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几个身着军装的人进来了。其中一个面孔塔莉认出来了,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位青年。
他们在相互讨论着什么,塔莉也听不见,她只盯着那个青年的脸,去观察他的神情,面部肌肉的张弛……但好复杂,塔莉这次猜不出他们说话的内容了。
走出塔莉安静的世界,才发现周围的枪炮声像鼓点一样密集,这里正是一方战场的中央。
“聋子?这很正常老兄,我也快聋掉了,那些大炮吵的很。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克里夫斯基大街十字路口那里,她当时正在找她的奶奶。”
“见鬼!那里怎么寻得着人?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难说……但她真的很幸运,她没遇见那些混账玩意,我们一路返回时也很安全。总师那边怎么说?”
“好消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派人送死的草蛋任务。坏消息是,我们没有任何消息,无线电也联系不上,我们彻底被封锁在这里了。”
“好在我们的弹药和武器还很充足,希望剩下的战士们能撑过这段时间。”
“那些灰色的巧克力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很危险,看上去也非常恶心。告诉战士们那是敌人,它们就是从敌方机甲中爬出来的,像醉鬼一样朝你冲过来,根本听不懂人话。”
“我们该怎么解决它?”
“(竖起一根手指)一颗子弹,打到它们发亮的地方就能让它们化成一滩液体,究竟是哪个天才想出来巧克力人这个名字。”
“呵呵,我提议缩减一下部队伙食,不然那帮家伙只会越来越蠢。”
“但是要小心。”
“怎么?”
“它们会爆炸,一旦它们接近你就会爆炸,威力非常大,事后连渣子都找不出来。”
“唔(倒吸凉气),这可一定要小心提防。”
“没错,周边几个街道都被我们炸毁了,配合地雷,敌人的战车很难攻过来。当然也要多设置一些哨点,注意敌方装甲部队的集结,还要盯紧那些人形怪物……那些家伙无孔不入,给我们的压力很大,一定要守住这里的据点。”
“是,我带第二侦察组负责东街。”
“嗯,亚历山大少尉,好好照顾那个女孩。”
塔莉旁边的那位伤员举着唯一完好的胳膊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那位青年战士也注意到塔莉一直在看他了:“好好休息吧,可怜的小家伙,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梦吧。我向你保证,以后你不会再遇见我,也不会再遇见战争。”
此时,塔莉也陷入了那青年沉郁的双瞳。那双眼睛看上去别无二致,内里却在汹涌的变化着,他把一切感受都藏在里面了。这样想要猜出来可就太难了,可能塔莉终其一生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意味,但这也不妨她将这张脸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塔莉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只觉着他是个好人,便蓦地对他笑了。
那位年轻的军士反应过来后轻轻点了点头,压着帽檐离开了房间,也许,他同样也会将这张笑脸铭记于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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