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练带着通红的手印恋恋不舍地退开,在原来的位置上站定。
富察琅嬅看着她,忽地意识到,或许这么久以来她的认知出了些差错。
恶与善都是两个极端,既然恶能吸引人,为何善不可?
或许这不是泾渭分明的两道大道,而是不可或缺的一体两面。
但现在说这些,不过是纸上谈兵。
富察琅嬅再次抬起眸时,双眼与常人毫无区别,她接上了素练的话,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富察琅嬅:如今的凌云彻,知上进,懂进退,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好人。
富察琅嬅:不过是如今卫嬿婉的父亲还健在,他明白,自己如今的分量不可能入对方的眼,而不得不做的下策。
富察琅嬅:他的确没什么志气,可当身边出现了一个他认可的强者时,他自然会意图改变自己一二。
强者的身份,在原主那世由如懿填上,如今则是由卫嬿婉的父亲填上。
富察琅嬅:卫嬿婉对他并未有男女之情,他在卫家献殷勤的对象也变为了她的弟弟——就算凌云彻并未有什么非分之想——素练,你信这句话吗?
素练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嘶哑,但还是道。
素练:奴婢不信。
富察琅嬅见状,轻轻抬手一挥,她脖颈上的伤痕便褪去,声音也重新变得清亮了起来。
素练:谢娘娘!
富察琅嬅:没了他,如懿也不会坐以待毙。
富察琅嬅起身,向门外走去,素练赶忙跟上。
富察琅嬅:既然都论起男人了,咱们就去瞧瞧,如懿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如何了。
素练:是!
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可每当素练想起当初弘历的恶心打算,依旧会被气得不轻。
于是这一路上,可谓是战意高昂。
等打开那间关着阿粒的门时,宫女与太监们鱼贯而入,不过几息便将这个逼促杂乱的屋子变得整洁与奢华了起来,在靠墙的正中位,摆着一张镶嵌金丝与宝石的座椅,雅致,却也奢华。
待布置好了一切,宫女与太监们纷纷退出屋外,阿粒见状,赶忙向那把椅子爬去,却在听见脚步声时,停下了动作。
他不敢抬头,只能无助地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没有在路过他时停留,直直地座上那把令他垂涎,渴望的椅子。
阿粒——也就是弘历,离开权力中心太久,几乎不知道真正的权利象征着什么了。
让他记忆深刻的,只有胤禛身后的那把椅子,以及那个令他深夜梦魇惊扰他的夜晚,富察琅嬅身后的那把椅子。
椅子,就是他认知中的权利。
椅子,就是他能够逃离魔窟的象征。
富察琅嬅打量着地上趴着的弘历,半晌,她轻笑。
富察琅嬅:弘历。
无人应答。
富察琅嬅见状,并未气恼。
她制止了一旁面色不忿,只等她一声令下就试图上前唾骂弘历的素练。
她等了几息,见弘历的身体没那么紧绷后,轻声道。
富察琅嬅:阿粒。
趴在地上的弘历赶忙换了个姿势,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富察琅嬅见状,了然地向椅背靠去。
弘历已死。
从今往后,那位自小长在圆明园的皇子,再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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