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没有留林梓京茫然太久,他及时开口就仿佛自说自话“我恐高但我敢于面对,我可以试图改变,但是你林梓京,你逃避又沉浸在无数的折磨里,不提及又一次次想起折磨自己,杀死自己,比起疯子你更像一个住在铜墙铁壁内的胆小鬼。”
“刚进到这里的时候,你分明想起了什么,却要死一口牙不愿说,你想那些事折磨你到什么时候?到死吗?”
伸出去的手又垂回原处,林梓京垂眸,别过头,夕阳黄昏也照不清她一双眉眼。
她似乎和自己天人交战了很久很久,一个世纪那么久,才认输一般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悠长的呼出一口无可奈何。
她想,这就是为什么她从不选择去看心理医生,也不需要任何人以开导名义靠近,无非不过剖心挖肺上药缝合,一点不嫌腰疼的废话并不能让一个人大彻大悟,比起愈合更会腐烂,甚至有的人还会在看见那些伤后再捅两刀顺手撒一把盐。
可她还是娓娓道来,因为眼前人和周盛泽相似又不同,不得到一个回答沈泽不会罢休。
就像她想的,没什么大不了,无非不过剖心挖肺再回忆一遍。
“…林旭言和赵念因为工作原因常年不能回家,好不容易我五岁生日能回来带我去游乐园。”
也许命运使然,林梓京就是个天煞孤星,那天游乐园很多人,林梓京说要那个红鼻子小丑装扮的人卖的棒棒糖,不买就撒泼打滚。
可糖还没到手里钱还没交给对方,子弹就打爆了小丑的脑袋,人潮涌动间,父母保护心切朝她奔来,最后也都被击毙。
林梓京记得很清楚,那件事最后的结果仅仅只被定义为一场误杀,因为原本目标是逃犯,因为开枪的是警局支队副队长有钱有势惹不起的大背景。
开除、蹲两年牢出来又是一条好汉,林梓京却没了父母一路走到了如今的风光狼狈。
“青丝案…我记得那天赵念正好在手腕系了一条白色高定丝巾。”
不是巧合,只是幕后者太过奸诈…
而林梓京,她没有反驳沈泽的话,因为在她心里自己的确是个胆小鬼没能为自己的父母申冤翻案,也没能让周盛泽平安顺遂,那时候她不敢开口,不也是大众之中伤人的一员吗?
摩天轮缓缓转动,再回神时,沈泽已经拉着她站在了游乐园里的还未盛开的花圃前,紫色的花苞不算粗壮却仍坚韧的茎叶——燕云的市花,鸢尾花。
想来,自由…还真是个恒久不变的话题。
沈泽没来得及开口,一声呼救就先一步打破了这美好宁静,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下意识行为,林梓京便循声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持刀的行凶者。
“还愣着干什么?报警啊!”分明是个弱不禁风低血糖都会昏迷不醒的女子,此刻一手按住男人的肩一手将男人双手反剪,轻松将人控制在地丝毫不费力气,就连沈泽都看得怔愣。
他被林梓京吼的一时没回过神,注意到捂着肩膀已经陷入休克状态的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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