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冷漠地看着弘历,一旁站着的素练也是如此。
弘历虽不能说话,但此刻痛苦至极后悔无比的哭声穿透了墙壁,送到附近每一个宫人的耳朵里,但他们的行为一刻都没有停滞,更没有面露不忍,反而如同一切照旧一般,继续手中的活计。
此刻若是有个旁观者,便能发现这一幕的诡异。
弘历仿佛在和庙中的神像赎罪,可神像无动于衷。
弘历哭了许久,可他的架势却没有渐渐减弱,正相反,他越哭越起劲,甚至到了几乎要把心肺都呕出来的地步。
富察琅嬅还是无动于衷。
她自然看得出弘历这是后悔了,发自内心的悔过,再也没了与她作对的心思。
要是让弘历回到那个晚上,他也不敢做出相同的选择——相反,他只会成为富察琅嬅座下的狗,供她驱使。
可这怎么足够?
难道他受苦了,后悔了,她就要放过她?
他将原主利用到死,也没见他真心悔过,如今不过是让他当了几天奴才,甚至苦活和累活都没做过,还能退居幕后,受不到多少冷眼与压力——这么好的事,换在心志坚定之人的身上,只是一个新的起点罢了。
弘历一直在哭,富察琅嬅明白,他这是担惊受怕太久,看见她甚至都生出了诡异的安全感,所以才这么放肆地纾解心中的情绪。
更是因为他还有着一份高傲:
他觉得,我都臣服了,听了你的话了,那么自然是你的人,你不能对我怎么样了。
弘历经历过忽视,经历过算计,但他并未经历过彻头彻尾的利用。
这种利用,甚至不是像如懿那样,把他看得慎之又慎地看管起来,就为了榨干他身上的好处。
富察琅嬅提及的利用,是将他看做一个物件,夺取他身上最后的一点价值,再理直气壮地抹去他的存在,从未将他当个人来看待。
富察琅嬅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弘历哭了许久,直到弘历的哭声渐弱,她才道。
富察琅嬅:阿粒,你身上的伤痕,可是有人刻意泄愤?
富察琅嬅的声音中满是鼓励与诱惑。
富察琅嬅:如今你是这宫内的奴才,也就是本宫的人。
富察琅嬅:本宫便为你指一条登天梯——
富察琅嬅顿了顿,心满意足地看着弘历抬起头,虽不敢与她对视,但那双眼中的期待与疯狂不会让人错认为是无用的怯懦。
富察琅嬅:你可以从珂里叶特海兰身上,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之后,你便不用过上任人践踏的日子了。
富察琅嬅:这是本宫的许诺。
弘历的脸因为哭泣而涨红,可此刻竟无端地让人感到活力十足——
弘历兴奋至极,得到了富察琅嬅的许可,他就有了用尽一切法子折磨那个毒妇,还不会遭受任何责罚的通行证!
他赶忙向富察琅嬅磕了几个头,力道大得令人怀疑他还能否走出这件屋子。
富察琅嬅颔首,对这一幕十分满意。
只有宣扬着向善的戏子又怎么足够,恶人被恶人磋磨的戏码,自然也要登上戏台。
海兰亲手造就了原主噩梦的源头,而弘历是幕后推波助澜的得利者——让她瞧瞧,谁才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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