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九日,气温越来越低,有时候甚至一天不超过10℃,这也是令人最头疼的,每天上下学都得被冻成冰棍。
灵白有车,但不开,从法妄家到学校也就十分钟路程开车确实没有必要。就算开,学校连个好的停车位都没有,而且他也放不下面子每天要求番管家接送上下学,想想步行也不错。
10℃以下的温度,他却不怎么觉得冷,因为他认为全世界最暖的火源就在他身边。
身边的男生呼出一团白雾,雾气直冲男生那红通的脸颊,洒在了上面,最终化为乌有。就像刚得手的温存,下一秒又甩手离去,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最后能回应他的,也只有永无止境的痛。
“小妄。”灵白的声音打断了法妄的思绪,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上,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法妄寻着声音看向那张脸,表情还是那么温柔,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嗯?”
“你的十八岁生日,就在后天了吧?”灵白心知肚明,但他还是想逗他一把。
“明知故问。”
总是若有若无的,总能打消他的疑虑,总能牵动他的思绪......
自那天小长假的直播以后,他们每次周末都会播一会,一是打发时间,二是为了摆脱老狐狸精的连环骚扰,渐渐地他也习惯了直播时的有趣氛围。
“你生日那天刚好周末啊,这么巧。”
再一次被打断思绪。
“对,我也觉得。 ”他回话回的心不在焉。
“那是不是可以玩晚...小心!”
由于法妄的分神,正前方有一个非常深的水坑,眼看着就要直直踩下去,灵白把他拽到了一边。
“......看路啊。”
“嗯...”他惭愧地低下了头,耳根涨红。
“昨天下的雨啊,怪不得。”
低着头的男生手突然被牵起,便又开始跑了起来。
枯树枝孤零零地仰望着天空,树影下两个少年奔跑在街道上,风勾起的发丝被光照得发亮。霎时间好像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那两人的脚步声与嬉笑声,又好像拾起的星星被揉碎,撒在了这个孤独的世界里。
Hades(哈迪斯),孤独的神明。
或许是他碰撒了星星吧,让最孤独的那两颗,聚在了一起。
一路嬉笑地到了教室,法妄笑着走进门,直到看到那个身影,心一惊,脸上的笑容顿住了。
“法妄回来啦~”男生脸上挂着阴险的笑,眼尾拉的很长,嘴角微微上扬。
“嗯。”法妄不禁牵紧了灵白的手。
“别那么生疏嘛...我们之前...不是很要好的吗~”他故意把尾音拉长,语气里似有似无的嘲讽让法妄听得犯恶心。
“你有事?”灵白黑下了脸,眼神犀利地审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截的男生。
“哎~新同学你好~我叫,李、方、乐。”
法妄在心底暗自吐槽着,这人这么久性子还是一点没变,依旧恶心人。
“回话。有事吗?”身高优势,他俯视着那人。
灵白没给他好脸色,就连平日里温柔的语气都化为乌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沉闷又窒息的质问。
自打没趣,李方乐给了法妄一个眼神便笑着回到了位置上。
手上的力度松了点,他还是很紧张,最后灵白拉着他也回到了位置上。
法妄看着那个背影,过肩的金色长发扎着低马尾,额前两撮刘海别在耳后,要不是因为肩很宽骨架很大,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女生。
他又回想了一下刚才那张脸,中俄混血的长相,狭长的眼眸挤压着一双浅绿色的瞳,薄薄的唇。恶心。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人生得这一副好皮囊,皮下的灵魂是多么令人恶心。
“怎么了?”灵白看着法妄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又寻着法妄的目光看向那个背影,瞬间明白了什么。
法妄回过神来,与那双眼睛撞上视线,立马又躲开。
“没事。”他极力掩饰着自己那股想放在明面儿上的恶心劲,但早已被灵白看透。
“你不像没事的样子。”
“嗯...”他垂眸思考了半晌,“我跟那个李方乐,有过过节...”
“什么过节?”灵白皱眉问道。
“这个...”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想说也没关系。”灵白又拾起那个温柔的笑,将刚才那点愤怒掩盖在了温热的湖水里。
这一整节课法妄都无心学习,这么久了对那个人的恐惧还是未减半分,他仿佛又想起了那个晌午,那节体育课。
灵白早早就注意到了,没有戳穿他,怕他又用所剩不多的精力来掩饰自己。
心疼坏了。
“小妄妄~我来找你啦~”说着李方乐就从自己位置上站起,迎面走来。
灵白才放下的脸色又被激起,看着李方乐那个欠逼表情,像是触了电般的恶心。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朝着法妄走来,停在了法妄的课桌前,脸上挂着那阴险的笑。
“31号,我开了一个庆祝宴,庆祝方乐少爷美术作品喜提中国美术奖~法妄同学作为以前我最~好的朋友,可否赏个脸呢~”戏谑的语气里夹杂着只有法妄听得出来的弦外之音。
“他不去。”灵白臭着脸色拒绝了他。
“请问您是哪位?”李方乐的神情换了换,变得油腻。
“我是你爹。”
“好胆量~”李方乐边笑着边拍手叫好退开一些距离,在上课铃声响起的前一刻,他对法妄抛了一个媚眼,回了座位上。
只剩下一脸错愕的法妄跟信誓旦旦说要撕了李方乐的灵白。
李方乐显然不知道灵白的身份,还在心里揣测要怎么折断他那直挺挺不肯屈服的腰。
“小妄,你...”
“没事,好歹同学一场,我去敷衍一下就回家。”他扯起一个勉强的笑。
总得去收一个尾的,总不能一直困在那片恐惧里。
——
周日,12月31日。
灵白为了帮法妄庆生做了很多,又是花又是蛋糕,家里布置的也格外温馨。
“小妄十八岁喽!”
晚上七点半,约定好八点开蛋糕,段廿庚和司年华来不了,在店里忙活着。
“终于熬到十八岁了...”法妄笑着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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