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抚琴，歌一曲离殇44

于衾书揉了揉她的小卤蛋，转身出去拿脸盆打水去了。

紫堇没有走，站在院子里看着于衾书忙活，她连忙问：“小和尚到底怎么了？”

她今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找不出原因。

“在山上和老虎打了一架。”他随口胡诌了一句。

紫堇：！

“那她……”

“她没事，没受伤，只是熬夜打的，又困又没劲。”说着，他就拧了毛巾进屋给楚狱擦脸擦手了。

紫堇想着，也是，如果小和尚真的受伤了，那现在于先生就不会这么冷静了。

她又往屋里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没有进去，把空间留给那两人。

在楚狱昏睡期间，风城百姓皆疯的消息也传到了秦元帅和秦舲这儿。

“真疯了？”

“真疯了。”

来传信的是一直被派在风城外盯守的斥候，他们云城军是没能潜入风城做钉子不错，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蹲守在风城外。

“属下本来在城外蹲守的，负责监视风城南门。然后突然发现南门出现了混乱，没过一会儿，混乱就越来越大，接着就是枪声响起，城门处就安静了下来。属下以为是有暴民，被武力镇压，试图靠近，发现南门早就没了活人，全，全都死了……”

他眼底还有后怕：“属下不敢进城，只在城门外向里张望，里面，但凡属下能看到的地方，全是死人，一片混乱，远处还有活着的，在互相攻击。”

秦元帅和秦舲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底的疑惑。

这时，秦元帅想起了于衾书说的，云城危机解除，是那个小和尚在背后出手了。

他决定亲自去会一会那个小和尚。

“云空小师父现在可回来了？”

“回来了。”秦舲回答他：“脸色苍白，浑身虚弱，身体无力，是于衾书带回来的。”

“哦，那我们应该准备些谢礼去看望一下她。”

秦舲顿了顿，说：“听说今晚，她会演唱最后一首新曲。”

“不是说没力了？”

“佛门子弟，多少都有些锻炼外家功夫的法门，恢复速度应该比普通人要快一些。”这是秦舲的个人理解。

秦元帅点了点头，但还是着人去准备礼物，准备今晚跟着乖儿子一起去丽雅歌厅走一趟。

“父亲。”

“嗯？”

“儿子有个不情之请。”

*

云城监狱。

一道人影从外面走进来，最后停在了两间牢房前。

秦舲转身向其中一侧的牢房，冷冷地看着里面靠着墙颓废地坐着的莫初一。

莫初一也看到是他来了，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两人相对沉默良久，秦舲问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莫初一不敢抬头，他怕看到他不想看到的眼神，那种仿佛被背叛的、充满失望的眼神。

“按理说，你们的结局是枪决。”

莫初一这时候才低声道：“我有个请求，就当是在我死前的请求。”

*

晚上，18:00。

楚狱被于衾书叫醒，给她擦脸醒了神后，他扶着楚狱起床。

楚狱试了试，还行，不至于一点力气都没有，起码能被人扶着，慢慢走了。

“先吃饭，我做了晚饭。”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平淡，不似平时那般带着明显的愉悦情绪。

楚狱：……

一天了，还没消气？

估摸着这是这个位面的最后一顿饭了，楚狱仿佛是在吃断头饭似的，吃得很仔细，毕竟，她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着这个家伙。

这次能与他重逢，也是因为有世界花。但下一次呢？世界树和世界花她都没研究明白，哪里知道他还有没有下一次？而且，这一世的他，好像也没有上一世的那些空间和时间的力量了。

“于施主可知道小僧今晚要唱什么歌？”

“开心一点的。”上次她答应了的。

“算是吧。”她吃了一口饭菜，然后喝了口汤，唔，好香啊~

丽雅歌厅一般开场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到了七点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宾客已经开始渐渐入场。

秦舲没有跟秦元帅坐一起，秦元帅是被孟先生请到了二楼独立的雅间去了。

秦舲带着一脸憔悴的莫初一坐在一楼的前排，等着开场。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正在被一群草莽追，她突然出现，像个从天而降的英雄，轻轻松松的就赶跑了那些草莽。”

秦舲：……

莫初一突然开始讲述起他和楚狱的过往。

“后来云山遇险，那只老虎吓住了所有人，包括我，然而，只有她敢冲上去，一鞭子震住了老虎，最后甚至驯服了它。当时我就觉得，她一定是下凡来历劫的小菩萨。”

“她从风城回来，给我送的伴手礼，我真的很喜欢。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拿出来欣赏一番，再小心地收起来，每天都是如此。”

说着说着，向来假哭的他，终究是真的落了泪：“我早就收到了我爹的消息，他让我刺杀你，我做不到。我一个人纠结了两天，忍不住，跑去找她，跟她倾诉。我说，你是我的朋友，我下不了手。你知道她当时说的什么吗？”他想起这个，难得笑了一声，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什么。”

“她说，我把你当朋友，可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就不一定了。她还说，云城与风城终有一战，是我们这些当儿子的阻止不了的，只有当老子的才能决定打还是不打。”

他擦了擦眼睛，道：“我是昨天白天去找她的，说着说着，我就不知道怎么睡着了，现在想来，该是属于小菩萨的神通了。等我醒来，后院已经没人了，我手边有她留下的纸条。”

他解开左胸口袋上的扣子，拿出了被他贴着心口放的纸，递给秦舲。

秦舲接过，打开：

「莫施主，醒了就赶紧出发吧，不然来不及了。往南边的路过去看看，不一定能找着莫元帅，但努力了，总比缩在乌龟壳里强，不是吗？」

隔了老大一块空白区域，还有一行字：

「对了，记得把这张纸带上，不然于施主看到了，会来跟小僧闹的。」

秦舲：……

“秦舲，我已经努力了，对吗……”

秦舲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纸亲手塞回了他胸前的口袋，拍了拍。

七点半。

按照惯例，丽雅歌厅会先让歌女演唱楚狱之前出的歌曲，最后才是她的新歌作为大轴。

作为最近新出的歌，《轮回月光》是由跟她关系最好的紫堇演唱，这是她今天点名要求的。

作为丽雅歌厅的宝贝金疙瘩，她偶尔提一次小要求，大家也愿意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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