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馆头一回这么热闹,除了各种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江珩甚至还请了京剧来给她解闷,不过魏苻对戏剧实际并没有太大兴趣,但看着台上咿咿呀呀唱戏的戏子,她心里倒有了一个给皮影做改变的想法。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戏台上唱得激昂的人物,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
江珩终于处理完公务过来了,一身青色锦服衬得他身形修长,玉冠束发,面容隽美,整个人流光溢彩的。
他一过来就拉着她的手,坐在她旁边,眼里都是温柔,“眷眷,这戏好看吗?”
魏苻瞟了一眼戏子,倒也没扫他的兴,“唱的挺好,不过我对这霸王别姬没兴趣。”
“既然没兴趣了,那过来,咱们去用膳。”他拉着她的手起身,往屋内走去。
用完膳后,江珩带着她来到了江府的藏书阁,一推开门,琳琅满目全是诗书典籍,还有不少市面上传送的民间话本,魏苻眼底一片惊讶。
“你不是喜欢书吗?这是藏书阁的钥匙,以后想看书,你随时可以过来。”他拥着她,声音愉悦,“眷眷,你喜不喜欢?”
魏苻轻抿了下唇,微微一笑,“谢谢你,江珩。”
江珩一听还有点儿不乐意,松开后捧着她的脸,一脸正色的说:“谢什么?我是你夫君,疼你是应该的。”
魏苻没说话,她心里知道江珩娶她是为了何姝,哪怕他对她好,但这都是假象,她也不知道这假象会维持多久,他现在这么做出来了,她就装装样子配合吧。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烂透了,从来不由她做主,她还能怎么办?
见她表情有异样,江珩关切的问: “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不舒适。”
魏苻摇头,“没有,你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你,干脆就不说话了。”
江珩笑了,环着她的腰,往她脸上亲了一口,满足的开口:“眷眷,你能待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回应,虽然现在的身份与你而言很不公平,但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久的。”
魏苻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开口问时,江珩却打哈哈略了过去,只兴奋的拉着她在藏书楼里逛,给她介绍各种书籍。
都说生意定会有些波澜,魏苻又是新手,江府这么大名望,抢的生意就更多,免不了引来同行的嫉恨。
生意再怎么样也只是商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但书宝斋却涉及到抨击圣上,魏苻是店铺名义上的老板,店铺真正的主子是江珩,店铺的掌柜不得不先将这事告诉了江珩,而对魏苻只字未提。
江珩将掌柜送来的戏本子大致过了一遍,面色微沉,“这些都是谁写的?”
“有些是失意的书生写的,有些是二夫人自己写的。”
江珩心情沉重,虽说这戏本子并没有明面上抨击圣上的言论,但里头确实暗含对政事讽刺的意思,所谓雷霆雨露均是天恩,这样的戏在民间传送,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再有一些被有心人有意捅到圣上面前,这铺子就算能保下来圣上也会对他心存芥蒂。
江珩揉了揉眉心,虽说是她辛辛苦苦编写出来的,但以防万一,这些稿子是不能留也不能再放出去给外人看了。
“外头说书宝斋那些讥讽圣上的话是谁传的?”
“咱们可不会自己砸自己的脚,书宝斋自开张以来隔壁茶楼去听书的就少了,茶楼又不止这一家,查起来估计得费些时候。”
“书宝斋的书清换一遍,那些皮影匠人放几日假,十三,你去茶楼打听打听。”江珩吩咐道。
“是。”
江珩暂封书宝斋,魏苻却是最后得知的,见自己的书稿被焚烧的一干二净,她恼怒了。魏苻看着掌柜很不高兴,“要烧这稿子怎么没跟我说?那些临摹的也全烧了?”
掌柜的很为难,“二夫人,这都是大人的意思,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大人还说书宝斋得关几日,那些皮影匠人们都放回去了。”
“怎么回事?”魏苻问。
掌柜的想起这事涉及圣上,大人又交代这事不能和二夫人说,便道:“二夫人,这都是大人的吩咐,您想知道得去问大人。”
“……”魏苻。
魏苻见从他嘴里撬不出话,只能闷着气回江珩,她在紫兰馆等着江珩回来,或许是因为辛辛苦苦写的稿子全被烧了还没人通知她,心里也火大,对江珩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江珩回来看到她表情不太好,知道她或许是了解了书宝斋的情况,便道:“眷眷,书宝斋被人非议,里头的戏本非议圣上,不能再放出去了。”
魏苻惊了,“怎么可能?我哪里非议圣上,我就算写了些有关民生疾苦的事也是借用前朝典故,又怎么能说是当今的圣上?这是说我用前朝的事来骂本朝的皇上吗?这流言真是荒谬至极!”
魏苻不服。
江珩也心烦,坐下揉了揉太阳穴,“有道是众口铄金,销毁积骨,有些话越传越不可信,何况君心不可轻易揣测,还是小心为好,让我查查那些话是谁传的再想法子解决。”
“就算你要想法子解决,烧我的书做什么?你烧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我藏起来也好,或者改了你再烧旧稿,要是这事过去了,回头皮影匠人们回来,戏本子都所剩无几了,还怎么做这生意?”魏苻鼓着脸不高兴。
“眷眷,我这是为你好,一时没有想到你也是心急,这非议圣上可不是一般人担当得起的。”江珩面色严肃,她怎么闹都随她意,但这有关脑袋的事,他必须小心再小心。
“我只写了些济世救民的世情稿,还有些妖魔异世你不能全烧了,好歹给我留一些啊。”魏苻不服,觉得江珩这事做的太过,她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气死了。
江珩发觉她要为了些稿子闹他,觉得她这副剖腹藏珠的性子这样养着会有危险,面色严肃,“眷眷,我这是以防万一,那些稿子一点不能留,日后开张了我再请人来写,别闹了。”
“我辛辛苦苦写的稿子被你烧了,你轻描淡写一句以防万一,还说我闹?”魏苻惊讶的看着他,心里更生气了。
不仅如此,这事她作为书宝斋的老板竟然没一个人告诉她。
因为地契不是她的所以就没有这个资格去处理这件事是吗?
魏苻心里越想越不甘心。
“你烧毁了我的稿子还不准任何人告诉我缘故。”魏苻气得浑身发抖。
“我这是为了你好。”江珩坚持道。
“那些新送过去的稿子里有万瓷坊的装潢图,你还把我的图纸给烧了!”魏苻脑门一热,心里一股火窜了上来。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江珩没想到但还是坚持。
“你找个楼跳下去!”魏苻气死了都,凶巴巴朝他吼。
江珩惊了,心里也气,他都是为了她,她却这般不懂事不讲理,一瞬间,他心里难受的不行。
“你!眷眷,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这都是为了你。”江珩忍着气,但见她眼中含泪,又不忍责骂她。
罢了,眷眷本就书读的少,哪里知道这些呢,若再吵下去就无法收场了。
“什么为了我,你连商量都不带商量的,自己决定了一切,我理论还说我无理取闹?”魏苻感觉头发都要烧着了。
“我不需要你管!”她扭过头,闭眼赌气道。
“你说什么?”江珩被她这话一击,眼都红了,也忍不住动气,“要是没有我,你能开得了铺子?何眷,你要想清楚……你不该这样。”
魏苻听出他这话有威胁的意味,她冷笑,低着头也不看他,“要是没有你,我自己存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不用为人妾室寄人篱下呢。”
“这么说,嫁给我,你后悔了?”江珩红着眼看她。
“没有什么后不后悔的,我本来也不想嫁,是被逼过来的。”魏苻也是火气上来了,她感觉即便得到了书宝斋这间铺子,真正的掌权人也不是她,她依旧要看江珩的脸色过。
这可怎么办?
气急之下说出了真话,江珩气得浑身发抖,那双凤眸染了红,他吐字薄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江珩说完,甩袖离开,再没有回头过。
魏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觉鼻子一酸,为自己悲伤,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软下性子欺骗何夫人再找机会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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