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军中公务繁忙,写多了反而伤神。父亲母亲知道哥哥在外不容易,所以只让我报个平安。”海文茵避重就轻,她哪敢说因为之前一门心思在谢翰清身上,什么家书写信,她一点儿也不在意呢。
海文鹤没有再去问。
忽的,窗外雨幕倾下。
下雨了。
又急又重的雨滴捶打着窗前的绿叶红花,雨丝扯连着这世间万物,令它们失声,独听它的呐喊。
"小姐,老爷电话回来说,今天大少爷回来,家中有人,雨势不减,今儿就在学校住了。”
又一个侍女走上前:“小姐,夫人今天就在许家歇下了。"
海文茵早已经端坐在椅子上,只见一个侍女含羞带怯地望了海文鹤一眼,又恋恋不舍的退下去。
“哥哥,你不回去吗?"
海文茵问。
“玉案这么急着想要我回去?哥哥的心好痛。"
一米九的大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装心痛,海文茵不由扑哧一笑。
昏黄的灯光映衬着她的笑颜,海文鹤也笑了。
“哥哥真是耍赖皮。”
海文茵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每逢雨天,只要哥哥在她这儿,总会耍赖千求万求的住在她这儿。多年如一日,没想到长大了也这样。
“哥哥去休息了,早点睡。”
海文鹤伸了个懒腰,步履轻快地走了。
海文茵望着海文鹤的背影,只见他穿过风铃声阵阵的回廊,消失在回廊尽头。
东屋。
海文鹤推开房门,发现屋内的陈设布局与儿时无异,桌子椅子被擦拭的一尘不染,不由笑了。
躺在床上时,脑中不停浮现着海文茵一张一合的红唇,青玉案,亲玉案。
青瓷巷。
谢翰清抱着秋筝在书房偷欢,秋筝在他身下婉转起伏,但他脑中全部都是海文茵那淡漠的神情。
玉案变了,玉案变了吗?他反复问自己,不由得又用些力。
"爷,疼。奴家疼。"秋筝的眼泪打转,谢翰清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喜欢秋筝,他明白了,他只是享受海文茵吃醋时的感觉。
可是,海文茵现在不在意他了,谢翰清的心里好像被猫抓似的疼痛。他不会娶秋筝的。他反复的想,不由地后悔了。
翌日。
天还没亮,海家大院里的丫鬟小厮陆续开始忙活。浇花,扫地,准备早餐,采买东西……
海文茵仍然在甜美的梦乡中,她重生而来的第一个觉,当然要睡足。更何况,她是小姐,不用这么早起床。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天亮了。潮湿的地面,丫鬟们正在清扫的残枝败叶,昭示着昨晚暴雨的激烈。
海文鹤精神抖擞地走出屋子,带有泥土味儿的空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看着海文茵紧闭的房门,海文鹤心情好极了。玉案之前为了嫁给谢翰清,为了搏得个贤惠宜家的名声,日日夜夜刻苦学习礼仪诗书,事必躬亲,每日五点半就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弄得二老也是苦不堪言。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谢兰吟登门拜访说谢家不用请安,父亲也起不来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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