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要难受死了,每回一出门总能遇到他,这难道是老天对她这几年来偷学字的惩罚吗?
萧瑞说完那句后真的不见了人影,魏苻感觉他已经离开了,就使劲儿的扒拉着泥土,用细小的石块挖着土坑边,企图挖出一个踩踏点。
魏苻也不知道挖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面待着,这让她想起了很不好的事。
在坑里待太久会被埋起来的。
正挖着,忽然落下一根藤条。
魏苻愣了一下,抬头叫嚷起来。
“有人吗?”
外面没人应,她犹豫了下,又拉了拉藤条,很牢固的样子,魏苻也不想了,她拉着藤条一步一步往上攀。
等魏苻终于艰难的爬出深坑时,耳边正好响起一声笑,她仰头望过去。
萧瑞正在她面前,他抱着肩,歪着脑袋,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怎么样?知道怕了吗?”
发觉他又在戏弄她,魏苻真心又气又揪心,这人怎么这么闲?
魏苻瞪了他一眼,也不愿意理会他。
萧瑞倒是兴致盎然。
“今天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给你好的你不要,非要教训你才听。”
魏苻一把甩开藤条,坐在地上也不说话。
和萧瑞这种贱人没什么好说的,越说她越来气。
萧瑞似乎也玩够了,看了看天色,翻身上了马。
“行了,我带你回去吧。”
“我不要你带!”
“行,脾气依旧很臭,那你自己走回去吧。”
萧瑞嗤了一声。
他知道她的脾气,但她越是如此,他就越要将她这个臭脾气给消磨干净。直到她为她自己的野心折服,彻底被他掌控。
魏苻也不在意他,就等着他离开,萧瑞见她也确实没有要服软的样子,拧着眉扬鞭策马。
红马奔了几步,陡然陷进了一个硕大的陷阱里,这是专门为了捕捉大虎黑熊设的陷阱。
巨大的深坑里还放上了尖锐的倒刺,幸而不多,为的就是不伤及虎类熊类的皮毛,等捕上来连皮带肉一起剥下来。
陷阱布置得很周密,萧瑞没注意更没料到,连人带马一起陷落进去,红马发出一声嘶鸣,马蹄被陷阱里的倒刺戳穿了。
萧瑞很幸运,跌倒了一旁,但又很不幸,被倒刺刺中了大腿,浑身无力,脑袋也磕到了土坑上,撞的头昏眼花的,疼得嘶了一声。
魏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陷落震惊了,她站起身,慢慢挪步过去,低下头,正好对上了抬头准备呼救的萧瑞。
“何眷。”
萧瑞面色铁青,他忍着疼开口,“去叫人。”
魏苻黑着脸。
这叫什么?这就叫恶有恶报!
萧瑞这个无耻鼠辈,这都是他作孽太多才有这样的报应的,魏苻才不管他。
“你还有脸叫我帮忙?”
魏苻嘴角抽搐。
她现在不生气了,她都气笑了。
萧瑞你赢了。
他从来不记得他对她做过什么恶劣的事。
她寻思这人怎么光记他好不记他的坏呢?
魏苻朝深坑一探一缩,鼓着脸,“你智障吧。”
萧瑞脸黑如墨。
“你说什么?”
“我说你脑子有病,在大街上把我掳过来,把我丢下深坑还骂我,现在却想让我帮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魏苻朝他做了个鬼脸。
“你就自己待在下面吧,省的出来祸害我。”
萧瑞气笑了,仰头艰难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做的不对,但我也折回来救你了,还是我给你扔的藤条。”
“你少在那儿为自己辩白。”
魏苻瞪着他气哼哼道:“要不是你把我虏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都怪你。”
“行了行了,怪我行了吧。”
萧瑞懒得再和她争辩了。
“姑奶奶,我求你把我拉上去行吗?”
萧瑞一歪脑袋,艰难的开口:“你也不认识回城的路,要是乱跑,遇到狼我可救不了你。”
魏苻心里无语,真想锤爆他的脑袋,但又怕事情闹大,回头萧瑞记仇找上门。
她只能找了根藤,把他拉了上来。
萧瑞一条大腿受了伤,根本没有力气爬,最后还是靠着魏苻帮忙拉上来的。
萧瑞自己也很震惊。
她看着瘦瘦小小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上来后,魏苻也懒得再理会他,捡起书转身就要走人,没成想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
魏苻哀怨的抱怨了几句,正准备骂萧瑞,转身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
魏苻又抱怨起来。
萧瑞这个狗男人怎么这么麻烦?想拿块砖头拍死他。
气了半天,魏苻给自己掐人中,然后过去踢了踢萧瑞,冷冰冰的说:“萧瑞,起来!”
萧瑞已经昏迷,大腿窟窿也在涓涓流血,他估计是疼晕过去了。
魏苻看着他的伤口,记忆里闪过处理伤口的片段,她鬼使神差的撕下衣料,将伤口的血窟窿包扎起来,又将他拖到枝繁叶茂的树下。
天下小雨,没有打雷的迹象,大树可乘凉还能挡住一些雨,不至于让他们浑身湿透。
魏苻面无表情的将萧瑞放好,又拿起书挡着脑袋自己走人了。
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萧瑞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魏苻冒着雨回到了城里,到凤凰街时,她在一家药铺前停住了。
萧瑞没醒的时候就听到耳边有人在低声哭泣,哭的他头疼,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又熟悉的摆件,萧瑞愣住了。
他已经回到萧府了?
是谁把他带回来的?
是何眷吗?
“瑞儿,你可算醒了,饿不饿?身子还难不难受?你怎么纵马跑到城外去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是有胡大夫,你晚上就得喂狼了。”萧老太君边抹泪边心疼的训他。
萧侯爷也板着一张脸,但见儿子醒过来他又不好再大声训斥他了,打算等伤好后再骂。
“祖母。”
萧瑞白着脸色问。
“谁把我带回来的?”
“是胡大夫啊。”萧老太君说。
“那胡大夫怎么知道我在城外?”
萧瑞又耐性的问。
“这胡大夫倒没说,应该是有好心人告知的吧。”萧老太君拉了拉他的被子,又问他想要吃点什么,昏睡了这么久,应该要吃点东西的。
萧瑞沉默几秒,后才说了句什么都好,萧老太君就去安排了,他自己在房里休息,心里怎么也定不下来。
萧瑞闭上了眼,心绪依旧不宁。
魏苻淋雨回到家,心里直把罪魁祸首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怨自己莫名其妙的好心肠,该让那厮死在林子里才对嘛。
魏苻真的很烦躁,明明告诉自己要当一个冷漠的人,偏偏就是在那一刻没下狠手还救了人,也是可笑。
一想起来她就想淬自己一口。
真是匪夷所思。
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了,她只希望萧瑞这回受伤能在家里多躺几天不要再出来无事生非了。
如她所愿,萧瑞这回真的在家里趟了很久都没出来,魏苻这两天出门都见不到他了,感觉回到了过去宁静的日子,心里放松了下来。
这天天气好,魏苻把自己的书拿出来,打算去找个私塾偷学。
她也不知道要学到多久,但是能学字她就很高兴,要是让她一天到晚的劈柴挑水,其它什么也不想,她才是真的会疯。
魏苻刚钻出狗洞,迎面就撞上了两人,三人都是一脸懵逼。
“二姑娘?”
江珩眉头轻轻一挑,不太敢相信的样子,但他向来脾气好,温声问:“这是怎么了?”
魏苻也很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最近怎么总是这么倒霉呢?
魏苻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但一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人面前这么尴尬了,无所谓了。
她动作伶俐的从洞里钻出来,拍了拍衣裳的灰尘,说道:“我只是想出门。”
江珩奇怪,“何老爷不让你出门吗?”
魏苻摇头。
“老爷不太管我,但是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一定让赵嬷嬷来揪我,我只能偷偷出来。”
江珩没想到她过的这么惨,何府对待庶女这么心狠吗?
在江珩看来,有钱人家里有嫡庶是一件平常的事,主母就算不喜欢也不应该下狠手虐待,但凡事总有例外。
江珩意外的是,何夫人在外边那样大度端庄的人,私下里竟然苛待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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