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子姓,名受,乃商朝末代之君,世人多称其为纣或商纣王。据夏商周断代工程研究,其统治时期约为三十年,自公元前1075年至公元前1046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帝辛的名字如同一把双刃剑,既承载着一个时代的辉煌,也留下了无数争议与哀歌。
帝辛,乃帝乙之幼子,承继大统之后,于国内大兴土木,加征赋税,严守周祭之礼,调整用人方针,并施行苛刻刑法;对外,则频繁出兵讨伐东夷各部。这一系列行动不仅在权贵阶层间激起波澜,更动摇了商朝的根基。直至牧野一战,商军惨败于周武王率领的诸侯联军之下,帝辛身死,商朝随之覆灭。在历代史书的记载中,帝辛沉迷于声色犬马,穷兵黩武,加重人民负担,拒绝忠言,掩盖过失,与夏桀齐名,被视为典型的暴君形象,最终导致民心尽失,国破家亡。诸如“酒池肉林”、“炮烙之刑”、“牝鸡司晨”等典故,便是对其暴政的生动写照。然而,对此评价,后人亦持有不同意见,争论至今未息。
辛的出生年代扑朔迷离,现代文献多推测其诞生于文丁末年或是帝乙初年,有学者认为他可能出生于公元前1105年,亦有观点倾向于公元前1094年,然而这些说法均缺乏确凿证据,仅供后世参考。依据《史记》记载,辛乃帝乙之幼子,其兄长微子启因出身卑微,未能承袭王位;相反,身为嫡出的辛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法定继承人。大约在帝乙统治第二十六年(约公元前1076年,此日期根据夏商周断代工程推算而来),随着帝乙的驾崩,辛正式登基称帝,即历史上著名的帝辛,世人皆以其别号“纣”相称。
帝辛二年,君王命邲其前往夆地颁布政令,同时在雍地展开盛大田猎,并慷慨地赠予夆地酋首一对珍贵兽皮。至帝辛四年,正值商历四月乙巳,君王下令隆重祭祀先父文武帝乙;紧接着,适逢大乙(成汤)的翌祭之期,帝辛又接连三日主持了庄重的祭典,邲其则恭敬地陪伴左右,共同缅怀先祖英灵。及至帝辛十年,君王亲自率军远征夷方,大军一路挺进至淮水流域的攸国,与当地盟友攸侯喜联合出击,终将夷方军击溃。次年,即帝辛十一年,君王凯旋而归,此番远征耗时长达250个日夜。直至帝辛十五年,君王再次挥师东进,讨伐夷方,有记载称此次军事行动始于前一年十月,直至本年四月方告结束,历时近九个月之久。及至帝辛二十五年,商历六月庚申,君王驻跸于阑地,特颁赏赐,给予随侍宰椃贝币五朋,以示嘉奖。
帝辛自幼天资过人,口齿伶俐,行动敏捷,接受新知的能力超乎常人,且体魄强健,甚至能赤手空拳与猛兽搏斗。其智谋足以驳倒群臣之谏言,言辞犀利,足以掩盖自身之过失。他以才智在朝堂上炫耀,以声势凌驾于众人之上,自视甚高,以为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帝辛酷爱饮酒,纵情声色,尤对女子宠爱有加。其中,妲己更得其宠幸,无论大小事务皆依从妲己之意。为了取悦妲己,他命乐师涓创作出新颖的世俗音乐,如《北里》之舞曲,旋律婉转柔美。他加重赋税,将鹿台的钱库堆满金银财宝,将钜桥的粮仓塞得满满当当。他还四处搜罗名犬骏马及各种奇珍异宝,置于宫中,同时扩建沙丘之苑囿,修建高楼广厦,捕获大量飞禽走兽,置于其中。帝辛对鬼神毫不敬畏,召集众多艺人,在沙丘上演各种娱乐节目,甚至以酒为池,以肉为林,令男女宾客在其中尽情嬉戏狂欢,夜以继日,无有休止。
帝辛的暴政日甚一日,令百姓深陷苦难,诸侯亦纷纷离心。为了镇压反抗,他增设了名为“炮烙”的酷刑,令人闻之色变。尽管如此,帝辛仍不忘招揽贤能,任命姬昌、九侯、鄂侯为三公,试图稳固朝局。然而,九侯之女因不愿屈从于帝辛的淫威,最终惨遭毒手,连同其父一同被处以醢刑,化为尘土。鄂侯不忍此等暴行,挺身而出极力劝阻,却同样难逃厄运,遭受脯刑,遗体四散。姬昌听闻此事,内心悲愤交加,唯有暗自叹息。不幸的是,这一切并未逃过崇侯虎的眼睛,他迅速将姬昌的不满上奏于帝辛。盛怒之下,帝辛下令将姬昌囚禁于羑里,意图彻底铲除异己。幸得姬昌的忠臣闳夭等人机智应对,携奇珍异宝及良驹进献,才得以暂时平息帝辛的怒火,姬昌重获自由。为表诚意,姬昌献上洛水以西之地,恳求废除炮烙之刑。帝辛见状,不仅应允了请求,更赐予姬昌弓矢斧钺,授权其讨伐不臣,从此姬昌便成为了西方诸侯之首,号为西伯昌。
帝辛任命费仲掌管国家政务。费仲擅长奉承拍马,贪婪成性,殷国上下皆对其避而远之。随后,帝辛又重用了恶来,此人惯于搬弄是非,喜好在君王耳边煽风点火,使得各路诸侯对商朝愈发心存芥蒂。西伯侯归国后,秘密修缮品德,施行仁政,诸多不满现状的诸侯纷纷倒戈,投向西伯麾下。西伯的实力日益壮大,而帝辛则一步步失去了往日的威望。面对比干的忠言相劝,帝辛充耳不闻。至于商容,这位深受民众爱戴的贤士,最终也被帝辛无情地罢黜了官职。
后来,西伯兴兵讨伐黎国,将其一举覆灭。这一消息传至朝歌,帝辛的大臣祖伊闻之,心中既愤懑又惶恐,急忙入宫觐见帝辛,禀报道:“天子,上苍似乎已断绝了我殷商的气数。无论是智者预言,亦或以大龟卜问,皆无一丝吉祥之兆。臣以为,并非先祖不愿庇佑后代,实乃天子您暴政肆虐,以致天怒人怨,故而天道弃我等不顾,令百姓难以安居乐业。而今,国人无不期盼殷商速亡,甚至有言道:‘上天何不显灵,速降灭纣之令?’面对如此困境,天子将如何应对?”帝辛闻言,却傲然答曰:“寡人生而为君,岂非天命所归?”一说认为,帝辛此言另有所指:“吾命由我不由天,何惧之有?”祖伊听罢,痛心疾首,驳斥道:“唉!天子过失累累,且怠惰无为,身居高位,焉能祈求上苍垂怜?殷商危在旦夕,恳请天子振作精神,励精图治,以图挽救社稷之危局!”然而,祖伊归家后却哀叹:“纣王已无可救药矣!”
西伯昌离世之后,周武王率领大军向东进发,直抵盟津。此时,来自四面八方的诸侯,因不满帝辛暴政而纷纷倒戈,竟有八百余国之众响应号召,齐聚于此,共襄盛举。诸侯们齐声高呼:“此乃伐纣之时!”然而,周武王却沉着冷静,言道:“诸位尚未洞悉天意。”随即下令全军撤回,暂且收兵归国。
帝辛的荒淫无度愈发变本加厉,毫无收敛之意。微子屡次进谏,皆如石沉大海,最终心灰意冷,与太师、少师商议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片充满绝望的土地。而比干则持有不同看法:“身为臣子,怎能不为君主之过直言相谏?”于是,他义无反顾地上书直言。此举彻底激怒了帝辛,后者暴跳如雷,怒吼道:“我听闻圣人心中有七窍玲珑!”话音未落,便下令将比干剖胸取心,欲以验证所谓“圣人”之心是否真的与众不同。箕子目睹这一切,心中恐惧难当,为求自保,只得装疯卖傻,沦为他人之奴。然而,即便如此,纣王仍未放过他,不久之后便将其囚禁。面对这般惨状,殷国的太师与少师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他们携带珍贵的祭器与乐器,匆匆投奔至周国寻求庇护。周武王闻讯,得知帝辛朝堂上下已是分崩离析,重臣或死或囚或逃,意识到推翻暴政的良机已至,遂联合各路诸侯,挥师东进,誓要终结这长达数十年的黑暗统治。
约帝辛二十九年,正值寒冬时节,周军集结完毕,踏上了讨伐商朝的征途。次年,周军抵达孟津,武王姬发在此举行了庄重的誓师仪式,昭告天下,宣誓伐纣之正义。帝辛闻讯,迅速调集大军前往牧野布防,意图在此阻击来犯之敌。然而,历史的车轮似乎早已注定要在这片土地上转向。周历二月二十二日,亦或二十八日,具体日期虽有争议,但这一天无疑成为了改变中原命运的关键时刻。是日清晨,双方大军于牧野交锋,战鼓雷鸣,杀声震天。最终,在帝辛麾下的前敌部队突然倒戈相向之际,周军如潮水般涌向前方,一举击溃了商军主力。帝辛见大势已去,仓皇逃至鹿台,换上华丽的宝玉衣,决意以身殉国,纵身跃入熊熊烈火之中,化为灰烬。周武王随后率兵赶到,面对着那具焦黑的尸体,挥剑斩下了帝辛的头颅,将其悬挂在白旗竿上,昭告天下:暴君已除,新王登基。至于帝辛究竟是先自焚还是被斩首,后世学者对此多有争论,但无论如何,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终究难逃一死,其结局令人唏嘘不已。
帝辛陨落后,周武王并未止步于此。他下令将妲己处决,以此警示天下;释放了被囚禁多年的箕子,以示宽宏大量;修复了比干之墓,彰显对忠臣的尊重;并在商容所居住的街巷竖立牌坊,表彰其清廉正直的一生。更重要的是,为了安抚民心,武王决定立帝辛之子武庚(亦称禄父)为新君,并嘱咐他继承先祖盘庚之仁政,使殷商成为周朝忠实的附属。然而,历史的车轮从不停歇。待周成王登基后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叛乱打破了和平的假象。武庚联合管叔、蔡叔起兵反周,最终遭到镇压,武庚本人也难逃一死。为了彻底平息这场风波,周朝决定另择贤能,改封微子于宋国,以延续殷商血脉,同时也向世人证明,周朝不仅有武力征服,更有包容天下的胸怀。
帝辛在位之时,朝堂内外皆经历了一番显著的变革。这些举措大多被后人视为其暴政的铁证,然而,后世学者却从中挖掘出别样的价值,将其分为几大类加以探讨:首先是政治层面的改革与制度创新;其次是对国都朝歌的大规模建设,乃至可能的迁都计划;再者,则是在经济领域推行的一系列严厉措施,诸如横征暴敛及奢侈无度之行为。至于外交方面,帝辛延续了对东夷诸部的征伐,同时,历史记载中亦不乏其他大小战役。尽管如此,这一切努力终究未能挽回商朝的命运,反而如同加速下坠的巨石,一步步将这个古老王朝推向了灭亡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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