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说一个族人独自藏在这里,既不跟这边的人交流,也完全不和我们联系。我想知道原因,所以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来过一趟。”
虽然他语气轻松,踢球的动作也很自然,但祁煜的表情仍旧让温若翡察觉到一些不寻常。
她问道:“然后呢,你有见到那位族人吗?”
“当然没有,还差点被老婆婆打破头。”
祁煜侧过头给她指当时被打的地方。温若翡仔细辨别了好一会儿,除了茂密的头发什么也没看见。
但对上祁煜闪烁着期待的双眼,她沉思片刻后认真对他:“看来老婆婆下手挺狠,虽然没有留下痕迹,但你到现在都还记得位置呢。”
祁煜不疑有他,深感认同地点点头,等温若翡上手揉了揉他发顶后,满意的表情更加明显。
“可惜……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最后也没看见人。”祁煜叹了口气,“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留下一个鲸语海螺,婆婆还只让我看一眼。”
足球被踢开好远,温若翡也不再去捡,两人对视片刻,祁煜拨开旁边挡路的树枝,满是杂草野花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造型古怪的建筑。
这是一座由大型旋转木马和铁皮改造而得的屋子,放在其他地方有些古怪,但在荒芜的旧公园却十分和谐。
温若翡跟着祁煜踏入木马侍立的廊道,敲响了那道由金属和木头拼接组成的房门。
“阿婆,又来打扰你了。”
“知道打扰还来?”
房门吱呀敞开,腰背微微佝偻的阿婆冷淡地打量他们片刻,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温若翡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祁煜,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啊?
祁煜无声笑笑,指着半敞的房门凑近她耳语,“意思就是我们可以进。”
温若翡撇了他一眼,走了进去,这时,阿婆回到桌前坐下,埋头修理一台老旧的除草机。
“需要帮忙吗?我们很会修东西的。”祁煜跟在温若翡身后说。
阿婆抬头就看到祁煜已经站在了温若翡身边,她神色有些古怪,“无功不受禄,说吧,找我什么事?”
面对钢板一块的阿婆,祁煜只能找温若翡小声嘀咕,“难得我想客套两句呢……”
温若翡暗自掐了他腰一下,“嘘……婆婆好像能听到。”
祁煜扭头发现阿婆正眼神犀利地盯着自己,他立刻轻咳一声,简单说明来意。
“您知道图蒙吧?”
阿婆说:“我知道图蒙,但我不知道他的下落。”
祁煜又说:“我们是受他父亲所托——”
阿婆连忙说:“就是他父亲本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祁煜噎了噎,暗中朝温柔的投来一个“果然很难搞”的眼神。
正当温若翡思考该怎么说动阿婆时,祁煜忽然看向窗外,好似无意间的一句询问。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玩具杂物,你收留的家伙又增加了?”
“怎么,要大发善心给我们修个福利院?”
祁煜扁扁嘴,“要是真修了那种东西,恐怕你会马不停蹄地带着他们逃走吧。”
阿婆这才再次抬头看向祁煜,眼神从尖锐到缓和,最后被稀疏的眼睫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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