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323

原主那世如懿身边还有惢心的帮助，能帮她处理杂事，也能引导她该如何生活。

现在的如懿，就算想要亲自动手开始改善生活，也不懂得该如何下手。

她只能迟钝地回忆过去阿箬惢心做过的活计，在心中埋怨她们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来冷宫。

有好几次如懿试图为自己换衣服时，尖锐的护甲都戳到了她的皮肤，留下长长的划痕，还勾出了衣服上的丝线。

想起这些，如懿更加崩溃了。

门外的凌云彻自然听到了如懿的哭声，但要指望他挺身而出，为如懿扛过重担，当然不可能。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被调来冷宫看守，之前他在侍卫中活得虽不算好，但也排不上最差。正在他准备如何再登高一级，好在卫嬿婉父母面前有些底气时，就被打落了。

他怎么能甘心？

如懿的哭声越来越哀切，也越来越凄惨，把凌云彻听得心烦意乱，恨不得转头就走。

但他不敢擅离职守——他别的不懂，工作再出个差错，他就没一点奔头，这道理他是懂的。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要纾解心中的郁气。

就算前方走过了一队太监，也没有抬头去看。

坤宁宫内，素练听了小太监的禀报，看了一眼卫嬿婉住处的方向，心事重重地走到富察琅嬅身旁。

素练：娘娘，已经过去了十几日，那凌云彻并未有什么异动。

富察琅嬅：你可是心急了？

富察琅嬅并不惊讶素练的态度，毕竟掌控冷宫进度这件事，本就由素练负责。

素练：……是。

素练从不会对富察琅嬅隐瞒任何事，她直言道。

素练：奴婢担心，卫嬿婉会无法认清凌云彻的真实面目。

富察琅嬅并未立即答话，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素练。

素练身为从小跟随在她身边的人，受她的影响自然是最深的那批。她并未彻底抹除素练的人性，可即使如此，素练对于卫嬿婉的在乎也超过了她的预料。

虽不到难以控制的地步，但也令富察琅嬅惊奇。

以往她只知道恶是人性之源，只要是人类，就不可能摆脱恶念，将道德与良善看作为人类社会为了稳固统治延伸的手段，甚至连它的概念都能随着统治者的变化而变化，唯一不变的只有恶。

道德与良善都是精神层面的奢侈品，它们虽然被人们追捧追求，可真正能够拥有的人乃是极少数。

可这个认知，无法解释素练如今的状态。

其实早在觉罗嬷嬷也对卫嬿婉上心的时候，她就该察觉。但她被觉罗嬷嬷身份与态度迷惑，只以为她是年老之人，怜惜弱小。

富察琅嬅：过来。

素练听话地上前，直到二人之间只剩半臂长的距离时才停下。

富察琅嬅：低头。

素练低下头，富察琅嬅将手放在她的脖颈上，眼眶中的瞳孔顿时变得通红。见了如此骇人的一幕，素练却并未闪躲，反而更加依恋地向富察琅嬅微微靠近。

富察琅嬅仔细感知了一阵，确定素练的身体并未出现异常后，才松开手，命她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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