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护心5

第五章

被戳穿内心藏得最深的秘密，天曜神情有些难看，“你...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

“龙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身为局外人就是看得很清楚，或许片面，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若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你的心就不是你的了，而是变成了那个人的。爱与不爱本不是可以控制的。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牵引着你的情绪，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就好像在此之前，我想的是，只要能让阿云活下来，我可以去死。”

“你不怕死？”此时的天曜只觉震惊，声量不自觉拔高。

“不是不怕，而是相比于我死，我更希望阿云活着。”蛇妖解释着，满是感激地看向前方不远处的蘅芜，“所以我很感激蘅芜姑娘，她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收回目光，最后看向天曜，“......希望龙主你千万不要错过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不送二位了，阿云还在家里等我，今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二位大可知会我一声，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二位，告辞。”

蘅芜此时也回头冲他轻轻颔首，见状，蛇妖终于离开了，身影飞快地穿梭在山林之间，很快消失不见。

天曜脑海里满是蛇妖方才所言，久久回不过神。

蘅芜喊了他，“天曜，我们该离开了，走吧。”

见毫无回应，这才又喊了一声。

“天曜？”

而此时此刻，雁回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就是少女纯白的裙摆，被拂过的微风吹得蹁跹摇曳，宛如盛放的百合。

她几乎是下意识顺着往上看去，正好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明亮澄澈，清晰地倒映着她此时的身影。

模样缥缈若仙，气质清艳出尘。

蘅芜也正低头看着她，见她醒了，在她面前蹲下身，温软的手落向她的额头，黛眉轻蹙，眼瞳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温暖的热流自额头涌入，雁回无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她几乎是下意识联想到面前的少女。

.......是她在施法帮她吗？

好一会儿，等少女停下举动时，她这才一脸期待地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蘅芜一怔，只觉一时间有些难以解释。

她到底算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呢？

毕竟她是被天曜袭击晕倒的，而天曜是她的人。

尽管她试图阻止了。

她沉默的片刻，雁回却是已然将自己没被蛇妖拖走这件事归功到眼前画中仙似的少女身上，高高兴兴地表示感谢，“多谢恩人刚刚救我，我叫雁回，大雁的雁，回归的回，请问恩人叫什么啊？”

小姑娘眼睛圆又黑，看向她的目光尤为明亮，倒让蘅愈发难为情了。

她可担不起这恩人的名头，承不起这样的情。

“雁回对吗？你可以叫我蘅芜”，在人界行走多年，蘅芜已经习惯性地报自己的假名字了。“不过我并不是你的恩人，你别误会了。”

“我们其实是来找你帮忙的，作为交换，我准备了流火珠，希望可以对你有用。”

“天曜，别发呆了，过来见见雁回。”

“雁回愣了一下，这才稍稍转动着眼珠，看向了天曜。

只一眼，她的心莫名跳得很快。

少年身材欣长清瘦，玄衣玉冠，一张脸漂亮得出奇。

是的，漂亮。

雁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一个男人，可当她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心跳宛如脱缰的野马似的，狂跳不止时，她已经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心了。

“扑通！

“扑通！扑通！”

雁回下意识去捂自己的心口，喃喃：“我好像有些不对劲......”

倒也不是心动的感觉，而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她很清楚自己这一点，以至于开始怀疑，是刚刚晕倒时被蛇妖下了什么药。

直到天曜被蘅芜眼神催促着开口，“刚才很抱歉，是我打晕了你。”

“这有什么，没事的.....啊？什么？”

雁回下意识回复着，此时才忽的整个怔住。

“你刚刚说什么？”

“刚才打晕你，是我不对......”

话音未落，素来不吃亏的雁回随手操起一旁的石头就往天曜身上砸。

“好啊，居然是你，居然敢害我，你说，你是何居心？”

事情发展宛如脱缰的野马，浑然不受控制。

天曜朝蘅芜投来求助的目光，却被蘅芜直接忽视。

雁回本就是极善良的女孩，自然不会太过分，天曜一边躲闪一边道歉，她也就消了气，停下了这场闹剧。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打晕我？又为什么要救我？请我帮忙？什么忙？”雁回有些不明所以，此时脑海一团浆糊。

“这些等我们回了客栈再慢慢聊，如何？想来你也很需要这流火珠，去换一笔钱。”

蘅芜将手里的流火珠递出去，唇角微微扬起，学着凡人们诱惑小女孩。

她的内心是自我谴责的，总有种哄骗小女孩的错觉。

“蘅芜姐姐，我相信你，你不会伤害我，但他...我不相信，所以我愿意跟你一起回镇上。”

“嗯”，蘅芜温温一笑，将手里的流火珠直接就给了雁回。

雁回握着手里的流火珠，还有些懵。

“姐姐？”

“这个送给你，就当是见面礼，等你帮了我们，我们再给你别的报酬，好吗？”

蘅芜看出她喜欢钱，不如就给她很多很多的钱。

等帮她修复出一条心脉，就算没有护心鳞，她也可以活的很好。

这样双方都不会受到伤害。

但她忘了，有些时候，并不是如她在凡尘间所见的那样，用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有些时候，感情本就是一种苦口良药。

雁回跟着他们一起回了镇上，住进了客栈里。

在天曜的讲述下，雁回开始明白自己与天曜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所需要她帮的忙到底是什么。

她捂住自己狂跳不止的胸口，有些难以掩饰的紧张。

“可...可我很害怕，如果把东西交出来，我会不会死？”

“不会的，我有办法让你毫无痛苦。只要你愿意相信我们。”

蘅芜转头看向身后的天曜，没好气地伸出手，“快点。”

“啊？什么？”天曜有些懵，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蘅芜话里的意思。

蘅芜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一把拉着他的腰带将他拽到身前，柔夷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天曜浑身紧绷，耳根通红，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你...你要干什么？”

“你....你别乱摸啊！小心我反抗！”

天曜的威胁几乎毫无用处，蘅芜该找东西还是找。

倏地，她眼前一亮，将一大袋银子拿出来，递给雁回。

“雁回你拿着，这个就当是我们送给你的见面礼了，日后只要天曜有的，你也一定有，我保证。”

雁回有些犹豫，看了看蘅芜，又看向耳根通红的天曜，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你脸怎么那么红啊？怎么了嘛？”

雁回还是小孩心性，单纯得很，哪里懂得“情”之一字的重量？更不知道情欲二字的分量。

”没，没什么，有些热罢了。”天曜结巴着，转身往外走去，“我出去逛逛，有事就喊我。”

蘅芜目送他离开，神情也依旧如常。

雁回拉了拉她的手，“阿芜姐姐，你可以陪我躺榻上吗？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雁回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蘅芜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笑着便应了下来。

“好。”

两人一起躺到榻上，雁回侧身看着她，眼睛里都冒着星光，亮晶晶的。

“阿芜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好喜欢你。我觉得我们一定是缘分天注定，是注定要认识的。”

“嗯。”

蘅芜并不否认，自己在面对雁回的亲近时，没有半点的排斥。

雁回接着道，“我自小就是孤儿，在山脚下的镇上流浪着长大，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吃很多很多的肉包子，再也不用饿肚子。十岁那年，师父把我从山下接回辰星山，教我术法，让我可以吃饱穿暖....师父对我可好了，虽然我开不了识海。”

“可他还是将我驱逐出了师门，就因为我无法认同玄门与妖势不两立的理念，身体里不知爆发了一股什么样的力量，不小心伤及到了同门。”

“其实一直以来，我也觉得我并非是伤到他们了。毕竟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只是没想到，师父还是不要我了。”

“你身体的那股力量，就是天曜的护心鳞。它会在你收到侵害的时候，主动触发，保护你。”

雁回之前不知道，但刚刚听完了蘅芜所说的那番话，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她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愿意取出护心鳞，归还给你们。”

“只是...我有些怕疼，你们挖的时候轻一点，可以吗？”

这话说得蘅芜哑然失笑。不由得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姑娘，

“放心吧，不会直接挖的。”

“辰星山如此死板的门派，你早日下山，早历凡尘，也是极好的，别想他们了。”

“嗯，我知道。”

雁回挤到蘅芜怀中将她抱紧，声音软软糯糯地道，“阿芜姐姐，我今天晚上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

蘅芜其实一点儿也不想与别人同床共枕，她很不习惯与一个人待在一起，还是整整一夜

“辰星山如此死板的门派，你早日下山，早历凡尘，也是极好的，别想他们了。”

“嗯，我知道。”

雁回挤到蘅芜怀中将她抱紧，声音软软糯糯地道，“阿芜姐姐，我今天晚上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

蘅芜其实一点儿也不想与别人同床共枕，她很不习惯与一个人待在一起，还是整整一夜。

但看雁回脸颊红红、鼻尖红红，仰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她还是不由得心软地“嗯”了一声，彻底放纵了雁回。

“好耶，谢谢阿芜姐姐，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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