蛮久到底该怎么整这个项目,结果就这么一天天拖到了ddl。
一个加班夜。
办公室里就见着两个非人哉的家伙在那里拼死拼活地赶进度--好吧似乎他们两个的确不是人。
“喂,”她蹦出了一个字,“你还差多少编好?”
“谁知道呢……”他挑眼看了看天花板,“……我又不知道你们人类世界的活儿这么繁琐,搞完第一版之后还不行,没符合领导审美就驳回了--这不挺简洁的?他不是说要简洁嘛?”
“额……那你也不至于只留两个能直观看到的量吧……”威马逊扶额叹气。
“是三个,”他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再说了这不是基本操作嘛,算这些简单东西……”
于是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哦,我高估了。”
……威马逊也不得不佩服。
“好了,这边搞定了,”他淡淡地说--分不清是看不起还是疲惫,“你是知道的,咱们组这玩意得今天交上去,能不能一个小时把这几年的热带低压及以上台风的路径和强度拟合出来就看你这边了--反正我的活已经干完了。”起身披上风衣就要往外走。
“哦。”她简单回了一嘴。
“还有,”摩羯停下来,背对着她以一种严肃的神情说,“你知道这玩意要交给中央气象台吧,这可是对我们风界的定强有影响的,希望你至少还认一些风界的理。”
疯狂敲击键盘的声音忽然停下了。
她抬起了头,“……哦,原来我现在是为了风界办事情啊。”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
她忽然笑了笑--笑声居然如他说话一般冰冷了,“哈哈哈哈……原来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摆脱那里……真好玩哈哈哈哈哈!”
他没说话,静静地扭过头看着她;她也不说话了,站起身便往外面走去。于是他缓步跟了上去。
是一个温和的良夜,她这样想着。
路边正好有一盏路灯坏了,可能是年份有点久,创造出来一小片黑暗,她一步步走了进去。
果然,她还是钟爱于黑暗呢,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变过。
而摩羯居然站在富丽堂皇的光亮里,哈哈哈哈……好好玩的反差哦。
背负着杀戮命运的她隐于阴暗中,而背负着杀戮职责的他却站在光芒下。
威马逊忽然在没人知道的角落中从包包的侧面攥了一把匕首,以一个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地刺向摩羯--连贯而不失优雅,仿佛是一场花滑表演中的一小次加速而已。
果然,在她扔出来的同时摩羯躲了过去,而她也随即停下了脚步。
“你应该知道,这种刺杀对我没用。”他淡淡徐言。
“哦?我又不是在刺杀你,别自作多情。”她回过身,盯着他,而后笑了笑,指了指她身后的那个电线杆。
那把匕首嵌进了电线杆十几厘米,杆体上还有一点点裂痕。
两个台风同时沉默了,而后并排而行。
“你说,”她轻飘飘地说,“会不会有台风能到陆地中央的沙漠里呢?在高原的那种。”
“不可能。”
“这样啊,嘿嘿……”她突然轻轻笑了--笑得很是温暖,“那我就当第一个吧!我要去内陆高原的沙漠!”
“……新疆嘛?还是蒙古戈壁?”他没什么语气地回答道。
“随意吧……总之,我要在有生之年去一趟沙漠--我特想看看,阿拉伯海的那些叔叔阿姨们描述的,万里黄沙的沙漠是什么样子!”
……他没回话。
“哦哦,还有……我要吃遍中国所有口味的泡泡糖!”
“你不想留一个有牙的全尸了嘛?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今天一整天无精打采的了……原来是忘带泡泡糖的缘故。”
“嘿嘿嘿……”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我就这样嘛,既然还有三四个月要死了,那在做好事的同时也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小私欲嘛……而且你一个老烟民跟我说健康问题?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我无所谓,反正我能用水汽净化。”
“哦哦,忘了忘了……”她擦了擦刚才笑出来的眼泪,“差点忘了你是个现役的台风啦。”
两人默不作声的又走了一段。
“……其实,倒也快退役了……”他在她听不到的地方嘟囔了一嘴。
“喂,摩羯,”
“……”
“在吗?是死在旁边了嘛--”
“……别乱咒。”
“谁叫你惜字如金的……对了,你觉得,北极狐可爱还是企鹅可爱?”
“……无聊。”
“哎,就稍微说说。”
“……那,企鹅。”
“为什么呢?挺巧的,我也会选企……”
“够了够了,你好烦啊。”
“就是闲聊娱乐嘛哎呀,来吧来吧。”
“……因为它更圆圆胖胖的,可爱。”
“哦……那还有别的动物嘛?你喜欢的。”
“……别得寸进尺。”
“喂,威马逊,”
“怎么着?”
“……你觉得,西太平洋是不是有点……”
“嗯?有点什么?有点强还是有点离谱?”
“……有点变态。”
“此话怎讲?”
“你说,人类世界虽然低级了一些吧--低级了挺多,但至少还是没有等级之差距的,至少只是贫与富、生与死、有政治权力或没政治权力的差别,从没有把生命放在棋盘上,但是西太平洋吧……”
“……是。”
“说实话,我其实有些羡慕下界--尽管没了各种能力,但是好歹不会为自己的性命在哪一天没了这种事情着想,至少能不能活着可是自由的。”
“对啊,上面风界实在太……但是你为什么还效忠风界呢?”
“祂们太强了,而且祂们信任于我。”
“所以就来杀我?好玩。”
“……小心我现在就提前交差了。”
“哎呀别别别,我就是犯个贱嘛哈哈哈……”
“喂”………
………
到房间了。
走廊里的灯居然还亮着,看来应许是某个倒霉蛋也刚刚下班。
俩人没说话,各自走进了屋门,两声清脆的“咔嗒”声在寂寥的长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呢。
……已经快一点了。
摩羯正更着衣,他手机突然收到几条消息,是她发过来的。
“哎你说咱们能不能明天请个假哟”威马逊如是说。
“你觉得咱们没什么病浪费休假时间是不是有病。。”他回道,但紧接着跟了一句“哦我忘了你之后活不久”
“啊啊啊累死了。。反正老福他应该听宽容吧(doge)我觉得挺值”
他一脸无奈地看着手机,“那就你一个人请假不就行了。。折腾我干什么真是的。。我又不是普通人我不用怎么休息”
那边一直没回应。
挺突然的,门口传来了一阵轻快的“哒哒哒”的声音,而后是清脆的“嗒嗒嗒”,有人敲门。
他走到门前,没开门,就朝着门外说:“所以你大半夜跑过来是为了装神弄鬼嘛?这不好笑。”
“……诶嘿嘿……”她轻轻笑了几声,“……不是装神弄鬼,就想过来交个朋友。”
“……?”他一时语塞,竟不知怎么回应,只得在屋里微微踱步。
“……毕竟现在在这里的也就你知道我的家底,”她用一种很低的声音说--细若游丝,但对于像他这样的台风刚刚好,“至少在死之前,诶,交一个真正的朋友吧。”
他顿住了,随后不禁发出了嗤嗤的笑声,“朋友……真正?哈哈哈……你最好不是在逗我,朋友不可能是纯粹的朋友--永远都有什么利益交换!”
她平静地说:“我知道……早就知道,所以我才需要一……”
“但是我可以玩玩,”他淡淡地打断了她,“毕竟我也是个独行侠,试试反正对我没任何坏处。”
这次轮到威马逊语塞了。
支支吾吾搪塞了半天,她终于憋出两个音节:“呃……啊?”
“听不懂么?”
“OKOK……好,挺好,挺好的……”
他从屋里听到她……居然在小声哭?
“……从前都是谎言……骗人的,朋友……哈哈没有什么真不真实……”
“……”他缄默了一小会,“你要哭别在我这儿哭……晦气,我可没心情哄要被我处决的家伙。”
外面依旧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她听见他叹了口气,随后是一阵脚步声便没动静了,等了几分钟依然如此。
“……果然,交朋友不可取……”她擦着鼻涕和眼泪,正准备回自己屋,忽然听见了后方的开门声。是摩羯,手里带着个东西,看起来毛绒绒的……或许就是自己哭出来的错觉吧。
但随后那个毛绒绒的东西被扔了过来,被她本能地接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白毛小猫的q版挂件,微微有点潮。
“我刚才用水汽协助做的,”还是那么麻木的语气,“据说这种低级玩意能让人类心情变好……试一试吧,”
他特意顿了一下,一字一停地铿锵说:“朋友。”
她反而笑了,“……哈哈哈朋友不是这么生硬的专业词汇啦,就是随口一说的事儿,哈哈哈哈……”
他居然笑了,令她也没想到--他两颊的小酒窝微微皱了起来,很微小,但她看得清清楚楚。
“是啊……”他的笑容简直就是那高空的精灵闪电,转瞬即逝,“……朋友啊。”
她正要回屋,只听得背后的人说:“对了,现在已经六月二十二号了……你不想再留遗憾就给我抓紧点办你要整的活儿吧。”
她轻轻吱了一声,便关上了房门。
“睡个好觉……”
--不知是谁的心中所想。
“……我的新朋友。”
“……计划看来很顺利呢。”
“是的,我王,他们已经逐渐靠近了。”
“我能感受到水汽的共鸣……这样更好,有的是时间。”
“哦,我王,还有就是,福瑞斯特他……”
耳语。
戏谑。
……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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