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流浪长廊的某些人来说,好意有时会变成穿心的利剑,看来你很清楚这个道理。”阿婆开口说,“既然你这么识相又闲得发慌,就试试看能不能让老婆子我满意吧。”
温若翡和祁煜对视一眼,互相看到对方松了口气的表情,见阿婆没有给提示的想法,两个人只好凑到一旁商量起来。
阿婆的木马屋外堆着不少东西,积起一层厚厚的灰,显然是不要的东西。
“那些东西也曾是某人的珍宝,你们就来帮它们找找新主人吧。卖掉也好送人也好,总之不能丢掉。”
温若翡跟祁煜收拾了一通,发现尽是些开裂的面具、没上色的黏土娃娃、残缺的螺母零件之类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给它们找新主人的重任,就靠你了祁煜!”
祁煜扬起笑容,“没问题,虽然我不是医生,但也可以妙手回春!”
他们合力把东西全都抬出去,祁煜几乎不用思考,拿起箱子里留下的旧画笔和颜料就开始涂涂画画。
“那些螺栓和铁皮我可以改成小装饰。”温若翡说。
祁煜点头说:“好,你做好了我再给它们换身皮肤。”
把东西改造得差不多后,温若翡他们离开流浪长廊、跨越老城区,找到一条比较热闹的长街摆起了小摊。
温若翡喊道:“纯手工制作艺术品,限时限量,走过路过别错过~”
聚集的人们被摊上的东西吸引,有实惠的价格支持,摊上的东西很快就卖掉了七七八八。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小木马玩偶挂件,被几个抢夺模型枪的男孩拨到一旁。
祁煜拿起小木马,摸了摸简陋但柔和的边缘,眼神闪动间似乎有了想法。
“这个不卖了。”
等到摊上所有东西都被清空,悄悄忙活了好一会儿的祁煜才转过身来,在温若翡眼前摊开掌心。
温若翡不解地问:“你刚刚对它做了什么?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变化。”
“变化在里面,我让它记了两句给你的悄悄话。”祁煜说着拉过温若翡的手,将小木马放了进去。
“你还有什么不能当面告诉我的话吗?”
“总不能因为你特别喜欢我,我就不给你准备惊喜和浪漫了吧?这可不是一个优秀的利莫里亚人该有的品格。”
见温若翡就要打开木马身体中间新做的小窗口,祁煜眉梢轻扬,按住她手腕。
“就不能等我不在的时候悄悄看吗?”
“是很羞于启齿的话吗?那更要当着你的面看了。”温若翡打趣道。
“不……总之在我看着你的时候不许看。”
祁煜干脆紧紧扣住温若翡的手并肩行走,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直到回到公园。
等他们回到木马屋中时,阿婆面前已经多了几个年轻人。
“你们有谁知道图蒙现在的住址?”
一个瘸腿青年说:“要说图蒙住在哪里,那当然是艾鲁最清楚,他没事就往图蒙那里跑。”
温若翡连忙走上前,问:“艾鲁,你可以告诉我们吗?”
胖胖壮壮的少年怯怯地看了一眼阿婆,随后才看向温若翡。
“可以。图蒙哥哥就住在东边,第八街区最里面的那间屋子。”
艾鲁将地址告诉了温若翡跟祁煜,那么这次的目的也达到了,得到地址接下来就是去找图蒙。
离开之前,阿婆交给祁煜一袋东西。
“原本以为她还会回来,现在看来大概是不会了。你也算是她的家人,这东西就还给你了。”
祁煜从袋中翻出一只海豚形状的贝壳和一个泛着光芒的海螺,他将贝壳收好,手持海螺以一种奇妙的韵律轻敲了几下。
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从螺中传来,仿佛是某种呼唤,又似乎是远去的告别。
时近黄昏,他们两个人谢过阿婆和年轻人们,前往第八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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