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答案在尸检结束后落定,只见叶锦城捧着一沓资料一一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位。
“死者冷梓湫,二十七岁,电工,也就是上一个死者的那个失踪的哥哥,不过不是他杀,他本身就患有骨癌而且还是晚期,几乎没有救治可能,不吃药自杀也没几天活头了,因为冷气的缘故这才减慢了尸体腐烂的速度,三四个月指定是有了。”
这对于郑秋霞甚至是全组人员来讲都无疑是晴天霹雳,一个突然冒出的死者打破了原本认定好的一切,证据链彻底断了。
浸在冰冷的水里刺骨的疼好像血液都跟着凝固,林梓京却全然不曾在乎,她穿着一身白袍,回了家连外衣都没脱就一头栽进浴缸的冷水。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只十字项链,银光下,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那是周盛泽的…遗物,被发现的时候就是林梓京今天下班站在家门口正准备开门的那一刻,安安静静的躺在脚垫上。
摄像头没有录进男人的脸,来来回回不到半个小时就这么轻易的让好不容易爬回来一些的林梓京又一次沉近湖底。
一瞬间又回到当年,林梓京又看见周盛泽满眼怨恨的站在远处看着她,几乎下意识的,姑娘就红了眼眶,又回归到当年那个委屈会哭的孩子,一心只想扑进哥哥的怀里哭一场把误会解释清楚。
可没有,都没有,林梓京抓不住眼前的人,解释也没用,对方不再信任她,她几乎沉近在注满水的深渊里睁不开眼。
直到...
直到一双手把林梓京从浴缸之中拖出,新鲜空气涌进鼻腔,火辣感瞬间唤回了林梓京的意识,一把推开了抱起她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两个人都摔在满地水里,沈泽甚至磕了脑袋疼的诶呦一声。
“你、你怎么进来的?”林梓京咳了两声,磕磕绊绊的扶着门站起身。
“你自己在门口花盆里放了钥匙,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来找你敲门你也不开,我还以为出事了呢!”沈泽算是被她吓个半死,刚把人捞出来又被推的磕了脑袋属实哭都不知道上哪找个调。
“我没听见。”不知道为什么,林梓京鲜少的露出一副不自在。
“先不管你听没听见,你要是能在浴缸里淹死,别说你之前的前尘旧事,就这事儿你都能在燕云掀起一片风浪。”他是真的气坏了,也是真的担心,一副样子好像就差给眼前的姑娘跪下“算我求你了别作死行吗?你知不知道你对身边人有多重要?沈宥清顾熙炀把你当妹妹,黄奕铭天天念叨着想你想见你,盛明哲那么爱你你忍心去死吗?就因为一个周盛泽?林梓京你值得吗?你就这么作践自己!你!”
“…我没想死。”林梓京难得开口跟人解释“太入神没注意到水已经满了。”
沈泽清楚,林梓京也许可能真不是想死,但林梓京的本意或许并不是放水、泡澡什么的,哪有进了屋连外套都不换就泡在浴缸的。
“你能告诉我吗?你是不舒服,还是……”第一次,沈泽第一次意识到了林梓京不仅是对他人手段残忍,她对自己更狠。
“说一句心里话于你而言就这么难吗?”见眼前姑娘没有开口的意思,沈泽也不由费解起来,他实在想不明白林梓京到底为什么执拗于那一件事不放,这到底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林梓京笑了笑,她眉目间的轻浮是看不出破绽的坦然,偏偏沈泽却愣住了——他意识到自己怒火上头,说错了话。
作为那么高端的心理学博士她又怎么可能不懂。更何况赵程是找他帮助林梓京,又不是添堵。
“天色不早,文件放桌上,你回去吧。”没有追究,林梓京兀自俯身捡起地上的项链,平静的下了逐客令。
“不是,等会儿。”沈泽摇了摇头,那股子劲还没过去脑子里乱哄哄的,他摆摆手“你回去把衣服换了,省着一会再冻出病来,对了拖布在哪儿?”
“干什么?”林梓京发懵,全然没能从沈泽的脑回路里转过弯,木讷的露出一份孩子般的茫然。
“擦地啊,一会地板都泡坏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坏啊。”
高质量的瓷砖地板除非洪水否则绝对不会损坏,也许是被泡坏了脑子,林梓京指着卫生间想,否则她怎么会这样妥协于沈泽的问询。
又或者,她真的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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