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在柴房里关了两天,期间有人来送饭菜,法师说不能让她死了,何夫人只得让人拿几个窝窝头过来吊着她的命。
魏苻实在饿得受不了,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吃着吃着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何眷?何眷人在哪儿?”
“世子,您别过去,那是灾星。”
“滚开!”
听到萧瑞的声音,魏苻惊了下,她擦干眼泪,来到窗口,见一身宝蓝色锦服,玉冠束发的萧瑞正神色焦急,她眼中含泪着急道:“萧瑞,我在这儿呢。”
“何眷!”萧瑞见到人后心中一喜便忙过去,但身后的仆人又拉又拽的,气得萧瑞急了眼,他一拳将那人打翻了,“本世子也是你能拽的!滚!”
萧瑞来到柴房前,见心心念念的人被关在里面,发丝凌乱,一双杏眼浸满了水汽,他的心隐隐刺痛,眼也红了,“何眷,你有没有被欺负?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魏苻满心委屈,但此刻不是哭泣的时候,她压下心里的怨气和悲伤,正待说话时,萧瑞却拿出一张纸,正是魏苻写的生辰八字,他焦急的问她:“何眷,这生辰八字真的是你的吗?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萧瑞真的很急,他不相信何眷是什么灾星,就算是,他也要把她带走,他才不信什么狗屁定数。
魏苻正待说出口,何夫人就过来了,嘴里急道:“世子,您不能凑近她,她可是灾星,会害您的,前些天不是说了这亲事都不成了。”
“你闭嘴,有你这么做主母的吗?”萧瑞烦躁极了,宣纸都被他揪在了一起,他黑着脸呵道:“何眷纵然是庶出,你也不该这么虐待她!她是我萧瑞未过门的妻子,凭你也配打她!”
何夫人吓得噤声了,手帕都绞在了一起,心里十分怨。
萧瑞转过头,手穿过窗口拉着她的手,眼里带着期盼,“何眷,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记错了?这不是你的生辰八字对吧?”
魏苻沉默了,她看着萧瑞那张焦急的俊脸,又听着何夫人说亲事已不成,一时间,她脑海里两道矛盾的声音争论不停。
沉默半晌,魏苻强忍着泪水道:“萧瑞,如果我说是,你还会娶吗?”
萧瑞犹如晴天霹雳般,他双眼通红,恨恨捶墙,像头暴怒的野兽,声音也跟着哑了起来:“不是!你不是!何眷,你不能这么说,这是假的!是假的!”
魏苻扯出一抹笑,她心里并没有那么生气也没有太多失望,对他道:“萧瑞,你走吧。”
“我要带你走。”萧瑞不管了,他不相信何眷是灾星,更不愿意放弃,他一定要把她带走。
萧瑞派人砸门,何夫人拼死抵抗,哭嚷着要叫官府,魏苻看着他神态有些疯狂,她站在窗前,又重复道:“萧瑞,你走吧,生辰八字是我写的,没有错。”
“闭嘴!”萧瑞红着眼,一下一下的砸门,“我不信!我不信!”
萧瑞现在完全听不进她的话,疯狂的让人砸门要把人带走,魏苻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拦他,好在最后是萧侯爷赶了过来,一声令下把萧瑞打晕了带走。
魏苻木然的看着萧瑞被抬走,萧侯爷走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魏苻抹了抹脸,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遍布脸颊,止都止不住,她一遍一遍的擦,一遍一遍,然后一句一句的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的,会过去的……”
魏苻被锁在空荡荡的后院,时而换人看管,她出不去,外头的一切她都是从丫鬟小厮口中得知的。
听说萧瑞回府后和萧侯爷萧老太君闹得很凶,还绝食,萧侯爷也断不愿松口,最后是圣上旨意降下,萧瑞为不危及侯府不敢抗旨不遵,前去赴任。
萧瑞入宫,圣上钦点一等侍卫,武职正三品,萧府光耀门楣,一时间恭维者门庭若市。
时间过的很快,五月萧瑞京郊剿匪时,竟意外救了圣上的七公主。
七公主看上了少年郎,直说非君不嫁。
圣上便一道旨意到萧家府上,为其赐婚。
魏苻啃着馍馍,明明不是寒冬腊月,她却觉得四肢冰冷,冷得刺骨。
“说来,二姑娘你差点儿就能去萧府了,真是天意弄人,你没这个福气。”
魏苻低下头也不说话。
自从何府出了她这么个灾星,她每每趁人松懈偷溜出去碰上熟人就会被泼黑狗血,凤凰街人人都道何家倒霉生了个灾星,魏苻也被书铺拒之门外,她一言不发的抱着书狼狈回家。
万家灯火,没有一家能容纳下她的。
魏苻觉得好累,可怎么也哭不出来,或许是眼泪流干了吧。
春去秋来,岁月似乎磨平了一切,转眼一年又过。
九月正值重阳,何姝回门探亲了,腹中还怀了孩子,听来送饭的丫鬟羡慕的说,大小姐和江大人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真让人羡慕。
魏苻在屋里也不出来,听着并无太大波动,她日以继夜的写着自己的稿子,装扮自己出门采买,回到院子里就安安静静的种菜,经过几番波澜,先前的张扬和泼辣反而沉寂下来了。
然而好景不长。
腊月寒冬,江府传来消息,说是何姝孕中游街备冬衣,凭空扑来一个疯乞丐只往她身上撞,何姝尖叫着被撞到了一旁的浣衣河,五月的身孕,血水染红了河水,肚子里那块肉没保下来。
何姝在寒冬腊月泡了冷水,这次小月后,大夫诊断再难有孕。
何姝悲伤至极,在屋里凄凄养了半年,却得知夫君金屋藏娇。见到丈夫搂着新欢嬉戏时,她气得冲上去抓花了那通房丫鬟的脸,却惹恼了江珩,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去看她。
何姝满腹怨气,回娘家同母亲诉苦。
“我才没了孩子,江珩竟然就收了个通房,在我的心上撒盐,娘,我怨极了。”何姝红着眼,用帕子拭泪。
“那个小贱人,趁我小产勾引我丈夫,要不是江珩拦着,我非撕碎她那张脸皮不可!”何姝恨恨道。
何夫人心里心疼女儿,但却并未指责起江珩,当初货船侧翻,何家损失惨重,亏得江珩及时送金送银,又另外找人请船购货,及时补上了单子。
何老爷躺家里养伤的日子,儿子年纪尚小,撑不住场面,还是江珩出面解决铺子各处的单子,得来的利息一分不少都给了他们,这份心,何夫人是觉得这个女婿来的值。
何夫人心疼女儿,跟着帕子拭泪,又安慰她,“姝儿,娘知道你委屈,但大户人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三房四妾的多着呢,何况江府这等门户,听娘的话,适当闹闹就行了,现在当务之急,你还是要赶紧调养好身子好为江珩生下一个儿子。”
“你要这么哀怨下去,等那小贱人攀高枝踩在你头上吗?”何夫人问。
何姝一听,哪能乐意,可又着急道:“我不是不想,刚成婚那会儿,江珩怎么也不愿意来,后来家里遭了灾,他见我难过来陪我这才礼成,可自我小月后,接连请了好些个大夫,都说我将来有孕难于上青天,江珩自此冷落我,再也不见来了。”
何姝说到伤心处又哭了起来,何夫人也是惊慌,“什么?那可怎么办?江珩是嫡房一脉的独苗,要让他绝后江家那些人怎么能同意?”
何夫人摇头,“姝儿,你也得为自己打算,这没有孩子将来江珩出了什么事你可是要被吃绝户的。”
何姝也难受,“娘,您说的我能不知道吗?可见到那些小贱人在我眼底下蹦哒,我就极不乐意,江珩新纳的通房丫鬟,那个叫阿如的,生的一副狐媚样,仗着江珩宠,我罚她几句,江珩竟然就来骂我。”
何姝真是气得想要杀人,指甲都要陷进肉里了,“前些日子过她院子里,她竟说我肚里没货,失宠也是活该。”
“好啊。”何夫人也是很生气,觉得江珩在后宅的事做的太过,但却无法强硬的干涉,便提出道:“把那小贱人发卖了,你是主母,还怕她不成?”
“女儿也不是没做过,本来都卖出去了,江珩又把人给追回来了,还撤了我的掌家权,让那小贱人风光了几天,我怎么闹他也不在乎。”何姝真的要疯了,自己的丈夫被狐狸精迷了眼,她却只能干瞪眼,怎么能不气?
“莫急,等过几日我上江府把江珩好生说道说道。”何夫人安抚她,又道:“姝儿,你还是得多寻些方子来,早点怀上孩子的好。”
何姝心里又苦又怨,可也不得不听母亲的劝导。
何姝前脚刚走,何老爷就浑身是血的被人抬回来了,惊得何夫人瞠目,“这是怎么回事!”
快穿:我家宿主太逆天2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