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换掉一身湿透的衣物吹过头发,林梓京又下了楼。
看着一地洁净说不出来的心情,等再回神沈泽已经回到了她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好一会。
“周盛泽是为了救我死的。”先开口的是林梓京,她边说着边走去窗前,冷风吹过好似错觉一般,姑娘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凉“事实上如果不是我为了躲他非要跟着一起出案,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那时的林梓京是真的一腔热血,也是真的没料到青丝案的幕后者早早算计好了针对她的一切而她正中下怀,将一切恨与怨的矛头对准自己用尽五年青春试图消弭。
“你怎么会认为周盛泽是恨你的呢?”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又也许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男人。
保护不了爱的人对于一个要强又受过高等教育的男生来讲,何尝不是对他人生的一种否定,偏偏周盛泽两难,既不能反抗与父母彻底决裂为了一个女人做不孝子,又不能保护所爱者安好幸福,所以他用了最决绝的方式伤了那时的林梓京。
可是为什么呢?沈泽没想通,为什么别人在临死前都盼着爱的人忘记自己,而周盛泽却想方设法的让林梓京记住他,连死也要在死前化作做一根永不腐坏,每当林梓京心脏跳动都难以承受其剧痛的刺呢?爱会让人做出这样狠心的行为吗?
是不是爱是什么样的爱沈泽不太敢确定,但一定不是恨。
而是…而是让她心上的伤口不会愈合,钝刀般一次又一次磨烂血肉,让她避免如青丝案作案者所愿的那般被同化,让她执念,让她宁可痛不欲生也绝不麻木。
这或许是也为什么,纵然林梓京再不信任郑秋霞她们,再不愿意负责什么正与善,也坚守着不会协助于恶人逃脱,即便她说出口的话总是那样狠辣,也只是害怕别人拆开她用多年时间忍痛在心上缝起的细线,去看那烂到发黑伤痕累累的内里。
沈泽觉得也许林梓京的确足够嘴硬,但绝对不是一个完全如外表所展现的那般心狠的人。
“我在北岭培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姑娘,叫张妤默,不仅是精神科的特别培育生还是历史学黄奕铭黄老师的特别助教。”沈泽说着,语气仿佛摒弃了一切多余的情绪,只是平静的叙述一件事的从头到尾。
“我认识他。”不知道说的是谁,但索性林梓京没有再赶他走的意思,也愿意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和黄奕铭曾经一个称霸犯罪心理学专业,一个则是法医学的扛把子。”沈泽笑了笑继续说道:“一开始其实我挺不理解张妤默的,既然那么恨黄奕铭,恨他当初不明真相蒙在鼓里,恨他将邓裴筠抛掷于死局,甚至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了给邓裴筠报仇,却愿意放弃自己的大好学业留在黄奕铭身边照顾他的每一天,以及…饮食起居。”
“也许你让我明白了这一点。”究竟思绪,沈泽脸上又浮现出笑“刚才语气那么差我要向你道歉,我是怕你把自己困住因为那些旧事想不开,但你已经走到五年后的今天了。”
走到今天是林梓京在五年前想都不敢想的,她割过腕吞过药进过抢救室、ICU,但她还是走到了今天,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与重生下。
“人活着都有执念,无论是人、事、物还是其他的什么,没有执念的人是活不久的。”就像黄奕铭执念邓裴筠;像张妤默为了完成邓裴筠这一生唯一的愿望,也像林梓京,执念着找到青丝案的真相还给周盛泽一个交代。
“你很厉害也很让人佩服,但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要强,试着相信一个人也不一定就是错,所以…”试探性的,沈泽看她的眼睛“你愿意和我说说吗?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是有人找你说了什么,还是…你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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