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手抚上斑白的发髻,笑道。
“叫娘娘倒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们唤我韩姨就好。”她说着便不禁思绪渐长,“是啊,那些人中还有你的父亲,可我自始至终都瞧不起你父母那般伉俪的感情,我嫉妒、我发狂,于是我没有告诉你父亲任何。”
韩嫔笑了,带着一种冷蔑:“我老了,也是不中用了,前尘往事的执念也该放下一二了。”
菩提一念,往事随风,追忆往昔,总是带着朦胧的哭腔。
江南弥留片刻烟雨,听韩嫔絮语追忆往昔,语意软糯似娇嗔,沈临宜对上那双迟暮的剪秋水瞳,早已然沧桑,细微皱纹布满,但却掩饰不了那瞳眸下的冷意。
“绥帝在位不及三年,凝帝在位不及二十年,自这薛淮登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派我在这江南幽寺为凝帝祈超脱,不过只是为了幽禁我。”
“我虽未曾亲眼目睹薛淮的手下刺杀凝帝,可那日凝帝贪色他手下柳女官,靡音声动,隔日一早便见凝帝暴毙宫中,而三日后便见他登基为王,无人与他争夺权力,我可不信他在这深宫中无所手段,与这毫无干系。”
江仪玉与沈临宜算是第一次听闻宫中密讳,听罢不忍思量,接着又听韩嫔说:“虽说这绥帝死于薛凝手里不是什么宫中可以掩盖的事实,但此事也只是宫中流言不敢枉自揣度,可我今日便敢肯定,这薛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单论残忍,这凝淮二人真是不分上下。”
韩嫔呷了一口茶,茶雾缭绕在其眸孔,可随后却见其冷笑:“这薛凝倒是恨死了薛璧,两人本该无什么仇恨,可我自进宫才知道,薛凝小时候被这薛璧不小心烫伤,落下一道小小的疤,可这小小的仇恨,薛凝也是睚眦必报的,可你母亲也不是吃素的,之后两人就结下梁子。”
“我知母亲与薛凝有仇恨,可没想到竟是因如此小事。”沈仪玉叹了一口气。
“你可太小看宫中娇生惯养的小孩了,若没人正确引导,便如这薛凝一般令人厌恶。”韩嫔冷笑,摸了头上的簪子,“我对薛凝也是恨之入骨。”
韩嫔语气一转,又见娇软之声:“你问你母亲的事情,我却扯了这么多,实属不该。”
又见江仪玉接话:“韩姨所言,哪里不该。”
语罢,见韩嫔剜了一眼沈仪玉,又见她笑着对沈临宜:“你觉得呢?”
沈临宜自知韩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便笑着恭维:“韩嫔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的好,我们都愿洗耳恭听。”
韩嫔又转脸被堆满了笑意,“你们要听什么,那就改日再讲吧,我乏了。”
沈临宜与江仪玉一愣,便见韩嫔走向软榻,“别愣着啊,你来为我继续揉捏。”
两人走后才知这韩嫔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打听江仪玉母亲的事情倒是还没有眉目,便在韩嫔这里又绊了手脚。
一来二去,见韩嫔高兴便又开口询问,可每次一问又见韩嫔不高兴,沈临宜心想这韩嫔也是想要白嫖久了,直到那日说后日要启程回京洲,韩嫔才又见松了口。
她笑着先说:“回到京洲还望你俩替我父亲问好。”转眼又望向沈临宜,“也替我向前尚书问好。”
两人自是赶紧应下,该说不说这江仪玉与沈临宜也是有仇必报,虽应了下来但回到京洲也不见任何人再开口韩嫔一事。
话又说回来,又见韩嫔直接切入话题:“那薛凝虽与四公主不对付,可薛淮却一直暗中帮助着这四公主,那日我便见柳女官偷偷跑去冷宫禁地不知见谁,后来我悄悄跟上去发现竟是你母亲。”韩嫔望着江仪玉。
“您是说,我母亲在宫中?”
“正是。”
江仪玉暗自皱眉,她母亲此时便该流落江湖,怎么会出现在宫中。带着这些疑虑又见韩嫔开口:“那是新历的第三年,也就是元启四年。不过,我只见过你母亲那一次,再然后便不见了你母亲踪影。”
说罢,韩嫔便不再知晓任何,两人便也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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