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府出来后,江珩似乎心情不错,一点没有因为被退亲而愤怒的迹象。
但十三可不服了。
“二爷,何家这不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吗?”十三想起刚刚何家的羞辱,为自家公子抱不平。
“此话怎讲?”
江珩倒没有半分怒气,语气平和。
那双凤眸流光溢彩,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失。
十三开始抱怨了,“何家与您本就有婚约,却因为江家势微,竟然更换了婚约人选,选了个庶出的女儿,这不是故意瞧不起咱们吗?”
“换便换吧,这桩婚约是我爹定下的,何家也没有要反对,我又以什么理由退去呢?再说,换一个姑娘又何妨?”
江珩并不在意。
“可那位二姑娘是侍妾生的,乃是庶出,怎么比得上嫡出高贵?人都说何家大小姐金枝玉叶,千娇百宠,那才是真正的掌上明珠,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二爷您啊。”十三觉得很不公平。
江珩没说话,那位何大小姐他也见过,确实是集千万宠爱于一身,娇纵美丽,但比起那位二姑娘,总觉得是差了点什么。
若那位何大小姐娶进门,对江家而言确实是长脸,但他江珩想自己往上爬,靠的也不是何家那点银子,何必这么执着那位何大小姐?
何家祖上虽也是名门,但祖上大官已告老还乡做了乡绅,家中已经有两代没有做过官了,靠着老本如今已是外强中干,能得几时好?
再者何老爷说那何大小姐性傲,若入江家,还不一定能和族中那些婶娘合得来呢。
何眷虽然时有俏皮的时候,但胜在乖巧,也合他眼缘,他更看中。
既然何家要换就换吧,他没意见,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婚事,而是考取功名。
“走吧。”
江珩不太想谈这事,催促十三赶紧去书院。
十三便不再言语,跟从在后。
萧瑞又在魏苻面前吃了亏,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学院秋猎开始到结束,负责秋猎赛事的考官清点猎物,高声宣布江珩获胜。
萧瑞凝眉,眸光淡漠的瞥向被众人围着祝贺的江珩。
他拉了拉弓,谦逊一笑。
“谬赞了,亏的猎场里有不少倒下的树枝拦住猎物,不然哪能让我占了这便宜。”
萧瑞的好兄弟们也围上来,拳头一下一下的捶他,“你小子怎么回事?今日手也不顺,以往狩猎你可是魁首。”
萧瑞瞟了他一眼,心情也不愉,弓箭丢给他,“前两日才去猎场打,累了。”
几个哥们不明所以,感觉这二世祖有点不高兴了。
秋猎结束,学院学子们一如既往听讲学诗练文章,萧瑞也静心听了几回,但没过多久就心痒痒了。
这种状况回到家里依旧如此,饶是阿干这样的心腹都有点摸不准自家爷这是怎么了,最近老摆着一张臭脸,仿佛做什么都不顺心。
萧瑞躺在榻上闭目片刻,心情愈加烦躁,一下就坐起来,翻身下床出了门。
魏苻缩在家里安静待了两天,时而又来到后墙的狗洞,探出脑袋查看,确定那个混账没有出现后,第三天她才抱着几张宣纸溜出去。
白鹿书院已经不能去了,但是京都的学院也不知道还有哪座像白麓书院那样的大榕树能让她爬上去偷学,她还得找。
她虽然也可以上书铺去学,但每回去都要花钱,她实在没那么多钱了。
魏苻打算慢慢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学院能让她偷溜进去学字。
“驾!”
魏苻从书铺回来,正走在长街上,忽然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
越来越近,她忍不住回头看,正好撞见了瘟神。
魏苻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书拿起挡住自己的脸,又挪步往小贩的摊子走,希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瘟神不要看见她。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萧瑞骑着马,老早就看到了她,嘴角勾起一个不像笑的笑。
还想躲着他。
萧瑞策马奔过去,伸手一捞将底下的人捞上了马,她直接被摁在马背上,硌得她胸口疼,但魏苻也不敢把书从脸上拿起来。
已经够丢人的了,就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谁了。
魏苻在心里把萧瑞骂了十万八千遍,等发觉出了长街才紧张,挣扎了起来,“放开我!萧瑞你这个流氓!混蛋!”
萧瑞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摁住她的后颈,恶狠狠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下去再让马踩死你。”
“……”魏苻。
眼见着这人的真面目暴露,魏苻不禁悔恨,当初就不应该去白鹿书院偷学,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坏人。
但反思了一秒,魏苻就把错转移了。
她偷师学艺纵然不对,但也轮不到萧瑞这么整她,他分明就是混球故意欺负人!
一想到自己倒霉摊上这么个人,魏苻不禁悲从中来,难受的挣扎着,嚷嚷道。
“放我下去!萧瑞,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哪!”
哪想她刚说完这话,萧瑞将她手里的书啪一下扔在地上,下一秒也把她甩下了马。
魏苻直接摔进了一个深坑里,摔了个屁股墩,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她在坑里愤怒的瞪着萧瑞。
萧瑞骑着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阴沉沉的。
魏苻即将要脱眶而出的眼泪在那一瞬间都憋了回去,一句话不说。
她不说话了,萧瑞倒冷笑着开口了,“怎么不喊了?刚刚不挺来劲儿的?”
魏苻心里十分不快,很讨厌这人,又因为他的家世不能做的太过分,免得萧府找上门她家铁定要吃亏。
魏苻忍着即将落泪的心情,憋屈的开口:“萧瑞,哪怕你再讨厌我,接二连三的整我也该够了吧,我是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吗?你一味的揪着我不放。”
“的确不是血海深仇,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铭记于心。”
最后那句“铭记于心”萧瑞咬字特别重,魏苻感觉他都想要打人了。
魏苻扭头,很不服气。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认错,让我给你三叩九拜,可是我凭什么?我又没有错,我偷师学艺你不服你可以去告我,可是你没有资格对我进行处罚!”
还挺能说。
萧瑞嗤了一声。
“何眷,我本来不想和你计较你偷师学艺的事了,还好心给你送药,带你看花灯,给你买衣服,你倒好,一句一句的呛我,前些日子还顶着头冠跟牛一样的撞我。”
萧瑞捂着胸口,现在还感觉有点闷。
“就是因为你,害的我内伤,才让我这次秋猎输给了别人,这个损失,你怎么赔?”
“我萧瑞从来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你还是第一个,是你开了这个头。”
萧瑞冷哼道。
“什么?”
魏苻听完全程,再次被萧瑞的不要脸震惊了,她仰头看他,小脸皱巴巴的,“给我送药?你忘了我是因为什么被打的?带我看花灯,结果又讥讽我低贱,拉我去买衣服又让人故意把我化得跟鬼怪一样,我真是不懂了,就你是怎样舔着那张脸说你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的?”
魏苻真的要气笑了,冷呵一声又阴阳怪气道:“是啊,什么‘我萧瑞从来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怎么?戏弄人不是欺负?”
萧瑞被怼的哑口无言,但他心里堵着一团火,怎么也听不进去,一定要发泄出来。
他拉着缰绳在深坑旁边走了几步。
“好,就算我做的不对,碰上你也是我倒霉,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不相欠,以后见面,你最好离我远点。”
“谁要见你啊混蛋!”
魏苻气得跺脚。
“你把我拉上去啊,说不欺负女人,这算什么?”
萧瑞冷笑。
“我说你开了这个头你没听到?”
“萧瑞,你就是个襟裾马牛,衣冠狗彘,输给别人是你技不如人。”
魏苻气呼呼道。
萧瑞闻言,望向深坑,他眉头一扬。
“好啊,接着骂,我看你能骂到什么时候。”
他说完又恶劣的笑了起来,“我去找几条蛇来,如果我回来后你还没能从坑里出来,那我就把蛇放进去陪你。”
魏苻吓到了,眼中含泪哭唧唧,“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啊!”
魏苻害怕了,以萧瑞这样恶劣的性子,他说不定真的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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