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佛大学的经济学家、伦理学家乔治·德马蒂诺(George F DeMartino)用经济学术语解释了这个问题。“我们的职业利益就是用一种外行人甚至一些经济学家都难以理解的语言来分析经济学问题,”他向我解释道,“我们所做的就是垄断这种专业知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们的权力正来源于此。”
我访谈的每位经济学家都认为利益冲突对他们学科的科学性构成了严重问题,但只有那些获得终身教职的人愿意公开表达这种观点,“在经济学和金融学中,如果我企图写一些对银行家有利或不利的东西,嗯,如果对他们有利,那他们可能会邀我在曼哈顿与大人物们共进晚餐,”普莱德勒(Pfleiderer)对我说,“我写过一些不利于银行家的文章,但那是在我获得终身教职之后才写的。”
当数学理论成为真理的最终仲裁者,就很难区分科学与伪科学了
除上文所述之外,还有沉没成本偏见的问题。如果你已经投资了一个浑天仪,承认它运作起来不如广告所描绘的那样好是很痛苦的,面对自己领域预测准确度不高的现实,一些经济学家很难坦然接受,反而更倾向于像芝加哥大学的经济学家约翰·科克伦(John H Cochrane)那样加倍下注,他在回应克鲁格曼于08年金融危机后对经济学领域的自我批评时写道,问题并不在于数学滥用,而在于“用的数学还不够多”,占星术没发挥作用,确实如此,但只是因为浑天仪不够大,方程式还不够严谨。
如果经济学的彻底革新完全指望经济学家,那么数学滥用、利益冲突和沉没成本偏见这些难题可能很难被攻克,幸运的是,外行人也是经济学理论市场的一份子,如果人们仍然心心念念于因构建复杂数学理论而获得的博士学位和诺贝尔奖,那么这些理论的价值仍存,如果人们对这些理论祛魅,理论的价值就会缩水。
经济学家们为自己的领域辩护时往往很有说服力,特别是当他们背靠威望和复杂的数学理论时,但我们没理由再继续信任他们。“合理化”这个含贬义倾向的词本身就警告着我们要小心数学滥用,提醒着我们常常想方设法地让先前的信仰、偏见和意识形态立场看起来“合理”来互相欺骗——“合理”这个词混淆了真理和数学推理,理性,本质上就是以比例来思考,比如那些决定星星几何形状的比例,然而,当数学理论成为真理的最终仲裁者,就很难区分科学与伪科学了,结果造就了像审判伊万杰琳·亚当斯的法官或古代中国的天子这样的人,他们信任理论的数学严谨性而不考虑其实际效用——也就是说,他们混淆了数学与科学、理性与现实。
对于经济学理论,我们没有理由再犯同样的错误,一个多世纪以来,公众不断得到警示,未来的方向是明晰的,是时候停止浪费金钱,认清这些大祭司的真面目了:他们确实是擅长用数学解释经济学的天才社会科学家,但和以前的占星师一样,他们没法预见未来。
注意:
[1]偕日升是一颗恒星(也可以是月球或行星)经过隐藏在地平线下一段时间或一定的周期之后(也可以是被太阳光芒隐藏),首度在拂晓时又出现在东方地平线,或是正好在地平线但隐藏在太阳的光芒之中的现象。
[2]幻方是一种中国传统游戏,一种将数字安排在正方形格子中,使每行、列和对角线上的数字和都相等的方法。旧时在官府、学堂多见。它是将从一到若干个数的自然数排成纵横各为若干个数的正方形,使在同一行、同一列和同一对角线上的几个数的和都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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