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眷!”江珩迈步过去,借着灯笼一看才发现她被碎瓦片割伤了,魏苻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愣是没流出来。
江珩也不敢耽搁,将她抱起就往紫兰馆主卧的方向去,嘴里还不忘交代十三,“去请大夫,再打些水来。”
“是。”
大夫请的及时,给魏苻处理了伤口,但因为需要上药缠布条,她疼得脸色发白,小声的请求大夫轻一点。
江珩看着她的样子,真的要气死了,她不来向他认错服软也就罢了,还想爬墙跑出去,结果自己摔成这个惨样,还得他出来处理。
江珩看着她皱着小脸被大夫医治忍不住哀嚎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心疼。
等大夫离开,江珩挥退了房里人,走过去坐在床边,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
魏苻也知道自己又干蠢事了,她也低垂着眸不说话,拉了拉被子把下半身遮住企图躺下睡觉蒙混过去。
就在她动手之际,江珩冷笑一声,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凤眸凌厉的打量她,咬牙切齿,“眷眷,你觉得好玩吗?身为江府的夫人去爬狗洞翻围墙,你是真不怕丢人现眼?”
魏苻抿了下唇,默了才道:“我丢人的时候蒙着面呢,没人知道我是你的人。”
江珩冷呵一声,“那你从我府里出去就没人知道你不是我江珩的人了?”
“我穿着夜行衣,也有可能是采花大盗什么的。”魏苻嘴硬道。
江珩心里火,攥着她手腕的力气更大了些,但久久憋不出一句话。
魏苻也被他瞪得心虚,动了动手挣扎,“你别抓着我了,你抓得我很疼,江珩,我受伤了哎。”
“你还知道你受伤?你不是很能耐吗?爬墙上树窜房梁谁能比得上你。”江珩冷笑,“眷眷,是我太惯着你了,以为冷落你几天你就安静了,谁知道越发闹腾了。”
江珩说到这里又戛然而止了,又怕说太重了她也发火,跟那天一样说那么冲的话,这样两人都没法说下去了,只能是冷一辈子。
江珩不想要那种结果,他只是想要她服服软,哪怕只是一瞬间,他都会应和,然后将这件事略过去。
他怎么舍得冷落她一辈子。
江珩眼里有些期盼,希望她能开口承认自己做的不对。
如他所愿,魏苻确实开口承认这次的行为太愚蠢了,但她还有一大堆道理在后面。
“我知道我不该爬墙,这是我的错,但谁让你克扣我月例,下人们一看我失宠了,饭菜也跟着苟待我。”魏苻又委屈又不服气,“一开始我们俩都有错,而且你做的比我过分,我干嘛要去求你啊。”
“我在何府吃不饱也就算了,嫁给你还得受这份罪,我还留着干什么?有什么意思嘛?”
“寄人篱下这么苦,不管到哪儿都一样,我可恨是个女子,要是男子,我早走了。”魏苻越说越起劲,抬头看着他,眼睛也带着期盼,“江珩,你要是腻了休了我也行,我自己有钱,就算不回何家我也有法子谋生。”
“胡说。”江珩很头疼,“就因为我和你吵了一架就让我休了你?哪家夫妻没吵过架,按你这理,是不是全天下的夫妻都要就此分家?”
魏苻自知理亏,轻轻绞了绞手里的帕子也不回他。
江珩说完又控制脾气,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揉了揉,“眷眷,我不是有意冲你发火,我是担心你,不管是书宝斋的事,还是你翻墙的事,我绝非刻意。”
魏苻不说话,她也知道江珩对她很好,他是除了娘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她也想过和他道歉,但是刚消点气他就让人扣了她的月例,还要把铺子给收回,她怎么能不气?
而且这事一开始本来就是他不对嘛,哎呀她为什么要受这份委屈啊,好憋屈啊。
魏苻眼泪都要下来了,也无心听江珩说什么安慰道歉的话,她抽回手就躺了下去。
江珩依旧不依不挠,他俯下身,手撑着床榻,正对着同她对视,“眷眷,咱们各退一步,别吵了好不好?”
“谁欺负你,你同我说,那些丫鬟婆子们不好了,我给你换。”江珩说着,手揉了揉她的手腕,“刚刚抓疼你了吗?我看看。”
魏苻扭过头去不看他,江珩很不高兴,咬着牙又贴上去想亲她,但她死死抿着唇又转来转去不让他亲。
她左右躲开不让他亲,江珩快被她逼疯了,手捧着她的脸庞,红着眼咬牙切齿,“眷眷,你到底想怎样?我听你还不行吗?”
魏苻这才抬眼看他,却见江珩一脸悲愤,她抿了下唇,但依旧不为所动的开口,“你让我去做我的生意,有事也要和我商量才能办。”
“好。”
“你不能对我的图纸和文稿擅自做主。”魏苻。
“好。”
“你也不能干涉我什么时候出门,去了哪儿。”
“好。”江珩磨了磨牙,觉得自己的脾气都要让她给磨没了。
听到他都答应后,魏苻沉默,她深知进两步就得退一步,这种事迟早会有,避免不了,于是手环上他的脖颈,亲了他一口,“江珩,咱们不吵了吧。”
江珩真的要气笑了,他道了歉,而她什么好处都拿到了,当然不用吵了,还有吵的必要吗?
江珩也不知道她这是容易满足还是得寸进尺,他自己也烧心得慌,想着要在她身上讨回公道。
他将唇瓣贴了上去,一味的掠夺,也不管她是不是难受,手也不老实,但这回她没反抗。
江珩也清楚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会安静下来,反观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自己生闷气。
江珩一边吻她的脸,又顺着往细白的脖颈下探,压抑又带着怨气,“何眷,我真是犯贱,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江珩……”
魏苻被他亲的有些难受,虽然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适应不了身体接触,但现在她惹怒他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
真憋屈。
江珩退了一步,魏苻也感觉海阔天空,拿回铺子她也就不想生气了,她和江珩置气,和钱又没有仇,至于这铺子的地契还是得想办法拿到手才行。
江珩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很快查清了污蔑书宝斋非议当今圣上的正是天香茶楼的人,只因书宝斋的生意太好了,有了皮影戏开演,这些口技人都要没饭吃了。
此举也是天香楼老板授意的,若让书宝斋这么火爆下去,他这生意还怎么做?
江珩的本意一是想将那些污蔑的人送官,二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魏苻阻拦了,她正好想改革书宝斋,在皮影上加些新的玩意儿。
书宝斋的皮影匠人表演得确实令人心驰神往,但声音缺少同角色的配合,这些说书人参杂着擅口技的人,魏苻想将他们招揽过来,若成,那皮影口技合作,也是一样新品,若不成再按江珩的法子告其诽谤。
好不容易消气,江珩也就顺着她,任由她去做了。
书宝斋重新开张后,魏苻又重新张罗起来,之前的稿子都被烧了好在皮影匠人们都记得些,但只能根据记忆重新临摹残本,魏苻接过他们抄着的再重新改。
魏苻改稿子的时候,府里有了好消息,说是何姝有孕了。
没想到啊。
魏苻只是小小的震惊下,因为何夫人之前悲愤的说何姝再难有孕,她进府这才多久她就有孕了。
魏苻也没管,窝在紫兰馆修自己的稿子。
得知何姝怀孕的消息后,魏苻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江珩赶来看她,正好见她在学书写诗。
江珩犹豫片刻,还是迈步走进去,魏苻也注意到动静,她抬头看着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你回来了,何姝怎么样?”
江珩怔了下神,轻声道:“她没事。”
说着走上前,在她身后,手搭在在她肩膀,有些忐忑,“眷眷,生气吗?”
“气什么?”魏苻被他这问搞得匪夷所思。
江珩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我才去两次,何姝就有孕了,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魏苻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疑惑,“她是你的妻子,她怀着你的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江珩沉默,她说的的确没错,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江珩上手捧着她的脸,认真的发问:“眷眷,你喜欢我吗?”
魏苻发懵的看着他,一眨眼,“喜欢呀,你人这么好,对我特别好。”
江珩听了很满意,但听到后面那句话他觉得不对劲了,想了想又问,“那你喜欢萧瑞吗?”
魏苻摇头,“那我不喜欢,他人太坏,对我也不好,还老骂我,我喜欢他干什么?”
“他还来求娶过我,但我一开始怀疑他娶我是想把我带回家里骂我。”魏苻苦着脸说。
江珩彻底忧伤了起来,他明白何眷口中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了,她就是这样,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对她不好就讨厌谁,这是她待人处事的原则。
但待人处事不是男女之情,她因为他对她好待在他身边,并不是因为她爱他。
江珩既悲伤又生气,可对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是他无法下这个手,二是他怕她恨他,只能是无可奈何。
哪怕得到这样的答案,江珩也忍着心里的难受,他揉了揉她的脸,不甘心地开口:“眷眷,我不要你这种喜欢,我要你的真心,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对不对?”
魏苻顿住了,她垂下眸,又长又翘的睫毛覆盖下来,掩盖了眸中的情绪。
良久,她才抬眼:“江珩,我刚刚的话都是真心的,没有骗你。”
她说喜欢他是因为他对她好,这话是真心的,那也是真心呀。
不出所料,江珩被她气跑了。
“……”魏苻。
魏苻真搞不懂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这男人心也挺难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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