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归于安静,让装聋作哑的母亲走过来,查看情况。看到丈夫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目光未合、鲜血涌出伤口的情景,女人发出一声尖叫,退后几步摔倒在地。
姜来楠直勾勾的看着她,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会不会报警把自己送到监狱。
她对于母亲已经不期待了,一位女性连保护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还配做一位母亲吗?
女人看着丈夫的尸体,眼中是痛苦和恐惧,就在姜来楠以为她会怒骂自己时,却没想到她突然流出眼泪,笑出声,面上的解脱显而易见。
“死了…死了…死了好啊!终于死了!”女人激动地大笑着。
姜来楠一下子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以为一向以丈夫为天、懦弱的母亲,此刻竟然笑的眼泪流出,完全没有伤心的模样。那一刻,姜来楠自以为是的了解在此刻化为乌有,仿佛面前是另一个人。
就在姜来楠看着她的时候,女人突然从男人头上抽出剪刀,又狠狠刺了几下,仿佛泄愤似的,那果断狰狞的架势,令人背脊发凉。
直到脑袋被扎的血肉模糊,母亲才停下,在姜来楠的目光中拨打的报警电话:“你好,我要自首,我杀了我的丈夫,地址是九丰路陈寨13号。”
挂掉电话,母亲向姜来楠走来,蹲在她面前,露出她从未看过的温柔笑容:“对不起小楠,让你出生在这种家庭,妈妈只能为你做这些。如果警察问你,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母亲的手附上姜来楠的脸,在脸上留下血迹,姜来楠抬眼望着她,并不为此感动。如果真的为她好,为什么不在挨打之后离开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在男人摸自己的时候出来制止?现在这样情深意切的模样,只是自我感动的装模作样。
可母亲那温柔的笑容,却让姜来楠为之向往,那是她无数次在梦中梦到的模样。何曾几时她也是个渴望爱的小孩,每每见到别人的家长都忍不住羡慕,但这些渴望被一次次打破,她逐渐变得麻木、冷漠。
“妈妈……”
姜来楠忍不住呼唤,但头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在床上,昏睡过去,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幕只有母亲拿着木棍,满脸不舍。
…………
姜来楠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脑袋晕的发沉让她想吐,费力起身看向四周,周围空无一人。
雷一斐走进病房,就看到小姑娘已经醒来,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发着呆。因为营养不良,面黄肌瘦,那双大眼睛在脸上甚至还有些吓人,不过就算这样,也能看出是个漂亮小姑娘。
想起她的家庭情况,雷一斐不由自主心中升起怜悯,这么小的小姑娘就遭遇这些,命真是挺苦的。
雷一斐整理好情绪,挂起他最温柔的微笑,朝床边走去,放好床上的桌板,将手中买来的粥放在桌子上并小心打开盖子:“饿了吧,我在楼下买了份皮蛋瘦肉粥,尝尝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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