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以神话的形式论述了他关于宇宙和人的生成、结构的理论,这些理论既是他的相论和灵魂论在自然观中的体现,也包含了许多神秘主义内容。
一、宇宙的创造者
柏拉图认为,宇宙作为可感知世界的东西,是被创造出来的,因此是有开端、有原因、有原型的。他将宇宙生成的原因称为“Demiurge”,这个创造者是难以被发现的,即使发现也难以向众人描述。
柏拉图认为宇宙创造者是善的,他所创造的宇宙像他自己,因此也是善的。善的创造者创造善的宇宙,而善的必然是有序的,因此创造者创造的宇宙也就是一个有序的宇宙。创造者在创造可感知的事物之后反思发现,无理智的生灵不如有理智的生灵好,而理智只能在充满灵魂的东西中出现。因此,宇宙创造者构建宇宙时就将理智放入灵魂,将灵魂放入躯体,宇宙便成为一个由善的创造者的旨意赋予灵魂和理智的生物。宇宙是至善、至美、有灵魂、有理智,有秩序的了。柏拉图认为,这样的宇宙只能是唯一的。
创造出至善至美的宇宙仅仅是创造者对自身的摹本,因此宇宙拥有的便是创造所拥有的,是宇宙所包含的一切部分的整体,即包含一切理智生物的整体和一切可见生物的整体。但是这个抽象的创造者(宇宙的原型)到底是什么,柏拉图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但是一般认为这个原型就是相的体系。宇宙生成说是柏拉图比较后期的理论,此时他对相论提出了许多修正,特别强调相与可感事物是两种不同的存在,理智和意见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上面说到创造者创造的世界包括躯体和灵魂。关于躯体的创造,他继承了四元素的理论,认为躯体是四元素按照比例形成的,除了构建它的创造者之外,没有其他力量能够使它消解。创造者又使宇宙用于圆球形的躯体,,而且可以在同一地点永远作圆形旋转运动,这是属于心灵和理智的运动,所以创造者就在宇宙中心安置了灵魂,灵魂就从中心扩散到整个宇宙,又保卫在整个宇宙的外表。
创造者把灵魂放置于躯体中并不是说灵魂后于躯体,相反,灵魂中生成和优越性上都优先于躯体。灵魂是躯体的主宰者。 灵魂是不可分割的存在与变化可分的存在不同的第三种存在,即灵魂是同、异和存在相结合而成的存在整体。这个整体可以划分为许多个部分,这种划分是按照数的关系按照比例和和谐的原则进行的。创造者按照自己的意愿创造出灵魂之后,就在灵魂中塑造了有形的宇宙,并把两者放在一起,中心对中心。灵魂从宇宙中心扩散,最终从外部包裹宇宙,灵魂自身则不断运转,永恒的理智生活就由此开始。由于灵魂由同、异和存在按照一定比例构成,自身又在不断地旋转之中,所以灵魂一接触任何存在事物,就能作出判断。涉及可感事物就会产生信念和意见,涉及理性事物就会产生理性和知识。
因此,在柏拉图看来,宇宙并不是从无到有的,而是从无序变成有序,这个创造过程遵循理性原则的,是将理性赋予宇宙,使之成为有理性、有灵魂、有生命的整体。所以创造者实际上就是理性,宇宙的生成就是理性的创造过程。这个创造过程对基督教哲学产生很大影响。柏拉图在讲述宇宙创造过程中常常运用同和异这对范畴,将辩证法运用于他的宇宙论之中。
二、时间论和人的生成
柏拉图认为作为可感世界的宇宙不可能像他的原型一样是永恒的,宇宙的生成是有起始的。创造者为了使宇宙的永恒性上更接近它的原型,就创造了一个不断按照数运动着的永恒的影像,即时间。当然这种永恒性只是时间中的永恒,原型则是超时间的永恒。宇宙和时间是一起被创造的,如果解体也会同时分解。所以柏拉图认为在创造时间的同时,创造者还创造了太阳、月亮、金星、水星等星球,并且用星球来计算时间;然后又把星球安置在不同的轨道上,使各星球在各自的轨道上既有同的运动又有异的运动,根据星球的旋转运动来测量时间。
创造者将宇宙创造的尽可能像完善而又理智的生物,其中包括四大类:一是天上的诸神、二是空中飞翔的生物、三是水中的生物、四是陆地上行走的生物。柏拉图认为不同类型的生物是不同的人变得,这种变化的原则是智慧和愚蠢的得失。这四类生物只有诸神是由是创造者亲自创造,其他三类都是由诸神委托诸神创造,但是被造物的灵魂仍然是由创造者创造。创造者还规定了命运律,即所有灵魂第一次被肉身化时都是一样的,随后每个灵魂会遭遇不同的命运,其中关键要看灵魂中的理性与非理性谁控制谁。人的灵魂比宇宙灵魂的纯洁度要差,其中还有感觉、欲望、情绪等非理性成分。如果灵魂能够征服这些非理性的东西就可以过正义的生活;反之,生活就是不正义的。
柏拉图认为,在灵魂被植入肉体时,由于四元素的无序运动,造成强大的感觉运动,扰乱了灵魂的理性运动,使灵魂失去了控制和统御能力,因此,灵魂在刚刚与肉体结合时是没有理智的。随着灵魂运动平静下来,灵魂的拥有者重新拥有了理性,通过教育,他能有成为健康完善的人。因此,柏拉图认为人的灵魂所固有的理性能力需要通过教育才能得以恢复和发展,教育不是从外面向灵魂灌输,而是唤醒灵魂中本就存在的理性。
柏拉图认为,诸神摹仿宇宙把人头创造成圆形这种最完美的形状,并在头上设置一些感觉器官,这使得人是万物之灵。柏拉图还很重视视觉,因为人通过视觉感知事物和时间,从而进一步研究宇宙的本性。听觉和言说的能力是为了得到和谐的感觉,矫正灵魂运动中的无序。人类最纯净的灵魂是不朽的,位于头部,欲望和感觉这种不纯净的灵魂是可朽的,位于身体。高贵的可朽的灵魂位于胸腔,如勇敢;低下的可朽的灵魂在腹部,如食欲。柏拉图还认为髓是身体的原点,生命的纽带维系在髓上,它将灵魂和肉体联系起来。髓也是各种可朽生物的种子,神将不同的灵魂植入其中,髓也就有了不同种类。神以髓为根本,用不同方式调和四元素,制造人体的各个部位。神也用髓创造树木,但是没有为它们植入有理智、意见和运动能力的灵魂。
三、目的论和必然性
柏拉图关于宇宙和人的生成理论贯穿着强烈的理性的目的论思想,即创造主的创造活动实际上是按照理性的目的进行的。但是,柏拉图有提出,在宇宙生成过程中还有必然性的作用。也就是说,在柏拉图看来,宇宙的生成是理性与必然性结合起来的结果,尽管理性占主导地位,但是必然性作为宇宙生成过程中变化不定的原因,必须对它进行解释。为此,柏拉图提出“接受者”的概念。柏拉图认为宇宙生成的过程中存在三类东西:一是作为模型的有理智的、始终不变的实在;二是对原型的摹本,即变化生成的,可见的事物;三是接受一切生成变化的事物的接受者。即模型、生成的东西和接受者。可以将模型比作父亲、接受者比作母亲、生成的东西比作他们的子女。接受者作为母体并不是元素复合存在的东西,而是一种看不见、无特性、无形状、能接受一切并以某种方式分有理智而很难理解的东西。柏拉图进一步解释接受者为永恒存在不会毁灭的空间,为一切生成物提供场所,它只能在没有感觉的情况下被一种虚假的推理所把握。最后,柏拉图作出断言:“存在、空间、生成这三个彼此不同的事物甚至在宇宙生成之前就已经存在。”柏拉图认为时间和空间是宇宙生成中必不可少的要素,生成的运动变化着的事物必须存在于它们之中,而真正的存在,即永恒不变的相并不存在他们之中。柏拉图对时间和空间的看法是不同的,他认为时间是创造主创造的,是对永恒的摹仿,因此有始无终;而空间是本就存在的,不是创造主创造的,因此无始无终。
除空间外,四元素的组合也属于必然性。柏拉图继承了恩培多克勒的四根说并加以发展。柏拉图认为宇宙创造之前,四元素处于无比例、无理性的运动中,神用形状和数来塑造了四元素,使他们具有独特的形态和结构。他认为神用不等腰的直角三角形构成的四面体、八面体、二十面体分别是火、气和水;用等腰三角形构造正方体是土。这些单体都太小,无法被观察,只有聚集成团的时候才能被看到,它们的数目、运动和一边的能力都由神按比例来调节,在必然性所允许的范围内,神在每个细节上都使它们十全十美。元素之间也可以相互转化,柏拉图以元素的几何结构来解释运动和静止,强调运动者和被运动者缺一不可且不能是同质体,即同质体是静止的,异质体是运动的。这种观点带有机械类的性质。柏拉图还用四元素解释宇宙万物的组合与分解以及人类的各种感觉,四元素的组合与分解也只能是神才能做到。四元素是在接受者内进行的,因此受到必然性的制约。在宇宙生成过程中,理性起主导作用,但是这种创造不是为所欲为的,而是受到必然性的制约的,因此,柏拉图指出,我们必须区分两种原因:神圣的原因和必然的原因。这两种原因缺一不可,如果放弃必然的原因,神圣的事物就是无法理解和沟通的;如果放弃神圣的原因,生活就无法幸福。
柏拉图认为,既然理解了宇宙生成的必然原因,就可以理解人的生老病死了。他认为髓是生命的纽带,当髓中的三角形纽带松弛,灵魂就会自然地得到解脱,即快乐的死亡;反之,疾病或创伤强行扯断这种纽带就是痛苦的。而疾病的发生,就是构成身体的四元素过量或者不足,又或者是位置的变化,比例的变化等等。灵魂失去秩序也会引起疾病,即疯狂和痴呆。
柏拉图提出治疗身体和灵魂的疾病的方法,他认为关键在于灵魂和肉体是否保持比例的平衡。人生来就有物质欲望和追求智慧,身体强大而灵魂弱小的人,强者的运动占据优势,力量就会越来越强,灵魂就会变得迟钝、健忘,最终痴呆。反之也会导致疾病。因此就要同时锻炼身体和灵魂,保持二者的均衡。身体的锻炼最好的事发自自身的运动,最坏的则是身体不动,由外力推动身体部分运动。灵魂的运动也是如此,灵魂的最高形式是神给予的,使躯体向上直立;如果一个人沉迷于物质欲望,他的思想不可能不朽;真正热爱知识和智慧的人,使用理智于首位,就必定会具有不朽的思想。每个人都要通过学习宇宙的和谐运动来矫正人在出生时被搅乱的运动,最终达到神给予人类的最好的生活。
柏拉图的宇宙生成学说的必然性的解释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当时科学发展水平和古希腊哲学家的宇宙论思想的集合。他的神创世界理论和理性目的论对后世哲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和启发,这种解释中的神秘主义和辩证法也被后世的哲学家不断地继承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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