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回来的晚,没赶上这出大戏,当他得知阿如小产,脱衣的动作顿了下,随后继续换下衣服,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回二爷,是,是夫人。”阿如屋外的丫鬟侍画来报。
她抬眸,眼中沁着水汽,十分惹人怜爱,凄凄道:“姨娘按二爷所说去同夫人说有孕一事,没成想夫人话里话外都是讥讽,姨娘忍不住辩了几句,夫人就动怒打她,俩人一闹,后才发现姨娘见了红,大夫请来,说是孩子保不住,姨娘现在正哭的伤心…呃……”
侍画还未说完,江珩就已来到她面前,蹲下间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只打量了一眼,便倏的勾起一个笑。他生的清贵俊朗,此刻笑起来甚是迷人,声音也温柔得不像话,“你看起来,生的不比阿如差,叫什么?”
侍画耳朵发热,垂眸羞涩道:“二爷,奴婢名唤侍画。”
“嗯,好名字。”江珩摩挲着她的脸庞,看样子心情不错,全然不像失去了孩子的样子,“你刚刚这意思,是如姨娘恃宠生娇以致夫人动怒?那她二人打起来时,你们这些侍候的丫鬟都在做什么?”
江珩这话一出,侍画急道:“二爷,奴婢等当时在屋外呢,并未赶得及拦下夫人和如姨娘。”
“好,很诚实。”江珩起身,接过十三递过来的外袍,“你等伺候不周,带去前院杖十五棍,十三,带下去。”
侍画惊恐的瞪大了眼,却还不及张口呼饶命就已被十三派人拖了下去。
江珩穿戴整齐后,慢悠悠的前往红梅院,何姝还有些惊魂未定,见江珩来,她心里委屈,想诉苦,可见他冷着一张脸,她又静默住了。
江珩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让十三递上了一张纸,“夫人,这是二爷给您的。”
何姝不明所以,接过一看,却是写着休书二字,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愤怒的撕碎了休书,“你要休我?你竟然要休我!”
江珩似乎已经习惯,他轻侧身,看也不看她,“何姝,你小月两年未有子嗣,我容你至今已是仁慈,你变本加厉,还想害阿如腹中的孩子,害我的骨肉,我岂能留你这种毒妇。”
“不,不……夫君。”何姝摇头,眼中蓄泪,抓着江珩的衣襟缓缓落下,“你不能休我,我是你的妻子,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原配,你怎能休我,纵然我有错,那阿如这个贱婢难道就没错吗?”
何姝不甘心,咬牙恨道:“若不是这个贱婢以下犯上,我也不会一时恼怒推了她,我看,分明就是这个贱婢故意的,想落胎陷害我,其心之歹毒,俨如蛇蝎!”
江珩似乎无意同她多说,他冷着一张脸,挥手让十三把何姝拉开,但她大哭大闹,十三一人拉不开,最后还是叫了几个奴婢来。
“你不能休我!我不依!我不服!”何姝红着眼,眼见着江珩离开她又挣脱不开,她气得甩了身边几个丫鬟一巴掌,“滚开!本夫人也是你们能拉扯的吗!书香!书香!”
丫鬟忍不住道:“夫人,书香姐姐让二爷吩咐人带到院子外杖责了。”
“杖责?”何姝懵了下,不明。
丫鬟又道:“二爷说书香姐姐等人伺候不周,害夫人和如姨娘打起来以致小产,以示惩戒杖她们每人十五棍。”
何姝身子忽然软了下来,整张面皮都透着不甘和悲伤,她狠狠抹泪,又揪着身边的丫鬟颤声道:“快,快去告诉我娘,告诉我娘……”
江珩自有丧父丧母,为人又极尽孝道,这些年对她娘家帮衬不少,她娘说的话他多少会听些,得请娘来帮她说说话。
江珩从红梅院出来又转而去了寒菊阁,阿如正因丧子之痛悲伤抹泪,见江珩来,她悲凄的叫了声,“二爷……”
阿如像往常一般红着眼看他,望他怜惜,但这回江珩却一动不动,直到十三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榻边,江珩才端坐椅子上,目光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好些了?”
“二爷,咱们的孩子没了……”如姨娘抽泣着,帕子拭泪,悲伤的说:“是贱妾没有护好二爷的骨肉,贱妾有罪。”
“你的确有罪。”江珩接过丫鬟奉的茶,却一口未喝,盯着阿如语气薄凉道:“你恃宠而骄,冲撞正室,以致腹中骨肉未生先亡,自然罪不可恕。”
“二爷……”阿如看着他这眼神发觉不妙,她红着眼委屈道:“贱妾知道说话不中听惹夫人生气,可夫人怎么也该念着妾腹中是二爷的骨肉,怎能……”
阿如说到情绪激动时,忍不住咳了起来。
江珩拢了拢衣袖,并没有要搂着她哄的想法,只淡淡道:“刚小产就别动气了,今后在寒菊阁好好养着吧。”
江珩说罢,也没有要久留的意思,起身就要离开。
阿如看着这个薄凉的男人,一时间心头涌上一股恐惧和悲伤,她凄凉叫道:“二爷,二爷,您去哪儿?”
“如姨娘,二爷还有公务在身,您好好养着吧。”十三复述了江珩的意思,转而跟着出门了。
阿如心里忽然凉了一片,但很快又给自己安慰,许是二爷真的动气了。她不该这么冲动,二爷最重子嗣,她还失误害的腹中孩子未能降生,他气也是常事。
可这一切断不能只算在她头上,都是何姝那个贱女人的错!
阿如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漫出来,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被褥。
何夫人接到女儿的口信,直怨女儿糊涂,竟作出这等蠢事。庶出虽说是庶出,但到底占了个男儿身,若是女儿家才不值钱,让她纳妾压阿如气焰她就是不开窍,如今还害了孩子惹怒了江珩。
何夫人刚接到女儿的口信,下一秒,店铺的小李子来传话,“夫人,少爷出事了!”
何夫人心口忽然难受起来,感觉大事不妙。
见儿子被押进大牢,何夫人只得拉着哭泣的儿子嚷着到底犯了什么事,何贵哭嚎道:“娘,找姐夫来赎我,姐夫一定能救我的。”
何夫人流着泪连连点头,“儿子,儿子,娘一定会救你的。”
哭过后,何夫人才清楚事情原委。
自从店铺有江珩张罗后,何贵无所事事,闲来无事学起了他爹那招,小小年纪便青出于蓝,还染上了赌博,这几日不待家里就是在赌场厮混。
平日里他还能赢得了几局,今日不知怎么的手气不好,一再亏本,他赌红了眼,便回铺子里挪用了银俩,结果也赌输了。
何贵不敢再回铺子动里头的钱,便借了赌场高贷,一股脑压了下去,不出所料全输了个精光,交不上钱被赌场的人送上了官府。
何夫人气归气,到底也是唯一的儿子,只能拉着老脸打算去请江珩。
何夫人回到何府吩咐人备轿,正好管家来报,说是江珩来了。
何夫人心中一喜,但想起女儿干的糊涂事,又有些担忧,禁不住怨女儿多事给她惹麻烦,断儿子的命数。
江珩在何老爷的屋子里说话,何夫人听后赶去,进屋时,忽见背着药箱的大夫急匆匆出门。
她纳闷,进屋一看,江珩手持玉扇,桌边的茶冒着热气,喷香吸人。
“江珩啊,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忙还抽空来看你岳父,用过膳了吗?”何夫人面上带笑凑过去。
江珩斜了她一眼,似是知道她从哪儿回来的,道:“本是在京府办事,铺子有人给我回话,说是何贵欠了赌场的钱让我赎人还债,我这才来同岳父说一声。”
何夫人有些尴尬,懊悔道:“难为你了,何贵这混小子全学他爹了,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他。”
“岳母大人没教好的不止是何贵,不知何姝有没有给岳母大人传话?”江珩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何夫人心上似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是了解何姝的,每回在江府遇到点什么事就要喊着叫娘,或是回娘家抱怨一通,随后再回来。
“这……”何夫人犹豫几秒,扯出一抹笑,“这事是姝儿做的不对,但是,江珩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姝儿纵然有错,也不该就这么把她休回家啊,这让她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何夫人说着哭了起来,“她本就没了孩子,再难有孕,若再休了她,岂不是要她的命吗?”
何夫人企图用何姝丧子一事让江珩心生愧疚,好挽留他。
江珩面上无动于衷,提起了另一件事,“方才何贵可有同岳母大人说,他欠了赌场多少钱,又挪用了几家铺子的银钱?”
何夫人心里一惊,难道何贵这混小子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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